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舞不解,“那是小叔送的,人家一片心意,你怎麼說扔就扔?”
傅家寶哼了哼,“誰知道他有沒有安好心?他的東西咱們不要,娘子,我帶你出門,咱們去買更好的!”說著就拿了錢袋子,興衝衝要帶林善舞出門。
林善舞卻搖頭,她將那枚玉佩從傅家寶手裡抽出來,小心放回盒子裡。才對著傅家寶道:“書房裡一堆書,都是傅周送的,你也要將之扔了?你現在要是扔了,待會兒公公又要生氣。”
傅家寶想起那一堆書就頭疼,他滿不在乎道:“反正老頭子也不是第一天發火,咱們不用管他。”
林善舞覺得傅家寶對傅家其他人的態度很奇怪,而傅家其他人對傅家寶的態度也有些奇怪。以她這段時日的觀察,傅家無論是傅老爺、辛氏還是傅周,對傅家寶都有些過分縱容了,傅家寶並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但麵對傅家其他人卻始終有所抵觸,尤其是辛氏和傅周,無論他們做什麼,在傅家寶眼裡都是不懷好意。
這世上可沒有無緣無故的怨憎,傅家的下人都覺得傅家寶是記恨傅老爺偏心,可林善舞知道,傅家寶看著吊兒郎當,其實心胸並沒有那般狹窄,如果僅僅是傅老爺偏心,他不可能會是這副樣子。
對上林善舞疑惑的視線,傅家寶不自在地垂了眼,片刻後才道:“以後辛氏請你過去,你不要搭理她,咱們在東院過自個兒的日子就行。你也不要把她的話當真,她不是個好人。”
林善舞有心要套他的話,於是拉著他在桌前坐下,對他道:“可她怎麼說也是我婆婆,見了麵,我總不能裝作看不見吧!”
聞言,傅家寶卻是眼睛一亮,說道:“這個主意好,娘子,以後見了她,你就當看不見。她要是敢為此刁難你,我就給你出氣。”
林善舞:……
她有些無奈,還想把傅家寶又打一頓。
誰知這個念頭剛剛落下,原本坐在她身邊的傅家寶忽然站起來,一下子就衝到內室躲進了衣櫃裡。
林善舞:……
她有些驚愕道:“你躲衣櫃裡作甚?”
傅家寶的聲音從裡頭傳出來,悶悶的,“你想打我。”
林善舞沉默了一下,心想有嗎?她方才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還是傅家寶被她打了幾次後,無師自通了小動物般敏銳的直覺?
她隻好道:“我隻是想一下而已。”
刷成朱紅色的衣櫃悄悄打開一條縫,傅家寶的眼睛就躲在那條縫隙後,無聲打量她。
林善舞見他能看見,於是抬起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了一下,“就隻是想了這麼一點點而已,不是真的要打你。”她是想好好跟傅家寶過日子的,又不是要把他馴成奴隸,哪裡會動不動就打他?
傅家寶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真是隻是想了一下,不是真要打我?”
林善舞無奈地保證道:“不打你,真的。”
對於林善舞的承諾,傅家寶還是很相信的,於是他高高興興從櫃子裡出來,還殷勤地給林善舞倒了杯茶。
林善舞喝了茶,疑惑地問:“你為何說辛氏不是好人?”
傅家寶不屑地哼了一聲,“她愛慕虛榮,年紀輕輕就給我爹當外室,能是個好人嗎?”說著又對林善舞道:“你是良家出身的,不要同她走得太近。”
林善舞很是驚訝,她並不知道傅家寶的生母是什麼時候去世的,原本的林大姑娘或許知道,但她沒告訴她,而她也一直沒去打聽這事兒。
辛氏是傅老爺的繼室,生下的傅周卻隻比傅家寶小兩歲,除非傅家寶出生沒多久生母就死去,而元配剛死,傅老爺就立刻找媒人張羅著續娶,又迅速確定人選並在一年內生下傅周,否則從時間上看是對不上的,而傅老爺瞧著又不像是那種人,所以林善舞之前一直以為辛氏是妾室扶正,而傅周是從庶子變為了嫡子。可現在聽傅家寶這麼說,很明顯她先前是想錯了。
傅家寶並不意外林善舞麵上的驚訝,他悶悶道:“很多人都以為辛氏是我爹的貴妾,又生下了傅周,所以才能成為我爹的繼室,可誰要有心去問一問十年前的舊人就知道,辛氏她根本就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外室,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在外頭生下了傅周,還讓我爹瞞得死死的,十年前我娘病死沒兩個月,她就帶著傅周登門了。”說到這裡,他還狠狠地唾了一口,“呸,不要臉的女人,要是我娘還活著……”
他說到這裡又頓住了,麵上神情十分難過。
林善舞不擅長安慰人,見向來咋咋呼呼的傅家寶露出這樣脆弱的表情,想了想,隻能抱住他,把他腦袋按在自己脖頸上。
傅家寶原本還沉浸在悲傷的情緒裡,忽然被林善舞按到了懷裡,他愣了愣,隨即就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
好香啊!是娘子的體香嗎?
傅家寶這樣想著,看著眼前白皙細膩又香噴噴的脖子,鬼使神差般,他伸出舌頭舔了下。
觸不及防之下,林善舞身體打了個寒顫。她條件反射性地揮出擀麵杖,一棒子打在了傅家寶的屁股上。
傅家寶嗷的一聲退開來,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你不是說不打我嗎?你說話不算數!”
林善舞:……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設了鬨鐘,依舊遲到。我仔細思考,其實比昨天早了一個多小時,我已經進步了。相信自己,會有不用加更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