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入總府衙(1 / 2)

穿回古代搞刑偵 曆青染 10547 字 8個月前

第27章

關於農神鼎糧食去處, 他們途經此處的外來人都會心生疑惑,作為本縣的縣令竟然一點都不懷疑,那就隻能說明他也沒有自己說的那麼清白。

若他真的有自己說的那麼清白, 那這中州西府的官場,肯定容不下他。

劉宗說他們在總府有人撐腰,農神祭祀才能遍布西府, 想來這西府的官場乾淨不到哪裡去,不然不至於這麼多年無一人上報。

所以這事就更急不來。

庭淵:“你以誅九族來恐嚇他們,我想他們不至於朝總府傳信。”

這些不過是蝦兵蟹將,將來即便是西府高官全都落馬,他們這些七八品官員若是不曾參與其中,隻是閉口不言聽之任之, 罪不至死最多貶官,可要將事情透露出去,那是真要誅九族,他們還不至於這麼傻。

伯景鬱看了陳縣令一眼,點頭:“你說得有理,他們不過是細枝末節。”

庭淵此時在伯景鬱心裡的形象又上了一個台階, 於他來說庭淵是個福星。

庭淵遇到事情比他更沉著冷靜,能夠看到更長遠。

若非庭淵剛才阻攔, 他要真組織人手大張旗鼓去抓人, 這消息要不了多久就要傳到總府。

劉宗他們通過農神鼎裡的糧食換來的錢財最終的去向都是上繳到了主家,至於主家那邊用這些錢財做了什麼, 還得他們繼續往後深入調查才知道。

沒人知道他二人在角落裡說了什麼, 心中更是懼怕。

陳縣令被伯景鬱掃掉官帽,現在是真的擔心自己伯景鬱會一劍砍掉他的腦袋。

“你給我過來。”伯景鬱對陳縣令喊道。

陳縣令立馬起身,弓腰朝伯景鬱與庭淵所在的角落走去。

“大人, 您還有什麼吩咐?”

伯景鬱:“關於中州官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一五一十地都交代出來。”

陳縣令趕忙彎腰低頭,“大人,我知道的真不多。”

“那就撿你知道的說。”伯景鬱不悅道。

陳縣令:“我隻知道他們有一個核心組織,具體有哪些官員我是真的不清楚,來西府就職第一天夜裡就有一群黑衣人闖入縣衙,將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威脅我,該管的管,不該管的不要管,若我亂管閒事,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陳縣令即便是說起當時的事情,依舊心驚膽戰,“我不知道他們是否用這樣的手段威脅過很多人,這些年也聽說過不少西府官員莫名暴斃,就更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這些縣令多數都是從其他州調任過來的,在本地沒有任何背景,實在是不敢與他們較勁。”

誰也不知道這背後有多大的勢力,怎麼敢輕易較勁,科舉之路有多艱辛隻有他們自己清楚,能在此任職努力做好分內之事儘早升職調離脫離苦海。

不參與其中,不往外泄密,隻做分內之事,對於那些肮臟的勾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個人的能力實在是太輕了。

庭淵對陳縣令說:“去乾你該乾的事吧,我想你應該知道自己該乾什麼,不該乾什麼。”

陳縣令:“是。”

伯景鬱心中鬱悶,他不知道像陳縣令這樣的官員在中州到底有多少。

庭淵自然知道他的想法,這些事情隻有親身經曆過才知道。

伯景鬱往校練場的方向走去,其他人要跟上,被庭淵製止了。

庭淵跟著伯景鬱一起來到校練場。

伯景鬱並沒有發怒,相反此時的他十分平靜,隻是拿起弓箭,一箭一箭地往箭靶上射,發泄自己的情緒。

伯景鬱作為帝王家的人,這天下都是他們家的,自然是希望每一個官員都能夠一心向著朝廷,一心為他們帝王家做事。

陳縣令算是官場的底層官員,像他這樣的官員,在中州不計其數,明知背後的力量無法撼動,又怎敢以卵擊石。

庭淵能夠理解伯景鬱的憤怒,也能夠理解陳縣令的不作為。

他也拿起弓箭,想著伯景鬱教他射箭的技巧,拉弓放箭。

力氣不夠始終無法上靶。

再看伯景鬱射的箭靶,紅心已經紮滿了箭。

庭淵就在他不遠處站著,那箭是怎麼都上不了靶,伯景鬱心中原是有氣,看他這毫不放棄的精神,氣消了一大半。

“上不了靶就算了,再拉下去,肩膀不受傷你的手指也要受傷了。”

伯景鬱的指腹早就磨出了老繭,拉弓射箭這弦傷不了他,庭淵從前沒練過射箭,指腹的皮肉細嫩,這些弓弦對他來說很傷手。

此時他的手指已經被弦磨得通紅。

庭淵又放出了一支箭,伯景鬱都不用看,就知道他這箭依舊上不了靶,拉弓的力度不夠。

他搭上庭淵的手,與他共同持箭,“力氣不夠,你放再多箭也是徒勞。”

庭淵:“力量也不是天生就有的,可以通過後天練習。”

“放。”伯景鬱貼著庭淵的耳邊輕聲說。

二人的視線目視前方,羽箭脫手,直直地朝著箭靶射去,正中靶心。

伯景鬱從庭淵手裡收走了弓箭,將庭淵的手拿起看了一下,手指已經紅了,問道:“疼嗎?”

庭淵搖頭,“不疼。”

伯景鬱:“你不必如此,我隻是想發泄一下情緒。”

庭淵:“我知道,你生長在京城,那些官員都是朝堂之上舉足輕重的官員,即便是權貴,他們也是有真才學真實力的,京州之外,天高路遠,當地這些官員就和土皇帝一樣,自成派係,懶政惰政慌政的官員大有人在,他們與京城那些官員不同,京城是權力的集中巔峰,要往上爬,就必須搞出政績。”

除了京州這些官員,多數一輩子都在底層做個小縣令,或者往上升個一官半職,能升到州級官員,已經是他們的官涯終點,州級往上還有京州,京州往上還有京城。

對於這些基層的官員來說,這輩子進京,也就是科舉那一次,很多官員科舉入仕後就不曾再進京過。

庭淵與伯景鬱說:“像陳縣令這樣隻做自己該做的,在官員之中,已經算很不錯了,若他這樣的官員要被砍,那整個中州官場到時候恐怕也剩不下多少官員了。”

伯景鬱歎氣,“道理我都明白,卻還是氣不過。”

庭淵:“你代天巡狩,所到之處,自然是希望官員勤政,希望每一位官員都能做實事,但往往這種期許隻能是期許,無法落實,再有棱角的官員,進入官場時間門久了,也會被磨平棱角。”

“官場是一個很複雜的地方,就是一個大染缸,官場本身出問題了,把官員扔進去,要求他們做到勤政愛民獨善其身,這是不可能的,所以還需你自己看開一些。”

伯景鬱:“若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縱下去,無人為朝廷做事,天下的百姓怎麼辦?”

庭淵道:“這官場就像是一棟年久的高樓,內裡已經腐朽,被蟲蟻侵蝕,修修補補也隻能延長壽命。”

伯景鬱:“難道要重建一棟高樓?”

庭淵搖頭:“重建高樓所需的材料你有嗎?”

“沒有。”伯景鬱很清楚,他們沒有儲備人才。

庭淵兩手一攤,“是啊,你沒有材料,無法重建,那就隻能使用這棟危樓,那麼就注定了你要容忍這些,若眼裡容不得沙子,把它們全拆了,摧毀的又豈止是這棟房子,還讓裡麵的居民失去了遮風避雨的地方。”

伯景鬱:“不能拆,不能重建,那還能怎麼辦?”

庭淵問他:“房子是由什麼構成的?”

伯景鬱想了一下說:“柱體,房梁,台基,瓦片,木框……”

庭淵滿意地點頭,又問他:“那你覺得不能拆,不能重建的情況下,如何才能讓房子更結實?”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