金陵總兵既然身死,石秀又攜兵而至,那這太上皇行在的花園子,便能夠好生處置了。
“……傳首陣前,剪滅了敵方士氣,再去一舉攻入。”
“好!”
因為有賈璉和石秀在,兩邊行伍爭功爭不起來,等金陵總兵的人頭被送下去後,神機營和金陵本地士卒齊齊動作,抬起兵械喊殺聲再起,朝著園內衝殺。
而花園中本來就是依靠金陵總兵的威望,才聚攏了許多士卒在這,如今金陵總兵死訊傳來,固守的花園頓時鬆懈。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固守的陣地潰散一角,神機營士卒和金陵省士卒爭先恐後的湧進園中。
於是園中的抵抗迅速沉沒,一個接一個的放下兵械,就地投降。
“太上皇在何處!”
賈璉在問被押來的原體仁院總裁甄應嘉。
“東南麵正堂內……”甄應嘉帶著些頹廢跪倒在地,邊上士卒給他粗暴的套上繩子,捆了在一邊。
“太上皇帶來的那薛家秀女呢!”
“不知……”
賈璉見狀冷哼一聲,甩袖就要走。
甄家也是做的好事了,難怪此前被裁撤的那些原都監使兵員彙聚在城中一點風聲都沒有,原來是他家在出力遮掩,瞞過了榮府的老金彩。
就是依靠那些燈下黑的兵員,才得以讓金陵總兵一朝發難,禍患綿延至此!
“賈璉,我母親在外如何了?”
甄應嘉眼看賈璉要走,勉強仰起頭來慌聲說話。
賈璉頭也不回。
“已經去了,她怕是也想著眼不見才乾淨。”
……
受降的事情交給其餘人,賈璉問了情況後,便隻管朝著園林深處轉走。
少傾進入一座倒廳當中,這是甄家往年接駕的地方,飛簷漆木端得是豪華,比外頭崋瑞堂奢侈許多,賈璉入內時,已經見到一伍伍士卒占據通道,將藏身的一乾太監、宮女都搜捕出來,押在走廊間。
賈璉過去仔細辨認了一番,仍然是沒有見到薛寶釵的蹤跡,眉頭不免皺的愈緊。
再越過一處屋中天井水台,眼見後堂廊下已經有士卒在把守,賈璉果斷提了刀刃入內。
“……滾出去!”
前麵一聲蒼老喝罵聲傳來,賈璉不管不顧,再從旁門轉入正堂間。
側目一看,兩扇屏風下,隻剩下太上皇一人端坐在一麵明黃座椅上,兀自朝著階下斥罵。
石秀昂首立在明廳中沒動,倒是跟隨他入內士卒噓若寒蟬,慌慌張張的退了出去。
賈璉自然也不肯退,直接到了太上皇麵前。
“繕國府,榮國府……”
發作了一通,見麵前還有兩人,太上皇麵皮顫了顫,曉得這是殺進來的正主到了,嘴角不由的扯出些嘲諷笑意。
石秀原本還想做個稽禮,聽到這,便立時住了,環抱著臂膀在一旁,目光四下掃視一圈,發出冷笑:“果然是上皇陛下指使的金陵總兵?可算是害得我夠是不爽利了!”
大勢已去,竟然連這等小兒都敢妄言犯上!
太上皇嘴角越發的張揚,竟是直接笑出聲來,過後,才是俯身朝向石秀,麵上諷笑之意不加掩飾。
“你也不過是拙拙愚夫,本就是那人有意讓朕發作,將大好良機送到麵前……試問朕如何能不隨他的願?”
“隻可惜!”
“慢了一步!終被此些個金陵逆賊人家壞了大事!”太上皇嘲諷之聲陣陣歇了,伸出手指向堂下,那處有神情凝重,正張望尋視的賈璉。
石秀瞥過去一眼,立時收回,麵上亦是顯露出冷笑。
“隨上皇陛下如何說,你是自己下來,還是著我動手,親自捆了你去!”
舊宮那邊叛亂已經漸漸息了,今夜首亂從太上皇始,隻差這一位過去舊宮,就算是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