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並非出自本意,唯有此時的心痛才是真的。
但這種情緒隻是在腦海中一晃,頃刻間他又想到了這兩個人昨天晚上做的事情,心頭那股熊熊的怒火幾乎要燒穿了五臟六腑,瘋狂想要報複的欲望占據了上風。
傅寒青一把甩開應翩翩的手,一字一頓地說道:“應玦,你真讓我惡心。”
這句堪稱惡毒的話一出口,他的心中微微一痛,但更多的是痛快。
聞言,應翩翩的睫毛顫了顫,抬起眼睛。
果然,他還是會因自己的話而動容。
傅寒青自詡沉著冷靜,從來沒對應翩翩說過什麼重話,以前爭執起來,也都是要麼講道理,要麼拂袖走人。
可這一次,他控製不住地想讓對方為這次的放縱和背叛付出代價,他想看見應翩翩臉上露出悔恨的表情!
傅寒青冷笑起來,說道:“因為你的病,我一直都在容忍你,可沒想到你卻變本加厲,不知悔改,果然是本性如此。應玦,我現在對你實在已經厭煩無比,我告訴你,咱們完了。”
他帶著快意,用一種近乎殘忍的目光,凝視著應翩翩的臉,每個字都說的清清楚楚,不帶半分含糊猶豫:“以前吵鬨歸吵鬨,可我是真的想過要和你長長久久下去,如今弄成這樣,都是你自找的。”
他等待著應翩翩的慌亂和挽留,應翩翩卻隻是用一種奇特而複雜的眼神注視著傅寒青,那神情竟叫他心中升起了幾分不安。
應翩翩從重生之後,其實也想過一個問題。他覺得他現在雖然有了書中的記憶,但那本書中的人不是他,隻是一個頂著他的軀殼被操控的傀儡,那些事情,他寧可死都不會去做。
可是傅寒青呢?曾經那些相處,那些動心,也是真的。他對這個人,到底是真的愛過,還是因為劇情要他和傅寒青在一起,所以他才會昏頭漲腦的陷進去?
應翩翩沒想清楚,但此時此刻,他卻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自己不愛這個人。
他不會為一個自私的、卑劣的、冷血的人付出自己的感情,永不。
以往的一切都顯得十分諷刺,此時此刻傅寒青臉上那種輕蔑而又勝券在握的神情看起來異常滑稽。
應翩翩突然忍不住大笑起來,他笑的彎下腰,扶住旁邊的桌子,差點都站不住了。
雖然知道這回肯定要鬨上一場,但誰也沒想到,應翩翩和傅寒青竟然能吵到這個地步。
伺候的人原本都在院子裡,但因應翩翩這房門在傅寒青來的時候被他用刀給劈開了,一直沒關嚴實,他們的對話也就飄飄悠悠,傳到了外麵一些。
這麼一聽,應翩翩的那些隨從護衛們可都不乾了。
他們家少爺在督主府裡金尊玉貴的,半點委屈都不曾受過,他姓傅的算什麼東西,憑什麼竟敢這樣指著鼻子就罵?
這還是他們看見的,說不定平常在看不見的地方,傅寒青還能乾出什麼事來呢!
就算少爺娶了個男姨娘又怎麼樣?他家少爺這般風華絕代,就算是娶十個八個姨娘,隻要沒說不要他傅寒青,他就該燒香拜佛了,竟然還敢發火?!
一群人聽的怒不可遏,不知道是誰起了頭,先提刀破門而入,指著傅寒青怒喝道:“你跟我家少爺說什麼?!”
其他人見狀,便也一股腦地紛紛跟了上去,堵在門口,眼看幾乎是一副群毆的架勢。
這回連梁間都沒攔,陰沉著臉走過去,將應翩翩扶住,低聲道:“少爺,您彆難過,不值當的。”
【分手權限尚未解鎖,請宿主在三柱香內及時開啟反派專屬劇情場景:“痛哭挽留,卑微祈求,悔恨不已”,增加讀者看文爽度。】
他們鬨的越難看,越是韓耀想要的,但周圍這麼多人,他要是一直在這看熱鬨好像也不合適,便連忙走過來勸。
他先勸傅寒青道:“表哥,你這就是氣話了,無論怎樣,這種傷情分的話也不能隨便提啊。就算阿玦有不對的地方,又何至於鬨成這樣?”
應翩翩似笑非笑地說:“縱使我有不對的地方?”
韓耀衝他使了個眼色,小聲說:“你就順著這個台階下來,認個錯也就完了。”
他一副為應翩翩著想的樣子,應翩翩卻轉頭打量著他,忽然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剛才係統發布了限時任務,讓他去求傅寒青不分手,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而現在,看見送上門來的韓耀,應翩翩好像找到了快速升級權限的好辦法。
他問係統:“如果三炷香之內經驗值夠了,能解鎖權限呢?”
【本劇情可由宿主改寫。】
應翩翩微微頷首,看著韓耀。
韓耀無端覺得,對方看自己的樣子就像是盯著一隻肥的流油的烤鴨,怔了怔才記起自己方才和傅寒青說的借口:
“啊……是我早上想找你一起品鑒奇石,所以就來了,但你還沒起,我就先去……先去找了表哥。”
應翩翩點了點頭,也沒什麼生氣的意思,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咱們侯爺這麼著火燒火燎地過來發瘋,就是你告的狀了。”
韓耀聽著他語氣不對,尚未回答,應翩翩已經上前一步,手如電掣般掐住了韓耀的脖子。
“你們不愧是表兄弟。”
應翩翩的手指一點點收緊:“一個卑鄙無恥,挑撥是非,一個愚不可及,自以為是,活在這個世上,真是礙我的眼。”
他歪了歪頭,隔過韓耀的肩膀,笑看著傅寒青,用一種商量的語氣,親熱地說道:“你說要不然,我先把他殺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