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侯想了想,道:“倒是沒什麼旁的事,隻是……你三妹妹近來還好吧?”
江扶月點點頭:“多虧侯爺當日的開解,我三妹妹近來十分用功。”
安遠侯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了:“你……吃醋了?”
江扶月眉梢一動,抬頭直視著安遠侯:“侯爺的眼神兒不太好?”
對上她這真誠發問的目光,安遠侯又笑了兩聲:“沒什麼,我那日啊,就是看你三妹妹一個人在花園裡哭,想著她是你三妹妹,我這個做姐夫的說什麼也得上去安慰兩句吧,這才過去勸了兩句,你彆想太多。”
江扶月幾乎是用儘了畢生的涵養,才沒有開口打斷他的話。
好不容易等安遠侯說完,江扶月才點了點頭:“是,侯爺,我知道了,若是沒有旁的事,侯爺請回吧,我三妹妹再怎麼說也是未嫁女,不好跟侯爺見麵了。”
說完,江扶月便徑直抬步進了院子。
身後,驚蟄和穀雨也一臉怪異地跟上,還叫人把院門直接關上了。
隻是因為江扶搖是未嫁女,不能跟安遠侯見麵。
絕對不是她們嫌晦氣。
“備水!”一進院子,江扶月就忍不住了。
“是!”驚蟄強忍著笑,轉身出去吩咐了。
——
鬆壽院。
看著江扶月和安遠侯先後離開,老夫人便把顧遼和顧楓叫到了跟前,擁在懷裡輕聲哄著。
顧楓壓抑了許久,此時被老夫人這麼輕聲細語地一安慰,頓時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一旁的顧遼受了感染,也不禁紅了眼眶。
見狀,老夫人不由得更心疼了。
這兩個孩子,以前可都是被她捧在手心裡養著的啊!
卻平白受了這樣大的委屈!
直接把李舉人趕走,真是便宜他了!
老夫人一邊哄著兄弟二人,一邊又在心裡把李舉人翻來覆去地罵了好幾遍。
好不容易哄得顧楓止了哭聲,老夫人便道:“好孩子,你們受苦了,祖母這就找人,送你們去官學!”
聽了這話,顧楓嘴一癟,又要嚎。
老夫人連忙道:“官學可不一樣!官學裡頭啊,都是跟你們差不多大小的小公子們,先生也都是最和善不過的,跟家裡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聞言,顧楓的哭聲都到嘴邊了,臨時又轉了調:“都是跟我們差不多大的?那我們能在一起玩嗎?”
他自小就沒出過家門,顧遼年紀雖小,心思卻深,也玩不到一起,此時一聽老夫人這話,頓時麵露期待。
“那可不行,”老夫人麵色一肅,“送你們去官學,是讓你們去學習的,哪能玩物喪誌啊!”
顧遼抿了抿嘴:“那國學裡的先生,真的跟李舉人不一樣嗎……”
這是被李舉人嚇得狠了。
老夫人連忙又把二人擁進懷裡,語氣篤定:“自然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