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撲哧-
窗外突然傳來幾聲清晰的鳥飛過的聲音,閉上眼的蘇宴突然睜開了眼。
若是他沒聽錯的話,那是鴿子發過的聲音,而且是信鴿。
以前在太學的時候就有同窗喜好養鴿子。
這麼晚了,誰放的信鴿?
還是彆人送信過來的?
他眉頭蹙了蹙,心念百轉,還是不放心,打算起來看看。
不想他手指尖才剛動了一下,一個溫熱,嬌小的身子就直接朝著他纏抱了上來。
蘇宴身子一僵,鬆開的雙手又重新扣回,兩手死死的扣在腰腹部,竟是動也不敢動了。
他知道這是他的小表妹。
睡相奇差的小表妹。
此刻正手腳並用的擠在他身前,柔軟的腦袋靠在他胸口,咕隆隆的蹭兩下。
一路行來,風餐露宿。
洗澡換衣那更是少之又少,照理身上即便不難聞也絕對不好聞。
可蘇宴就是聞到了一股子女兒體香。
淡淡的,幽幽的,獨屬於小表妹的女兒香。
一股燥意湧上心頭。
蘇宴覺得有點熱。
胸腔裡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
咚!咚!咚……
以至於窗外又有鴿子飛過他都沒注意到。
身旁是溫暖的軀體,頸間是清淺的呼吸。
脖子上突然一涼,蘇宴感覺到小表妹用力吸了幾口氣,涼意激得他皮膚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小疙瘩。
葉媚鼻子聳了聳,似是感覺味道不對。
突然又鬆開蘇宴,轉個身子,直接又抱住了另一邊的蘇陌。
蘇宴長長的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隱隱的失落。
少年有絲懊惱的深呼吸了兩口,乾脆閉著眼努力睡。
這一閉眼,一夜就過去了,院子裡傳來幾聲雞鳴。
天才蒙蒙亮,淺薄的炊煙就從屋頂飄了出來。
這戶農家倒是好心,早早的熬了粥,發了些粗麵饅頭給他們這群人。
也應當是被流放以來,吃得最好,最舒心的一頓了。
臨走時,葉媚感激的衝著農戶揮手道彆,小豆丁蘇陌舉著手裡還剩下的一個饅頭興奮的也揮起手來。
“表姐,
開心。”
葉氏看著小兒子又蹦又跳,也不自覺的微笑起來。
領頭的柴爺眯著眼瞧著葉媚手上又空了的鐵鏈,原本就黝黑的臉更黑了。
這小姑娘占著力氣大,隔三差五的就將鐵鏈給掰斷。
他快幾步走過去,拿著鞭子故意用力抽了一下囚車,卻沒真抽到人。
“你手上的鐵鏈呢?”
葉媚停下揮動的手臂,一臉無辜攤開手。
“這東西不牢固啊!”
柴爺蹙眉。
“能給點麵子嗎?”
葉媚:哈哈!!!
不能。
我不要麵子的啊!
“天天這樣捆著也難受不是。”
“這是規矩”
“哦”
沒聽到!
葉媚將臉彆開,在柴爺看不到的地方對著囚車旁的蘇宴做鬼臉。
瘦白的小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滿含笑意。
柴爺奈何不了她,臉色愈發陰沉起來,乾脆眼不見為儘,反正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想到昨天夜裡收到了上京來的回信,柴爺冷笑。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