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沉默了好久,才朝陳宴低低的說:“去醫院嗎?”
陳宴不說話。
周棠繼續說:“我和你一起去。”
陳宴驀地抬頭朝她掃了一眼,猩紅的眼裡攢滿了複雜搖晃的情緒。
周棠徑直迎上他的眼,“有些事是耽擱不得的,你如果真沒那勇氣去見的話,或許你以後平靜下來了,會後悔一輩子。”
畢竟,見麵的機會就那麼一次,一旦王素芳真的走了,哪怕陳宴痛苦得肝腸寸斷,都不能再見到她的。
陳宴像是被她這話猛的紮了一下,臉色驟然的緊促了幾下。
則是片刻,他垂頭下來,掩飾住了所有的壓抑,啞著嗓子說:“好。”
周棠和陳宴一道坐進了車裡,陳宴的司機當即開車朝醫院裡趕。
整個行車過程,陳宴僵坐在一覺,一言不發,目光也虛妄似的靜靜落定在窗外,不知在看什麼,又像是在單純的失神。
周棠朝他掃了幾眼,也沒打擾。
則是不久,車內沉寂得讓人有些頭皮發緊的氣氛裡,陳宴突然低低的出聲,“我從小就立誌,以後要治好我媽的心臟病,要讓她過上好日子,我也一直都在往這方向努力,可最終,我還是無法一直護著她。”
周棠神色微動,下意識轉頭朝陳宴望去。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再度脫口的嗓音比方才還要來得沙啞,“如果我媽沒了,我這些年的所有拚搏,就沒任何意義了。”
他的語氣充滿了悲觀與無力。
也似乎本就心性不全的一個人,在遇到這樣的打擊時,整個人都在全線的絕望與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