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生了病,而且看起來還不是一般的病。
可是怎麼會呢?他比
自己還小上兩歲,他明明還那麼年輕。
恰好此時玉珠也跟了進來,看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問道:“祝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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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生病了。”祝卿梧喃喃道。
玉珠聞言立刻噤了聲。
祝卿梧見狀似乎明白了什麼,轉頭問道:“你也知道?”
“嗯。”玉珠點了點頭,還是如實說道,“小張公公告訴我的。”
“為什麼不告訴我?”祝卿梧問道。
“你最近一直忙著,而且祝哥哥,你最近似乎……總是刻意避著陛下的事。”
祝卿梧這才想起來確實如此,最近他一直在忙著店鋪的事,玉珠幾次欲言又止,但隻要一提到堂溪澗,他便會下意識扯開話題。
“是,是我的錯。”祝卿梧說著,突然沒了力氣一般扶著桌子慢慢坐了下去。
玉珠聞言連忙道:“祝哥哥你說什麼呢,怎麼能是因為你?”
剛才一路跑回來熱的不行,然而此時靜了下來,後背上的汗被風一催,他卻隻覺得冷。
“我得進宮看看。”祝卿梧說著又重新站起身來。
“祝哥哥,你冷靜一些,你怎麼進去?”玉珠連忙問道。
祝卿梧這才反應了過來,是的,從前堂溪澗見他要麼自己出宮,要麼派人來接他。
而他根本沒有出入宮的腰牌,根本進不去皇宮。
從離開皇宮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想到自己有一日竟會主動回去。
可是真到了這一刻,之前的所有顧慮猶豫全都煙消雲散。
什麼身份、階級、時代、地位他都已經沒有心思再考慮。
此時此刻,他想見的唯有堂溪澗這個人而已。
祝卿梧剛才一路跑了回來,頭發散亂,滿頭汗水,看起來狼狽不已。
玉珠看得擔心,於是對他說道:“祝哥哥,我去給你打盆水。”
祝卿梧沒應,隻是依舊想著該如何進宮。
待她出去,祝卿梧這才好似想到了什麼,連忙起身喊道:“十七!”
很快,他的身後便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十七。”祝卿梧看見他猶如看見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能帶我入宮嗎?”
十七看著胳膊上的手愣了一下,隨即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這才搖了搖頭。
“那你能幫我送一封信嗎?”祝卿梧隻能退而求其次地問道。
十七垂眸思索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祝卿梧聞言,立刻走到書桌前拿起紙墨開始寫信。
因為心中焦急,筆怎麼也拿不穩,寫出的字跡歪歪扭扭。
明明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問,然而寫到紙上時卻隻剩下了一句。
【我想見你】
祝卿梧寫完後看著信上的字,自己都不由愣怔了起來,他沒想到自己有一日也會寫出這樣直白的話。
沒有任何的矯飾,內心所有的想法都融成了這句話明明白白地鋪陳在了這裡。
祝卿梧下意識想要把這張信紙揉皺撕碎藏起來,然而剛準備動作便聽外麵已經傳來了玉珠的腳步聲。
他來不及再重寫一張,因此連信封都沒裝,隻是匆匆一折便塞給了十七。
十七剛接過便見玉珠推開了門,祝卿梧心中一驚,正不知該如何解釋,然而玉珠卻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隻是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
祝卿梧再一回頭,這才發現十七輕功了得,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雖然已經托十七送信,然而祝卿梧一顆心依舊提著。
窗外夜色深沉,聲音寂寂,祝卿梧依舊是那一個姿勢枯坐在桌前,等著十七。
似乎一時間全世界隻剩下了這一件事。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處終於傳來了極輕的開門聲。
祝卿梧連忙轉過身來,身體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變得僵硬,因此隻能慢慢起身。
十七走了進來,遞給了他一封明黃色的信。
祝卿梧連忙打開。
上麵是堂溪澗的字跡,然而他沒有允諾自己入宮去看他的事。
隻是寫道:
【頃誦華箋,具悉一切,吾好,阿梧莫憂心。】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