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 緣分絕淺(2 / 2)

庶女後宅升職記 岸芷岸 6585 字 11個月前

秦芬並不想牽涉進什麼麻煩裡,搖頭隻道不知,秦珮默不作聲地轉回去,低頭走了會路,又湊近來:“在太太自己屋裡,四姐還要進內室說話,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你想知道,方才留下聽聽不就得了?”

“嗐呀,我不是想聽四姐的事,我隻是盼著,咱們家可彆再有什麼大事了。如今外頭風大雨大的,一個浪頭打過來,就要掀翻一條船,咱們家這條船,可得平平順順地蹚過去。”

秦珮如今定了婚,本不必如此在意秦家的事,這麼關心秦貞娘,卻又不似秦淑那般刨根問底,自然是好意。

聽了這幾句,秦芬便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又囑咐一句:“該咱們知道的,咱們總會知道,不該咱們知道的,你可彆亂打聽。”

秦珮乖巧應了,嘟囔一句:“我如今都是大人了,五姐還總拿我當小孩子看,五姐自己也隻比我大兩個月呢。”

錦兒跟在後頭,生怕五姑娘惱了,連忙笑著嗔一句自家姑娘:“五姑娘便隻比姑娘大兩天、大兩個時辰,那也是姐姐,她說話了姑娘就該好好聽著。”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們。”秦珮擺擺手隻作個投降的樣子,“五姐說話我自然該聽著,幸好我也是個姐姐,明兒我就去找平哥兒和安哥兒擺擺派頭去。”

這話說得孩子氣,秦芬聽了不由得捧腹,姐妹二人笑了這一場,才把方才的陰霾驅散些。

這一日的晚飯,隻送了一人的份例到小院來,秦芬瞧著婆子們擺飯,略一沉吟,對蒲草道:“你去上房一趟,問問四姑娘今兒可還回來睡。”

四姑娘都是十五六歲的大姑娘了,早過了撒嬌的年紀,她留在上房,自然不是因為想使性子,蒲草也不相問,應聲便出去了。

秦芬心裡有事,晚飯吃得便不香,隔得片刻,蒲草回來了,道秦貞娘不回來吃飯,覷著四周無人,壓低聲音說一句:“姑娘,我方才似乎聽見太太屋裡有人在哭,哭得太挺厲害呢。”

楊氏素來規矩嚴,莫說是姑娘們了,便是下頭的丫頭婆子們,尋常臉上也不許帶喪氣,更不必說哭哭啼啼。這時節在上房的屋裡哭得能叫人聽見的,除了秦貞娘,還能是誰。

秦貞娘為何痛哭,秦芬心裡似有個模糊的影子飄了過去,一時沒有抓住,怎麼也想不起究竟是什麼事。

隔日晨起去上房請安,竟不曾見到住在上房的秦貞娘。

楊氏道秦貞娘病了,秦芬與秦珮對視一眼,都知道這是句托辭,秦芬把秦貞娘痛哭的事情壓在心裡,隻與秦珮一起道了兩句“四姐安歇”“四姐好好養病”,秦淑倒是想問來著,楊氏一個眼風掃過,她便不敢抬頭了。

這日晚上,秦貞娘倒是回了小院,秦芬坐在屋裡,遠遠瞧見秦貞娘低頭進了院子,才要出門去打招呼,秦貞娘卻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的屋子,砰一聲關上門。

蘭兒在後頭跟得緊,險些被門撞到鼻子,嚇得往後倒退幾步,忽地瞥見秦芬站在門口,便訕笑著道:“四姑娘身子不適呢。”

秦芬也不多口,隻點點頭:“我這裡有蜜製紫薑,吃了理氣暖身的,你們姑娘若要,隻管來拿就是。”

蘭兒心裡不由得為自己姑娘哀歎一聲,父母、姐妹、兄弟緣份,姑娘一樣都不缺,偏生這夫妻緣分,卻淺得很,難道真像人說的,無暇之玉難以存世,必得缺一個角才行麼?

秦貞娘為何痛哭,也沒多少時候就揭曉了謎底。

科場舞弊案,乃是震驚朝野的大事,範離素有手段,不過幾日就查出了罪魁禍首,副主考薑鶴。

與這消息一起進府的,還有秦覽的書信。

這些時日秦貞娘閉門不出,秦芬與秦珮日日一道管家,聽了這兩道消息,秦珮立刻與秦芬咬起耳朵來:“三哥那日原來是提點四姐薑家的事來著。”

秦芬心裡一直模糊著的那道影子,這時才清明起來。

那日秦恒自貢院一回來,就想到薑鶴可能被舞弊的事情牽連,當時便提醒了秦貞娘。

後頭楊氏母女兩個關起門來,自然不是商議出閣的嫁妝,隻怕是商議與薑家退婚的事。

薑家這親事定下好幾年了,一則是門第好,二來薑少爺待秦貞娘又上心,秦貞娘一向都是滿意的,陡然說要退婚,她自然是難以接受,因此便在上房痛哭不已。

哭到後頭是何結果,秦芬不知,然而照著情理猜測,秦覽和楊氏隻怕不會叫唯一的嫡出女兒嫁給犯官之子。

秦芬不由得替秦貞娘深深惋惜,惋惜這姑娘為何在婚姻上總沒個好結果。

這位四姐照年齡算是比她大,然而在秦芬心裡卻似個看著長大的小妹妹,一點一點,從愛鬨脾氣的小丫頭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這姑娘熱愛生活,聰慧能乾,生得還端麗,簡直挑不出來什麼不是了,照常理,便是配個公卿貴族也足夠的,偏生前頭遇見個毫無信譽的柯家,如今又遇見一個惹下大禍的薑家。

沉默半晌,秦珮忽地又來一句:“薑大人獲罪,咱們家與薑家的親事自然不能再議了。如今太太和老爺愁的,不是該不該退親,而是怎麼退了這門親。若是隻說怕被薑家牽連而退親,四姐的名聲卻也要遭了。”

這問題,秦芬卻隱隱猜到些答案,普天下沒人大過皇帝,如今滿天下能叫皇帝改變心意的,恐怕也隻楊妃一人。

幸好楊妃一向與秦家親近,否則此時,可該去求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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