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柱移弦斷(1 / 2)

韓耀怎麼也沒想到應翩翩竟敢當著傅寒青的麵這樣對他,他的麵孔憋的越來越紅,最後簡直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

他拚命去掰著應翩翩的手,可半點也掰不動,隻能一點點感受著窒息的痛苦。

【觸發反派行為“心狠手辣,出言不遜,攻擊主角陣營”,積分+1×2,+2×2……】

“應玦。”

傅寒青眼神冰冷,沉沉道:“把人放開,不要胡來,你想讓我對你更失望嗎?”

應翩翩充耳不聞,應府的護衛們攔住傅寒青,不讓他靠近。

絕望之中,韓耀幾乎聽見自己的喉骨發出喀吱吱的聲音,他用儘全力掙紮廝打,還是克製不住地張開嘴,吐出舌頭,頭一回感到自己跟死亡的距離如此之近。

以前聽人說過應翩翩脾氣不好,傲慢跋扈,韓耀都不往心裡去,最起碼看著傅寒青的麵子,應翩翩一直都讓他三分。

直到這時,韓耀才產生了深切的恐懼和後悔。

這個瘋子,原來,原來真是招惹不得!

傅寒青反手抽刀,刀柄分彆在幾名擋路的應府護衛胸前“啪啪”幾聲抽中,將一圈人逼退之後,大步向著應翩翩走去。

他本欲救人,卻見應翩翩微微一笑,忽地鬆手將韓耀丟在地上,而後一撩袍擺,抬腳猛然將韓耀踩翻。

可憐韓耀剛喘兩口氣,又被牢牢踩在地上,一時間涕淚交流,又駭又怕。

“傅寒青,我勸你如果不清楚怎麼回事,還是不要添亂的比較好。”

應翩翩踩著韓耀的腦袋,慢條斯理地道:“蕭文,人呢?”

“回少爺的話,已經到了。”

不知何時離開房中的蕭文帶人押了一名小廝,大步走進門來。

那名小廝鼻青臉腫,走路一瘸一拐的人,正是前夜剛剛汙蔑過應翩翩殺人的秋實。

看見秋實,韓耀雖說不出話來,但眼神瞬間慌亂。

——應翩翩居然發現了,怎麼可能?!

應翩翩道:“蕭文,說說你從哪把他揪出來的?”

蕭文恭敬地說:“回少爺,他是藏在柳葉胡同第二家的酒窖裡麵。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韓公子奶娘的家吧。”

他說著看了秋實一眼,臉上露出了一個在秋實看來堪稱恐怖的笑容,問道:“我沒有說錯吧?”

秋實一抖,猛地就想起上回被應翩翩命人把頭按進水裡的滋味,況且現在連韓耀都自身難保了,他這麼一個小人物,要是再看不清楚形勢,又有誰能救得了他?

蕭文慢慢地說:“你可想好了。”

秋實的臉色本就蒼白,這時幾乎半分血色都看不出來了,他怔愣片刻,突然痛哭出聲,砰砰叩首,喊道:“小人有罪!小人知道錯了!是韓公子指使小人在府中時時盯住應公子,想辦法離間應公子和侯爺的關係,小人的身家性命都在韓公子手心裡捏著,實在是不敢不從呀!”

“你此話當真?”

短暫的沉默之後,傅寒青用極為可怖的語氣,一字一頓地說道:“若有半句虛言,我保證會讓你死的淒慘無比。”

秋實被他盯著,不覺發起抖來,顫聲說道:“真的!小人沒有半句虛言!那晚小人看見俞蓬將俞飛踢下水去,也是想到了韓公子的吩咐,這才假稱此事是應公子所為……其實小人跟俞蓬沒有半點關係,也沒拿過他的好處。”

“這個韓小山也是韓公子故意送過來的,他說要想辦法安排韓小山死在應公子手上……”

傅寒青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秋實慌亂之下口不擇言,什麼都說了出來:“韓公子親口說,這事不難辦,侯爺本來就瞧不起應公子的出身,隻要稍加挑唆就會認為那些狠毒之事全都是應公子做的!”

傅寒青道:“你說這些事……都是韓耀做的?跟應玦沒有關係?”

“小人不敢有半句虛言,這些小人自己也不可能知道啊!”

傅寒青動了動唇,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怎麼可能是這樣?

他一直覺得應翩翩長於奸宦之手,行事任性,不明是非,所以每每出了什麼事,總是習慣以惡意來懷疑他的用心;而韓耀是自己的表弟,素來乖巧單純,傅寒青最是信任疼愛他不過,當然不可能懷疑韓耀什麼。

而現在,這兩個人他竟好像一個都不認識了,秋實轉述出來的韓耀那些話,更加好像一記狠狠抽在他臉上的耳光!

他和應翩翩之間根本就不是存在一時的誤會,而是根深蒂固的出身偏見,才讓傅寒青既不了解自己的表弟,也一次次用輕視和不信任傷害著他喜歡的人。

原來連韓耀都能看出來,並且該死的利用了這一點!

而他剛剛跟應翩翩說過的那些話……他說的那些話……

傅寒青臉上方才因為憤怒而上湧的血色瞬間褪儘,猛然轉頭,看向韓耀。

他身上沾染著親手在戰場上殺敵無數的血腥氣,這一刻的神情簡直猙獰如厲鬼,令人畏懼不已。

韓耀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揭穿了最為卑劣的心思,麵對這樣的傅寒青又是羞恥又是恐懼,顫聲道:“表哥,表哥,你聽我說,你冷靜,是我錯了!我……我再不敢了,你、你彆打我啊……你打我的話我娘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若是時光倒流,他打死也不會去招惹應翩翩,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賣。

傅寒青沉聲道:“你給我閉嘴。”

韓耀頓時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傅寒青倒是真的很想把韓耀暴打一頓,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件事。

傅寒青深吸了一口氣,道:“阿玦,對不起。”

應翩翩坐了下來,看戲似的欣賞著傅寒青的臉色,挑了挑眉:“哦,道歉了?”

傅寒青直到這時才發現應翩翩的臉色不是很好,人似乎也瘦了一點,想必是因為前兩天經過落水那一折騰又生病了。

他又是心疼又是後悔,可同時也禁不住有點埋怨應翩翩不能私下裡把話說清楚,非得用這種方式折騰的人儘皆知,弄得大家都沒臉。

頓了頓,傅寒青還是放柔了語氣:“這次是我不好,錯怪你了。我向你保證,下回絕不會發生這種情況,你莫要放在心上,也彆生氣了,好嗎?”

這時梁間奉了一碗參茶上來,應翩翩接過去,用杯蓋撇了撇茶沫,輕啜一口,這才回答道:“放心,我並沒有生氣,你也不值得,不是嗎?”

那般平靜的語調,那樣清寒的目光,仿佛凝結在冰層中的花影,不含一絲情緒。

以前應翩翩從來不會對他這麼漠然,最近實在是太反常了,要不然剛才傅寒青也不會情緒失控。此時見他還是這樣,傅寒青心裡又是一股火,硬給忍住了。

他解釋說:“我剛才說那些話是因為看你和彆人在一起,一時氣昏了頭才口不擇言的。其實你……是為了給韓耀下套,才故意說要納妾對吧?你既然知道韓小山是他故意送過來的,當然不會中計了。”

應翩翩稍稍抬眼,一邊心不在焉地聽著傅寒青的話,一邊看向麵前不斷閃動的係統麵板。

在這個作為獎勵的“綠帽俠”場景裡,反派經驗值不但特彆好賺,而且都是雙倍增加,應翩翩剛才嘲諷傅寒青,手掐韓耀,威脅秋實全都是在一直加分的。

應翩翩看著數字在眼前跳動,而後本場景中所獲得的經驗值被定格在了74上麵。

他一直在默默計算著,根據係統之前的提醒,眼下還差2點,就可以進一步升級新權限。

還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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