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和他想象的不一樣,怎麼會這樣!
黎慎韞靠在座椅中,愉悅地看著那道在床上徒勞抵抗的身影,耳畔是對方的美妙的低泣。
今日在宴席上他還那樣一臉傲慢地向自己挑釁,如今,那個一貫牙尖嘴利卻又光彩奪目的小混球就在自己麵前,被折騰到生死不能,渾身癱軟,隻能飲泣哀求,這實在是太令人愉快了。
他欣賞了一會,征服的渴望攀升到了頂峰,黎慎韞從懷裡摸出一隻藥瓶,從裡麵倒了滿把的丹藥,看也不看,直接扔進口中仰頭吞了下去,很快便有了反應。
黎慎韞大步走到床前,他原本是想讓這樣好戲多演一會,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此時卻實在難耐,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應翩翩滿麵淚痕,掙紮求饒的樣子。
那些太監們也都興奮不已,隻是在主子麵前卻又不敢過分放縱,此刻見黎慎韞走過來,隻能勉強忍住,收手退開。
床上已是一片狼藉,被撕碎的衣服扔了遍地,這具好像永遠不會折腰的美麗軀體無遮無掩地倒在那裡,全身遍布著汗水與青紫痕跡,讓人的心中升騰起瘋狂的興奮。
黎慎韞站在床前,見到應翩翩的頭微側著,半埋進枕頭裡,仿佛已經昏過去了,但身子依舊在微微抽搐,顯然已經到了極限。
他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把抽開綁在對方嘴上的布條,捏住對方的雙頰,粗暴地迫使應翩翩不得不半張開嘴抬起臉來,俯身便要吻去。
但這時,黎慎韞忽覺不對。
他猛地鬆開手,從床畔站起來,厲聲道:“把燈點亮!”
“殿下,隻怕會驚動他人……”
太監的話沒說完,就被黎慎韞劈麵摑了一個耳光,近乎咆哮:“我說點燈!”
見他這副模樣,沒有人再敢提出反對,於是燈盞亮了起來,照出床上韓耀的臉。
雖然也可以稱得上是俊美,但與應翩翩相比,簡直天差地彆。
“……”
黎慎韞定定地看著他,眼底逐漸泛起血一般的鮮紅,那模樣簡直說得上是瘮人。
所有人都以為他下一刻就要勃然大怒,但黎慎韞猛一轉頭,竟然嘔吐起來,眼前這一幕對他的打擊顯然非常大。
跟著黎慎韞的幾位太監,就算是不認識應翩翩,也認識韓耀是黎慎韞的表弟,此時亦是剛剛察覺,床上折磨了半天的竟不是主子要的人,不禁大驚失色。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黎慎韞的反應竟然會這樣大,畢竟他剛才隻是在旁邊看戲,幾乎根本沒有觸碰過韓耀。
“殿下,殿下您沒事吧!”
下人們見狀都慌了,有人扶住黎慎韞,也有人遞給他清水漱口,一時有些混亂,好在他們方才進殿之前已經清過場,目前又沒碰上巡邏的禁衛軍過來,倒並未引起外麵的人注意。
黎慎韞用清水漱了漱口,閉目片刻,而後他霍然推開身邊的人走到床前,一把抓住韓耀的頭發把他拎起來,劈麵就將剩下的半杯水潑在了韓耀的臉上,喝道:“韓耀,給我醒醒!”
韓耀其實是處於半昏迷狀態,被黎慎韞這麼一潑,猛然便清醒了,發現旁邊的燈光已經亮起,而自己渾身劇痛,不著寸縷,麵前就是黎慎韞那張扭曲到近乎猙獰的臉。
他嚇得顫抖起來,不自覺的伸手遮擋自己的軀體,啞聲道:“表哥,不要,我不要了!”
這句話對黎慎韞的殺傷力仿佛比黎慎韞帶給韓耀的還大,那種惡心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來。
他甩手將對方推倒在床上,竟然“刷”地一聲抽出長劍,指住了韓耀的咽喉。
黎慎韞冷聲說道:“怎麼會是你?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說!”
韓耀方才被折磨的神智昏沉,甚至為了供黎慎韞取樂,此時他的體內還有東西沒有取出來,幾乎已經忘了,這一切都是他代替應翩翩承受的。
此時聽到黎慎韞這樣一問,韓耀才反應過來。
他恨的心頭滴血,痛悔不已,見黎慎韞這幅樣子,卻又不敢說出實情,心念電轉之間顫聲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黎慎韞冷笑道:“我看你是想死。”
韓耀就不明白了,失身的又不是黎慎韞,他隻不過是折磨錯了人,還是讓手下動的手,他這樣激動做什麼?!
這個瘋子,畜生,惡棍!誰能想得到,他將竟然連這樣折磨人的辦法都能想得出?
韓耀暗地裡咬牙切齒,表麵上隻能可憐巴巴地說道:
“表哥,我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處宮殿我根本連來都沒來過,剛才好端端地在席上宴飲,我隻是覺得有些氣悶,出門透透風,便冷不防被人給打暈了,醒來之後不知怎麼回事,就是躺在這張床上,還被堵住了嘴。剛才那時……我聽到您的聲音想叫您,可是卻怎麼都出不了聲啊!”
黎慎韞斥道:“彆再跟我提剛才的事,真是晦氣!”
到底應該誰更晦氣?
黎慎韞對應翩翩覬覦萬分,不擇手段地想要把人弄到手,提到韓耀,卻除了惡心還是惡心,雖然韓耀並不想遭受這些,但這態度還是給了他很大的打擊。
不過他的話,黎慎韞到底也是信了幾成,慢慢把劍收了回來。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應玦。”
韓耀連忙說:“對!我也覺得是他!我跟彆人無冤無仇,又有誰會這樣做,這樣做又有什麼好處?一定是他,表哥,他把咱們都耍了,您可一定要給你我報仇啊!”
韓耀說了這幾句話,黎慎韞卻沒有搭腔,而隻是目光冰冷地凝視他,令韓耀額角滲出冷汗。
“你能保證你說的情況句句屬實嗎?”
黎慎韞道:“若讓我知道你今日所說之事有半句虛言,我定然把你扒皮抽筋,鞭屍揚灰!”
韓耀駭的一抖,卻隻能死咬住這件事不放:“千真萬確!表哥,我又騙你做什麼?這件事情我也是受害者啊。”
“受害者……”
黎慎韞玩味地說:“恨我?”
韓耀忍痛道:“沒有!真的沒有!”
黎慎韞冷冷一笑,說道:“沒有那就是最好不過了,畢竟我看你剛才也享受的緊呢,是不是?”
韓耀沒說話,黎慎韞卻忽地一伸手捏在了他的喉嚨上,暴喝道:“我問你呢,是不是?!”
“是,是!”
韓耀被黎慎韞嚇得一激靈,啞聲道:“我……我享受了,表哥,你說的都是!”
這一切簡直是場噩夢,駙馬沒有做成,但今日的痛苦、屈辱與恐怖是他畢生難以想象也不會忘卻的,遭受這一切的,原本應該是應玦。
這時候,黎慎韞已經慢慢地冷靜下來了,他示意身邊的人重新熄滅燈火,在黑暗中淡淡地問道:“韓耀,你想不想做駙馬?”
韓耀驚道:“什麼?”
黎慎韞抬起他的臉來,厲聲道:“你記住我的話!今天布置這一局的人是黎紀,她看上的人也不是你,是應玦。但你如今一無所有,把握住這次機會,反敗為勝也不是沒有可能。一會黎紀醒過來,你就拿出現在的可憐勁在她麵前哭,要她對你負責,否則就要尋死,聽見了沒有?!”
黎慎韞這話雖然正中韓耀下懷,但其中的內容還是讓他目瞪口呆。
他不由結結巴巴地說道:“可是公主她是女子,剛才那些人對我卻,卻是……”
卻是男人對男人的褻玩啊!
這一看還不露餡?
黎慎韞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女子難道就不能有些彆的喜好了?這些不用你提醒我,你隻要一口咬定那些事情都是她酒醉之後對你做的就行了,剩下的由我來善後。”
他拍了拍韓耀的臉,目光森然:“但如果這場戲你演不好,你就等死吧。”
他話中的深意令人不敢細想,這些皇室成員,玩的也太亂了。
韓耀這時才覺得,他似乎把大公主也給想簡單了,但他已經沒有了退路,隻能照著黎慎韞的話演下去。
更何況,從某種層麵上來講,他也確實是被應翩翩給害了。若不是應翩翩離奇失去了蹤跡,那麼今天的這一切,又怎麼會發生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