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吳戰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不太對勁,“崔相還說,京城安逸之夢是大將軍多年征戰應得的。話是句句向著大將軍,可我們聽著就是來氣,然後我一個人沒忍住,就衝到軍營裡……唉,我糊塗啊。”
林清羽陷入沉思。崔斂此行,是他自己所想,亦或是受人指使?他一直以為這位老臣還算安分,現在看來……他又要一個人去做壞事了。
“夫人,將軍一開始為什麼不願意去西北啊。”吳戰忍不住問,“真的是因為舍不得京城的榮華富貴嗎?我不信!”
林清羽掃了吳戰一眼,道:“因為他覺得自己不上戰場,少摻和西北之事,才是對三十萬征西軍,亦是對黎民百姓的負責。”
吳戰震驚道:“他怎麼會這麼想?大將軍可是我們大瑜的戰神啊,將士們那麼信任他!”
“所以他最後還是去了,為了你們的信任。”林清羽冷冷道,“即使沒有你們相逼,他還是會去的。”
江公子到底和他不一樣,骨子裡麵,還是個溫柔的少年。
送走吳戰後,林清羽命花露備上厚禮,讓袁寅備下馬車。崔斂既然願意幫他夫君說話,他自然要上門致謝。
五品太醫的名帖遞到丞相府,丞相府上下如臨大敵,仿佛是收到了皇太後的懿旨一般。崔斂親自將林清羽迎入待客的正堂,奉上的茶也是上好的,態度談不上熱絡,也不冷淡,不過是端著的客氣罷了。
“本相著實未想到,林太醫會到相府拜年。”崔斂道,“也不知本相是何時入了林太醫的眼。”
林清羽道:“不瞞崔相,我本無此意。隻是聽說大將軍在出征之前,曾得崔相美言,特此登門道謝。”
崔斂麵不改色,隻是端茶的手僵了一僵:“大將軍勞苦功高,為大瑜拚下一身戰傷,本相實在不忍看大將軍勉為其難,再上沙場。”
林清羽緩聲道:“可我分明記得,崔相早前曾在奏本上言,大將軍乃掛帥西北不二人選。不知是何緣故,能讓崔相一改故轍。”
崔斂語塞一時,極快反應過來,鎮定道:“奏本?本相並未為西北掛帥一事上奏,林太醫是不是記錯了。”
“如此,”林清羽微微一笑,“可能是我記錯了。”
美人展顏,本應是賞心悅目之事,卻看得崔斂怵惕不寧。他的確有上過這一道奏本,但看到那道奏本的明明隻有聖上一人。林清羽此言,是當真知道了什麼,還是想套他的話?
未等崔斂多想,林清羽便起身告辭。臨走之前,林清羽道:“崔相兩朝元老,國之棟梁,望丞相凡事三思後行,切莫做出什麼蠢事。”
林清羽走後,崔斂揣揣不安,思索再三,還是在休沐之時進了宮。聖上已然就寢,見他的仍舊是那位奚公公。他頭一回單獨麵聖,聖上就說過:奚容之意皆為朕意,愛卿待他如同待朕一般即可。
崔斂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奚容:“奚公公,本相那封力主顧將軍掛帥的奏本……”
“丞相大人放心,聖上閱後就燒了,林太醫不可能見過。”
崔斂心有餘悸:“如此說來,他果然是想套本相的話。當真是陰險狡詐,防不勝防!”
奚容扯了扯嘴角:“但丞相休沐時入宮請求麵聖,難道不是告訴了林太醫,你心中有鬼?”
崔斂恍然大悟,頓時懊惱不已:“本相竟未想到這層!”
“丞相大人無需自責。”奚容饒有興致道,“林太醫早就看明白了,大人這麼做,也不過是給他送了個證據。即便沒有證據,他也已認定事實。”
“你是說,他都知道?”
奚容眯起眼睛:“今日,他是來找你興師問罪,來日就該輪到我了。”
這時,一個小太監找到奚容:“奚公公,皇上醒了,正尋您呢。”
“此事有勞丞相大人費心,剩下的,交予我便是。”奚容說完,急匆匆地朝皇帝寢宮走去。
上元節那日,林清羽又收到了顧扶洲的家書:“七連勝了寶貝,武攸遠立了大功,不愧是能滅了西夏的男人。但他好像開始飄了,總覺得自己能一打五。不過問題不大,我會阻止他出去浪的——定情一周年快樂。”
顧扶洲在過年時寫下最後一封家書,送到林清羽手中時,恰好是他們定情之日。
林清羽淺淺地彎了彎唇,將家書收好,和顧扶洲送給他的戒指放在一處。
午後,慈安宮的內官來府上傳話,太後邀林清羽進宮共度元宵佳節,並於日落後登城樓賞燈。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二更在晚上,可能會比較晚~=3=評論區抽100個紅包,為昨天的請假道歉
小劇場:
江同學帶送上門的美人老婆逛街。
地鐵上,剛學會用手機的大美人在和幫助他的陌生人聊微信。
陌生人:什麼?他還帶你坐地鐵呢!臥槽我受不了,就不能打個車嗎!大美人怎麼可以坐地鐵!中看不中用的男高中生,可惡!
江同學看到後,一番深思熟慮,對美人老婆說:emmm……要不,你先去考個駕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