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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我,警官,你們要相信我嗚嗚……”
“好好好,我知道了,有什麼事情先進局子再說吧。”
同事阿陸一邊應著,一邊準備把哭哭啼啼的中年男人帶出書店。
“請等一下,這個人不是凶手。”
諸伏景光阻止兩人,同樣得到提示,他也推理出了真相。
目暮:“怎麼回事?”
“關鍵在於howdunit(犯罪手法)。”諸伏景光解釋道,“把毒素注射進死者每天都會服用的藥品裡麵,通常是為了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如果真的是森本先生準備的這一切,他不可能頻繁與死者見麵,更不可能出現在現場,這樣他就沒有不在場證明了。而且他往藥品裡注射毒素的話,不可能事後不擦乾淨自己的指紋。”
目暮若有所思:“我記得森本先生收到了死者的郵件。”
“即便如此,他也可以拒絕,完全沒必要過來。精心準備了計劃之後,他不會因為一封郵件就打消自己的不在場證明。”諸伏景光說著就看到森本匠眼淚汪汪的表情,嘴角一抽,按耐住內心的無奈,繼續說道,“那個藥被凶手掉包了。凶手知道死者今天會來這家書店,特地準備有森本先生指紋的藥品,並且在裡麵注射了氰化/鉀。等死者喝完含有氰化/鉀的咖啡中毒後,就趁亂把有毒的藥跟死者口袋裡無毒的藥調換。”
而了解這一切,又有機會拿到森本匠指紋的——
“細川小姐,凶手就是你。”
警校生遙遙一指,年輕冒失的店員小姐立刻成為人群焦點。
細川早紀表情空白了一瞬,像是沒有反應過來,後退幾步,卻忽然撞上一堵人牆。
黑發女警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後。
“小心點。”
白野月見扶了一下細川早紀搖搖欲墜的身體,她唇角含笑,好像心情很好。
可靠的警校後輩還在進行推理秀。
“細川小姐,你在死者坐的位置的吊燈上麵安裝了定時裝置。用釣魚線勾住一顆膠囊,然後隻需要利用燈泡的溫度融化膠囊,就可以讓毒藥自然的掉落到死者咖啡杯裡了。”
目暮警部一愣:“什麼?這怎麼可能?!”
醫學出身的水野紗季恍然大悟:“有可能的。這家店的開門時間是早上九點,店裡使用的吊燈是溫度較低的LED燈泡,表麵溫度一般在60-70度,與空氣接觸又會損耗掉一部分熱量。隻要懸掛位置得當,等上一段時間,膠囊就會自然融化了,真的是定時裝置!”
“不錯。我想細川小姐的計劃是在殺人後,趁現場混亂之際收走吊燈上的魚線,但警察到的時間比想象中更快,她來不及回收那個裝置。”
說著諸伏景光指指身後,鑒識官已經在降穀零的帶領下,取下了那根釣魚線,並且成功在燈罩上取下了幾枚指紋。
“真會開玩笑。”細川早紀皺了皺眉,“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店員,怎麼知道死者坐在哪張桌子?”
“這個不是問題。”降穀零彎腰拿起一本書,笑著說道,“你隻需提前在死者周圍的桌子上都放上一本書,裝出這裡都已經被占了的假象,就能讓他自然而然的坐到這張‘無主’的桌子上了。森本先生也來過書店,我想長期呆在店裡的你,從他碰過的物體上取下指紋不算難事。這幾天店裡在升級監控,到處都是盲點,你大可以趁下班之後布置這個定時裝置。”
細川早紀抿起唇。
見她沉默不語,中西美穗急忙站出來辯駁:“證據呢?你們剛才說的手法我也可以做到啊!不止如此,升級監控是我提出來的,早紀什麼都不知道。”
諸伏景光皺著眉:“我想正是因為你這個舉動,才會促使細川小姐加速她的計劃。她怕監控升級後就再也沒有機會,所以才會選擇在今天殺人。”
中西美穗臉色一白,趕忙擔憂地看向自家店員。
細川早紀卻避開她的目光。
“店長說的沒錯。按照你們的說法,她也可能是凶手。為什麼隻懷疑我?”
“早紀?”
不顧店長的驚叫,店員小姐轉頭瞪著警察,語氣激烈地發出質疑:“懷疑我是凶手的話,肯定有什麼決定性的證據吧?”
“那麼,小卡片呢?”降穀零問。
什麼小卡片?眾人一愣,細川早紀卻像是戳到了痛處臉色大變。
“每位點了咖啡的顧客都會收到一張店裡特製的小卡片,那是細川小姐你親口說的。死者明明點了咖啡,他的遺物裡卻找不到那張卡片。他坐下後一直沒有起來,不可能把卡片扔掉,那麼,那張消失的卡片,到底去哪裡了呢?”
說著降穀零就要上前,這時,他注意到一直扶著細川早紀的白野月見動了。
黑發女警不知何時把手伸進了店員的口袋,下一秒,一張小卡片變魔術一般的展示在眾人麵前。
“在這裡哦。”
聽到白野月見輕快愉悅的聲音,目暮忍不住露出半月眼,你到底是哪邊的啊,白野?怎麼就跑去跟那兩個學生一起玩偵探遊戲了……
降穀零倒是沒注意,接過卡片時朝她露出感激的笑。
白野月見心情大好,也沒在意目暮的目光。畢竟她隻靠提示就引導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破了案,接下來隻需要把凶手帶回警視廳,再寫完結案報告,這個案子就可以結束了。
不用加班,好耶!
想到這裡她雙眸彎彎,眼中難掩笑意。
“……我想是你作案後發現氰化/鉀溶液也沾到這張卡片上,情急之下隻能把它拿走。隻要進行毒物檢測……”
耳邊傳來後輩的推理,白野月見本來一邊聽一邊認可的點頭,但聽著聽著她忽然笑容一僵,趕忙低頭看細川早紀。已經來不及了,店員小姐此時忽然挺直腰板,直視前方,露出一個堪稱冰冷的笑容。
“我拒絕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