鹵菜 他就離開了一小會兒,沒了!……(2 / 2)

馮信與他不同,什麼新奇東西都願意嘗一嘗,就比如前些日子在瓦子門口買的爆米花,就是個小驚喜,隻可惜那小娘子後來不去賣了。

這能讓他弟弟寶貝的吃食,他必須品品,夾起一筷子送入口中,眼睛頓時一亮。

馮淵好不容易忍受完老爹的訓,趕忙往回跑,遠遠看見自己的房間房門大開。

他暗道不妙,這個家裡隻有一個人敢這麼肆無忌憚地闖他的房間。

他加快速度衝了過去,就看見他的親大哥翹著二郎腿坐在他離開的位置上,一口鹵菜,一口小酒,眼睛微眯,美得不得了。

“我的豬寶!”

馮淵撲了過去,滿臉悲憤。

一整盤的鹵菜隻剩下幾小片,可憐兮兮的躺在那油亮的料汁中,就像他此刻淒慘的心境。

馮信咂摸了一下嘴,絲毫沒有愧疚感:“味道真真不錯,你從哪兒買的?下回多買點,這點不夠吃。”

馮淵感覺胸口仿佛又被捅了一刀。

“哥,你怎麼能未經允許進我房間,我還沒吃上呢!”

他將那盤子護在懷裡,怒目看向大哥。

馮信想夾也夾不到了,一臉好笑:“至於嘛,不就是一盤鹵下水,平日裡那些少見的山珍海味,也沒見你這般小氣過。”

“你根本就不懂!”馮淵氣衝衝。

這是他好不容易讓小廝排隊買到的,因為曾放話絕對不吃溫娘子做的吃食,搞得他不敢在國子監同窗麵前打開,甚至下了學連酒樓都沒去,就為了獨自吃個過癮。

結果他就離開了一小會兒,沒了!

剩的幾片中好像有豬心、豬肝,而他最想吃的鹵肥腸,一口沒剩。

不過這幾片他也不挑,搶過大哥的筷子,扒拉扒拉,一下全部塞進嘴裡。

口感柔軟滑嫩,綿密醇厚,他的心更痛了。

馮信看著弟弟憤懣的表情,笑了又笑:“看在我給你留了一口的份上,告訴我,這是哪買的?難不成是潘樓那廚子鑽研出的新品?”

馮淵道:“什麼你留的,這一大盤都該是我的。”

“好好,你告訴我哪家做的,我買來賠給你。”馮信的語氣像哄小孩似的。

馮淵平複了好一會兒心情,才很恨道:“這是在太學門口的一個食攤上買的,要排隊的!”

“沒想到啊,我這口味刁鑽的弟弟竟有吃路邊攤的一天,很好,越來越像哥哥我了。”馮信撫掌大笑。

“你還想不想知道,再笑我不說了。”

“不用了,你都說在太學門口了,我自己去尋。”

馮信“咻”地展開折扇,一臉滿足地離去。

馮淵幾乎氣吐血,以後他的房間一定要上鎖!

馮信是個行動派,第二日中午便尋了過去。

位置很好找,必定是那個最熱鬨的食攤。

等到他走過去,才發現食攤老板娘竟就是那個爆米花小娘子。

溫仲夏也一眼認出了他,那個給錢十分大方的馮衙內。

“小娘子,怪道你不去瓦子賣爆米花了,原來是做起了大買賣。”馮信嘖嘖讚歎。

溫仲夏揚唇一笑:“過獎了,隻不過是糊口的小生意罷了。”

馮信發現她的食攤不止有鹵菜,還有手抓餅、肉夾饃等,每一樣他都沒吃過。

他那個老弟守著這麼多美食,竟然不早點告訴他,真是可惡。

“小娘子,全部給我各來一份。”

“衙內,你吃得完嗎?我這兒可不興浪費糧食。”

“小瞧我了,我肯定吃完。”

剛好有個客人離座,馮信徑直坐下,他一身錦衣華服,在這些素色衣裳的學生中間,顯得格格不入。

溫仲夏把吃食給他送上,馮信看著碟子道:“鹵菜還有素的?”

“今兒剛出的新鮮樣式,這不你一來就趕上了。”

“難怪他昨兒帶回去的沒有這素菜。”

馮信第一口便嘗了藕片,綿軟厚實,薄薄的藕片被醇香的鹵汁滲透地絲絲入味,多嚼幾口,回味還有點點辣,令人胃口大開。

“和我昨兒吃到的鹵下水一比,彆有一番滋味。”

“衙內吃過我做的鹵菜?”溫仲夏奇怪問。

馮信邊吃邊道:“是我弟弟買回去的,他就在旁邊的國子監讀書。”

國子監的,姓馮?

溫仲夏停下手上的菜刀,扭頭看他:“你弟弟不會是……馮淵吧?”

“你果然認識他,他應該是你的熟客吧。”

熟客?

溫仲夏莫名其妙,那個趾高氣揚的富家子什麼時候成她的熟客了?

從那次找茬後,一次也沒見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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