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撚芳恨夜長(2 / 2)

池簌輕輕吻去他的眼淚,仿佛想用自己的行動抹去應翩翩所遭受過的一切,要把他整個人給揉碎了一樣完完全全地獨占、吞噬。可後麵的話,池簌卻死死抿住唇,便是喝了酒也不肯再說了,隻是將力氣用的更大更狠。

應翩翩沒想到他也會夢到那些隱藏劇情,覺得自己不能不解釋清楚,於是勉強道:“那些……嘶,那些都是假的,你彆……”

他的腳用力在榻上一踢,手在池簌腰上劃出血痕,實在覺得難以承受,什麼都說不出來了,迷蒙中,隻覺得對方的聲音正在一遍遍說著“愛你”。

應翩翩越過池簌的肩膀,看見頭頂搖曳的光影不停晃動,晃成了一團團散碎的光點。

這個人帶給他疼痛,也帶給他享樂,確確實實如願地,讓他忘記了那些不愉快的一切。

被子被他一腳踢落在地,他的小腿伸出帳子,腳背極力繃直,感受到了夜風微沁的涼意,但隻是一瞬,又被池簌握住腳踝,凶狠地果。

“我說池簌,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去逛窯子了?咱們才分開多久,你都從哪學的?!”

池簌:“……沒學。就本能發揮了一下。很久、很久沒見你了,而且我覺得那個酒……”

應翩翩將手從自己的額頭上拿下來,照著池簌點了點。

他的手臂膚色白潤細膩,線條修長流暢,頗有“清輝玉臂寒”的美感,隻是此時上麵也多了些令人浮想聯翩的痕跡。

池簌不敢多看,抓著應翩翩的手重新塞回被子裡,給他掖了掖被角。

昨晚的一切,彆說是應翩翩,就連他的記憶都是散亂的,以他的內力,其實藥酒本身的藥性倒是不能產生太大影響,那瓶藥酒更多的是助長了他的膽量與內心渴求。

他簡直變成了一個凶狠野蠻,要將一切儘數搶掠燒毀的強盜,生生把應翩翩給欺負哭了,這時候看著對方的樣子,心軟的如同化成了一灘水。

應翩翩也沒反抗,瞪了池簌片刻,陰森森地問道:“任世風?”

池簌與他對視,嚴肅地點了點頭,咬牙道:“任世風,還有左舵主……我回去弄死他們。”

應翩翩實在沒想到自己居然被那個看上去還像個正經人的任道長給背刺了,百思不得其解:“他給你這種酒乾什麼,是覺得你用得著這種東西,還是我跟他有仇啊!”

池簌猛然想起一件事,有些恍悟:“我前一陣看見他跟計先偷偷說話來著,他可能也覺得我不舉。”

應翩翩:“……”

池教主口中說出他自己不舉,那感覺就好像看到剛殺了人的凶手一臉羞愧地說,“他們都說我是個大善人,連蚊子都不敢打”那樣可恨!

他都忍不住被七合教的這幫人給氣笑了,說池簌不舉的,自己敢不敢來試試?!

【“鴛鴦被裡成雙夜,洞房花燭夜光明”,您與姨娘達成花燭春宵成就,佳偶天成,相知相許,你的姨娘正妻值達到100%!恭喜姨娘成功晉級!】

【您的愛妻在春宵夜中表現凶猛,具備十分驚人的潛力,深入程度五星級,激烈程度六星級!】

應翩翩:“???等等,還有六星級?不是,最高不就五星級嗎?”

【本係統評級標準根據原主角“傅寒青”的各項指標進行製定,傅寒青原始設定中的最高發揮潛力為五星級,您的愛妻此次數據更勝一籌!

如果宿主在後期未產生消極怠工情緒,與愛妻攜手合作,共同努力,您的愛妻有望發揮出更高水平!】

可隨即,係統的聲音又變得嚴厲:【但您的愛妻此次行動中使用作弊器“藥酒”,此事不予提倡,成績作廢!暫不發放星級獎勵!從下一次開始重新計算!】

這種東西到底有什麼挑戰的價值嗎?!

應翩翩不禁喃喃地說道:“其實我覺得三星級剛剛好。”

池簌周到地給應翩翩提供了全套按摩服務,又親自動手給他做東西吃,充分表現了一位新晉賢妻的職業道德。

應翩翩又躺了一個來時辰才覺得渾身那種癱軟無力的感覺稍好一些,慢吞吞地坐起身,掀開簾子之後,發現這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用不了多久,太陽將會再一次下山。

不過他可暫時不想再在自己的“新房”裡再過一晚驕奢淫逸、奢華糜爛的生活了。

好在池簌已經把這處園子買了下來,他們以後隨時都可以來。

應翩翩和池簌晚間的時候回了七合教分舵,下人們已經開始收拾行裝。但由於應翩翩第二天早上沒有起得來床,一行人是又耽擱了一日才出發的。

他們乘上了回京城的快船,七合教分舵的人在鼻青臉腫的左舵主帶領下,戀戀不舍地相送。

經過這短短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們覺得很喜歡應家父子。

作為分舵成員,之前很多人都沒有見過教主,隻是經常聽說這位年輕教主的威嚴冷酷,武藝高強,眨眼間便可取人首級,因此不少人聽說池簌要來,都覺得十分緊張忐忑。

可是教主平日裡雖然看著確實冷淡了一些,隻要應公子在身邊,他就會一下子變得特彆和善可親。

哪怕連打人都很注意影響,隻會躲起來偷偷地打,令七合教眾人都沐浴在教主仁善的光輝之下。

應公子人聰明,又好看,隻要瞧著他就覺得賞心悅目,站在哪裡都跟幅畫一樣,不光教主愛看,他們也愛看。

而且眾人也很喜歡聽應廠公提到一個叫“傅寒青”的人,隻要說起來,廠公就會大罵,妙語如珠,十分帶勁,聽得他們拿出小本,連連記下。日後在江湖罵戰中也可以一逞口舌之快,不至於落了下風。

故而這些人要走,七合教的教眾們都覺得很不舍,一直等到船走的看不見了,才戀戀不舍地從岸邊離去。

*

這段時間,各國的使臣都在京城聚集,應翩翩又在不久之前與西戎王子較量過,如果這個時候將他失蹤的事情大肆宣揚,隻怕會引來更多人的叵測心思。

所以應定斌一直將此事捂得很緊,也正是因為他在那裡鎮著,也讓人不敢再進一步深入窺探。

但應翩翩這麼一個風頭正盛的大活人突然就消失了,不可能不會引人彆人的懷疑,一時間說他突發急病的也有,和應定斌父子失和的也有,也有人猜的靠譜些,說應翩翩和傅英同時失蹤,說不定這當中有什麼內情。

可是沒等猜出個子醜寅卯來,應翩翩就已經好端端地回來了。

他自然第一個就是要去看望太後,想必這段日子,在宮中的太後雖然接到了他無恙的消息,也沒少擔憂。

不過在應翩翩入宮之前,太後倒些,但胡臻就沒有這種特權了,他隻在外麵禦花園的涼亭中等候,不多時,太後的輦轎便到了。

太後與胡臻並非同母所出,就算過去同在家中的時候也沒什麼話要說,故而兩人都未露出太多激動驚喜之色,胡臻行禮拜見之後,就隨便說些這幾年的境況和家事。

太後看著胡臻斑白的雙鬢,歎息道:“二哥這些年來一直在邊地,那裡的氣候終究惡劣,你也蒼老了許多,如果你想調回京城,哀家可以去同陛下開口,他應當還會給了哀家這個麵子的。”

胡臻笑了笑,說道:“太後您當年果斷選擇了扶持陛下,如今胡家也能受到蔭庇,臣已經無形之中受了很多恩惠,此事便不好再麻煩您了。這一次我能在京城待上兩個月,也可以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要如何抉擇。”

太後生性冷淡,聞言也就不再多勸,點了點頭道:“這終究也是你的事情,你自行決斷便是。”

胡臻道:“倒是太後您,不知道可有什麼打算嗎?”

太後一怔,道:“哀家一名居於深宮之中的婦人,又能有什麼打算?”

胡臻道:“皇上顧念舊日恩情,又不願受人指點,如今依舊對您尊敬有加,這是太後的福氣,但帝王之心本就難測,你們終究不是親母子,又或者……”

他朝上比了個手勢,暗示“皇位”的意思,放低了聲音:“……上麵坐著的換了人,未必便肯再待您如此,到時候太後又應該存身何處?”

太後神色微動,打量他片刻,這才淡淡地說道:“哀家既入皇家,便是身不由己,無論怎樣的待遇,都也隻能接受。二哥明明知道這一點,為何還要刻意提起呢?”

胡臻道:“於私,您是我的妹妹,於公,有您在的一天,胡家便都會穩如泰山,沒有人會比我更加希望太後平安。隻是您沒有什麼可以傍身之物,一直令我擔憂。”

他將身體微微湊近,低低道:“其實這回我提起此事,是因為好像發現了……那個孩子的下落。”

太後的神色陡然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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