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對方的人被打跑,遲恕才看見站在一邊被嚇哭了的小姑娘。她剛才都沒敢喊他,就怕他一分神,會被人打。
他皺著眉微微低頭:“哭什麼?”
岑意雖然和他同年級,畢竟男女有彆,她身材嬌小,此刻哭得像隻小花貓。“你嘴角青了。”
他隨意地抬手抹了一下,從小沒爹疼沒娘愛的孩子,已經習慣了。“我不疼。”
“可我看著疼。”她帶著鼻音,還抽了兩下鼻子,尾音軟萌,像貓尾巴掃過心口,仿佛能止疼。
遲恕看著她哭紅的眼睛鼻子,呆愣了一會兒,繃著臉問:“這麼晚了,你跑來乾嘛?”
她這才想起來意,止住了哭,從外套裡麵拿出一杯保著溫的奶茶。“和室友去逛街,看到新開了一家,味道不錯。”
遲恕站著沒接,她就把吸管拆開了插好,捧到他嘴邊。這姑娘有點倔,除了死纏爛打,還喜歡給他吃她喜歡的東西,她說這叫分享。
“怎麼樣,是不是好喝?”
遲恕一向不太吃甜食,他蹙了下眉又鬆開,點了下頭:“嗯。”
“那你慢慢喝,早點回宿舍,我先走啦。”她心滿意足,快走幾步進了校門,又轉身對他揮揮手,提醒了一聲,“門禁時間快到了!”
遲恕看著她輕快的背影,像隻靈巧的小鳥,不自覺又就著吸管喝了一大口。他在想,她滑嫩Q彈的臉蛋會不會和椰果感覺差不多?
身後傳來“嘖嘖”幾聲感歎,他才發現一起打架的哥們都沒走,站在旁邊豔羨不已。
“這麼漂亮的女生,身材也好,她怎麼就不追在我後頭,給我送奶茶呢?”
遲恕狠狠瞪了那人一眼,罵了句:“想得美。”
幾人一起進校門,過了會兒,他又突然說:“以後你們和人打架,彆叫我了。”
那幾人驚得不輕,這是多少年的浪子要回頭?“為、為什麼啊?”
“因為她哭起來很煩。”遲恕輕描淡寫地答完,徑自回了宿舍樓。
他說他不再打架,就像他不再逃課、不再通宵打遊戲一樣,一言九鼎。可是,沒隔多久,他卻又和人打了一架,而且,還傷了一根肋骨。
這回,岑意哭得更厲害,她抱著他的胳膊,遲恕覺得自己的左臂上稀裡嘩啦像遭了水災。
然而,他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把她推開,也自始至終沒有告訴過她,這一回打架,其實是為了她。
前幾天,他恰巧看見三個混混在校外的小吃街對著岑意和她的室友動手動腳,滿嘴葷話。後來可算讓他逮著了,他一個打三個,孤軍奮戰,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他當然也得付出點代價。
他覺得,沒必要把這件事告訴岑意。架是他自己想打的,不管她知不知道,他都會這麼做。就像,無論她有沒有看懂他的回應,她都會義無反顧地追在他身後說:我想照顧你。
遲恕迎著夕陽走出拓展中心的醫務室,他默默地把一隻手按在胸前。疼的不是肋骨,疼的是心。
這顆心、這個人、這麼多年,他白疼了。
他隻記住大姨說過,這世上輕易得到的人都不會被珍惜,就像他父母的婚姻。可他卻忘了,這世上也沒有一個人,會願意不離不棄地一直追在他身後。
當他想要回頭抱她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紀千塵收好托盤藥品,又給醫生打電話說了一聲,這才返回拓展場地,和IT部的人彙合。
拓展結束,兩個部門一共三台車,田莉又回了紀千塵坐的這輛大巴車,並沒和廣告部一起走。
“今天時間不早了,不用回公司,直接各部門聚餐,那幾個部門的同事已經陸續從公司出發了。”
田莉對紀千塵說:“你還不知道吧,IT部和我們部門訂的同一家餐廳,路總和遲總商量著,乾脆兩個部門聯誼聚餐了。”
其實,隻是路子俊跟遲恕商量,遲恕對這種問題一向沒興趣,也不反對,所以“嗯”了一聲,算是達成共識。
紀千塵聽見後麵座位一小夥在說:“咱們部門光棍兒多,人家行政人資姑娘多,早該聯誼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不可說扔了2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10-16 22:51:04
看到許多跟文的小天使們還去默默訂閱了我的完結文,謝謝厚愛!愛你們~
為表示感謝,提前附贈一個小番外:
遲恕和紀千塵舉行婚禮時,請了蔣波當伴郎,魏婕當伴娘。
後來不知道啥時起,伴郎伴娘悄悄好上了。
蔣波和魏婕結婚的那天,按規矩,新郎要把新娘一口氣抱上婚車,不能讓新娘腳沾地。
然而,魏婕本來就不算嬌小,蔣波又挺瘦,抱了幾回,總是體力不濟。
眼看著婚車出發的吉時要到了,魏婕一著急,脫了高跟鞋,赤腳穿著婚紗,抱起蔣波就跑。
蔣波不樂意了:“這樣子出去,我男子漢的威風掃地,我不要麵子的麼?”
魏婕衝他拋了個媚眼:“男子漢的威風,晚上讓你找回來。”
蔣波頓時紅了瘦臉,窩在強壯新娘的臂彎裡,安靜如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