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六口滅門(1 / 2)

穿回古代搞刑偵 曆青染 12926 字 9個月前

第23章

伯景鬱問:“這事與你又有什麼關係?你得罪了總府官員?”

若非如此, 為什麼要將賀蘭筠的死推在他的身上。

“我與賀蘭筠的死確實沒關係,但與聞人政的事情有關聯。”

“那你倒是說啊!”伯景鬱聽他說話都覺得累,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 還沒把話說清楚。

林玉郎:“事情得從聞人政強搶民女一案說起,現在眾所周知的故事是那女子受他欺辱後回家自儘,留下一封書信訴說自己的冤屈,她的家人想為她討回公道, 聞人政派人與他家協商,想要出錢消災,而後或許是沒談攏, 回去後就派人殺了女子一家六口,一把火把他們全都燒了個乾淨,雖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是聞人政派人殺了女子一家六口, 但百姓和官員們都這麼認為, 因證據不足, 他的罪名隻有奸汙民女這一項。”

依照律法, 奸汙他人者死,官員犯法, 罪加一等。

“我也是後來聽人議論,這才將事情聯係起來, 我曾受組織的指使在同一個村子殺過一家六口,而傳言的描述和作案的手法, 與我當初殺掉的一家六口對得上。”

伯景鬱有些驚訝,沒想到後麵還能牽扯出一家六口的性命。

“你怎知花錢讓你殺人的不是聞人政?”

“因為他窮。”

伯景鬱:“……”這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林玉郎道:“我不是沒有懷疑過□□的就是聞人政, 但我們這個組織殺一人二百兩,雖貴,但會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任務, 因此口碑很好,六人需要一千二百兩,聞人政獨居在縣衙,無父母無妻妾無子女,他是個窮苦的書生,是個棄嬰,生長於寺廟,因頭腦聰慧被去寺廟禮佛的通判夫人看中,資助他讀書考取功名,上京赴考的錢都是和通判夫人借的,而這通判姓賀蘭,他們的兒子就是與聞人政一同入仕為官的賀蘭筠。聞人政為官不過一年出頭,一個縣級的司戶,從八品的小官員,即便西府富裕,年俸70石,折算現銀也不過四十七兩,這一千二百兩他根本出不起。”

伯景鬱不知這聞人政竟有如此這般的淒苦的身世,想到自己在客棧與他一麵之緣,心中有些不舒服。

“有無可能是通判一家借錢給他?”

林玉郎搖頭:“這賀蘭通判與夫人信佛,為人良善,霖開縣無父無母的孤兒都是他們的善堂在養著,賀蘭通判幾年都不曾給自己做上一身新衣服,朝廷給他的俸祿他都拿來貼補孤兒了,通判夫人身上最值錢的物件就是寺廟送給她的玉佛了。”

若是真如林玉郎所說,那這聞人政確實掏不起這個錢。

伯景鬱繼續問:“那這聞人政為官人品如何?”

林玉郎:“據我的調查,他去過的鄉裡,百姓對他的評價很高,有不少人上總府去為他喊冤,都被攔了回來。”

伯景鬱有些不明白了,“既然你是個殺手,任務也完成了,為什麼你會牽連進賀蘭筠的死?”

林玉郎想到賀蘭筠,歎了口氣:“賀蘭筠為聞人政奔走鳴冤,我調查了聞人政的事情後,覺得他確實是個好官,不想他受了冤枉,主動去和賀蘭筠坦白了被聞人政奸汙的女子一家六口是我滅口的,卻不承想因此害死了他,自己也被追殺,他們將賀蘭筠的死扣在我的頭上,給我安了一個殺害朝廷命官的大帽子,不惜動用整個中州的力量抓捕我,海捕文書上寫的是要活捉,實際上他們是要對我滅口,三個月前我逃至此處,原是想去霖開縣找賀蘭通判一家,奈何受傷太重,失足滾落山崖,被月娘救起。”

說到此,林玉郎看向蘇月娘,“若非月娘,我已經命喪黃泉,做那山野間飄蕩的孤魂野鬼,月娘認出了我,但她沒有和官府舉報我拿我換銀兩,後來我知道她救我實際是想以私藏罪犯的罪名讓她家人為她陪葬,她家人逼她嫁給六旬的老漢,我想幫她殺了他們讓她得以解脫,她沒同意。”

庭淵從頭聽完,對聞人政的案子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問道:“那你們為什麼要殺了丁嬌兒,要把她的屍體扔進農神鼎裡?”

林玉郎:“我想帶月娘逃跑,沒有錢財,才計劃了這一切,丁嬌兒的屍體被扔在農神鼎裡,屍體被發現得到中午,這個時間,足夠我們逃出城,拿著丁嬌兒的首飾逃去西州,若能順利抵達西州,我們也算是脫離苦海了。”

庭淵聽完深深地歎了口氣。

丁嬌兒實在是太無辜了,從一開始在他們的計劃裡,丁嬌兒就是要死的,文浩不殺丁嬌兒,林玉郎也會來殺她。

“你把錢財藏哪裡了?”

林玉郎:“還在徐府,隻是不在後院的井中,而是在後院那棵槐樹上的樹洞裡。”

作為一名殺手,他要保持警覺,因此他經常上樹,在高處能夠看到整個徐府內部的情況,也不容易暴露自己,偶然間發現樹上有個樹洞,這次拿到財物後,就藏在了樹上。

沒人會想到這個地方。

原本一切都很完美,隻是沒人想到會遇上他們三個人,更沒想到會有人破了這個案子,連逃跑的時間都沒給他們留下。

他們離出城自由僅有一步之遙。

林玉郎也看開了,即便是出了城,等待他們的也是無儘的追殺,此處往西州去還有一千五百裡,他們也未必能夠平安到西州。

林玉郎要交代的也都交代完了,縣令讓人捆了他。

庭淵再度打了一個哈欠,估計等他們走回客棧,天就該亮了。

縣令朝他們三人走來,又好奇林玉郎說了什麼,又不敢問。

最終視線落在庭淵的身上,“公子貴姓?”

庭淵:“免貴姓庭。”

陳縣令看中了庭淵的才能,這比他那師爺強了太多,“本官見庭公子能力不凡,不知庭公子可願意留在這金陽縣,我想聘請公子做我的師爺。”

伯景鬱一把將庭淵拉至身後,很想說: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和我搶人。

但他這麼說,庭淵肯定會不高興,於是他道:“他已經病入膏肓,做不了你的師爺。”

陳縣令有些歎息,“公子這般才能,天妒英才啊。”

庭淵無奈地笑了一下:“多謝縣令抬愛,但我確實有心無力。”

伯景鬱不滿皺眉,什麼有心無力?他敢怒不敢言。

伯景鬱:“陳縣令,這案子查到這一步,我們也算是出人出力,如今案情已經明了,我們可以離開了吧?”

“不知三位住在何處?等我處理完這個案子,上門拜訪。”

伯景鬱怕他打庭淵的主意,說道:“不必了,等我們休息好了,自然會去衙門拜訪。”

陳縣令愣了一下,隨即一想也行,這三人一個擅武,一個擅腦,還有一個文武全才,想來這樣的組合也不是普通的人,結交一下總歸是沒壞處的,他道:“好,那本官就在縣衙等著幾位。”

庭淵又打了一個哈欠,陳縣令在說什麼他完全沒在聽,站在這裡打瞌睡。

伯景鬱看他的頭一直在點,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和陳縣令說:“他身體不好,今夜實在是消耗他的精力,告辭。”

陳縣令點頭。

下一瞬,伯景鬱的手下移到庭淵的腰上,鉤住他往上一提,庭淵就騰空而起,被他夾在胳肢窩了。

庭淵感覺到伯景鬱的手摸上他的腰,困極了反應慢,正想打掉他的手,整個人就騰空而起了,睜眼一眼,自己被伯景鬱夾住,嘞得他快喘不過氣。

“你乾嘛?”庭淵十分不解。

伯景鬱:“帶你回客棧。”

庭淵:“誰教你這麼夾人的?肋骨都要給你夾斷了。”

伯景鬱將他放下,“真想給你找銅鏡讓你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不讓我帶你回去,你自己走得回去嗎?站著你都能睡著。”

庭淵:“你可以拽著我走,這麼夾著我走你舒服嗎?”

驚風伸出手,“殿下,要不我扛他回去。”

“不不不,我自己能走,走不回去我睡大街。”庭淵趕緊搖頭,他不想被扛。

扛著頭朝下,頭充血,更暈,走回去起碼要兩刻,他寧願自己走。

驚風抱臂,很不耐煩了,“你自己選,是我直接抗,還是打暈了再抗?”

庭淵依舊堅定地表示:“我選自己走……”

伯景鬱攔了一下驚風,“算了,讓他自己走吧。”

驚風冷哼一聲,“就他對腳挪,挪回客棧太陽都曬進屋了。”

要他說直接打暈,還管他要不要。

庭淵:“……你著急你可以先走,我自己能找到回客棧的路。”

驚風瞪他:“殿下肯的話,我沒意見。”

伯景鬱也覺得無語,驚風記仇的能力無人能比,就因庭淵在浮光縣罵了他,至今都還在針對庭淵。

他抓住庭淵的手腕,“我拉著你,走吧,再吵下去天真要亮了。”

驚風走在前頭,有些生氣,覺得伯景鬱太卑微了,庭淵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即便現在是伯景鬱的師爺,也不用這麼護著。

但他又不能和伯景鬱距離拉得太遠。

庭淵對驚風仇視他這種行為倒也沒有太大的意見,反而有些羨慕伯景鬱,能有這麼一個無論發生什麼都站在他身邊,毫無條件支持他的人。

這種關係真的很難得。

走出沒有多遠,庭淵又開始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險些被伯景鬱拉得摔倒。

驚風看到這一幕,無語地說:“早說了打暈帶走。”

伯景鬱:“你能不能對他溫柔一點,不要那麼粗魯,你一手刀砍下去,就他這身子骨怕是要給你砍死。”

說著伯景鬱再度將庭淵撈起來,隻不過這次不同,沒有將他和之前一樣夾著,而是打橫抱起。

伯景鬱有些驚訝,剛才夾著的時候還沒感覺他多輕,如今打橫抱著,是真的感覺他太輕了。

庭淵感覺到自己又騰空了,一睜眼,看到的就是伯景鬱俊美的側臉,意識到自己這是被公主抱了,內心很複雜。

伯景鬱:“老實睡你的覺,我帶你回客棧,我的忍耐很有限度,你再鬨我真把你扔這裡不管了。”

庭淵:“……”

好吧。

他原本是想說真想帶他回去,可以背著,倒也不用這麼尷尬。不過就伯景鬱這腦子時好時不好,庭淵那也不能奢求他能想得到,沒給他扔下不管已經是很有良心了。

都說要飯的還有什麼好挑食的,既然伯景鬱願意抱,庭淵也就省了走路回去力氣,何樂而不為,安心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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