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囂張到現在,靠的也不是謹慎,而是莽和狠,他們完全沒有善惡的觀念,出手狠辣,加上火力足,在香江犯案那麼多次,也沒被抓到。
大陸是他們的休憩地,如果不是這次絕妙的機會擺在眼前,他們並不願意在大陸犯案。
香江現在雖然還沒有廢除死刑,但從66年以後,就沒有實際執行過死刑,而且一直有傳言說,幾年內,死刑在香江連名義上都不會存在。
而且那裡金錢開道,有足夠多的錢請鬼佬律師,再買通鬼佬法官,判刑上有很多餘地,到了監獄裡也有出來的機會。
不像在大陸,就他們剛剛殺了都四條人命,就夠他們一群人全都吃槍/子。
“媽的,誰讓那些老板不乾人事,去年那次,咱們明明就搶了二百多萬的黃金,新聞上居然說咱們搶了八百多萬,金店老板還能找保險理賠,也不知道咱們拚死拚活在給誰打工,最奸的就是那些資本家。”
“誰說不是呢,二百多萬黃金,找人兌出去咱們連二成的錢都拿不到,那點錢夠誰花啊。”
他們嚴重懷疑,自己手裡流出去的廉價黃金,最後又到了金店老板的手裡。
一群人習慣了來快錢的滋味,每次搶劫完金店,就去奧門消費,要麼就是找小姐,旁人能花一輩子的錢,他們幾個月就能花完了。
以至於每次說好乾完這一票就退休,每次等錢沒了,又聚在一起想來錢的主意。
但這一次不一樣,要是陳庭禮真的願意拿十億五千萬來贖人,就算老大拿大頭,他們其他幾個兄弟保守也能分到大幾百萬,這下子,是真的能退休了。
回老家
買幾棟樓,娶個婆娘,生幾個兒子,踏踏實實過日子。
就是不知道,這娘倆是否真的值那麼多錢。
幾雙不怎麼老實的眼睛,對著顧絨絨比女明星更清純的臉蛋垂涎二尺。
“都老實點。”
那個老大對著幾個沒出息的小弟就是一頓巴掌,照著他們後腦勺重重得拍。
“在錢到手之前,我不想出任何變故。”
言下之意,等錢到手後,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句話的聲音很輕,應該是不想被顧絨絨聽見,免得到時候讓她和顧庭禮通話,她說一些不該說的內容。
其實頭套都摘了,這就是沒打算讓顧絨絨活著回去的意思,但要是陳庭禮老老實實給錢,不搞其他小動作,他願意讓那個不懂事的嬰兒活著回去。
為首的葉大歡雖然做的都是雞鳴狗盜之事,手段極其凶悍殘忍,可他偏偏覺得自己還有俠義心腸。
女人到處都是,陳庭禮那麼喜歡他這個種,拿到錢後他肯定全須全尾把人送回去。
葉大歡也想做出點口碑,下次他又缺錢綁人的時候,那些富豪也能痛痛快快把錢給他。
“唔唔——”
顧絨絨瞪圓了眼睛氣憤的看著那群人。
他們以為她想罵他們為什麼要綁架她們娘倆,實際上,龍是在為他們的定價生氣。
憑什麼龍的崽崽值十億,龍隻值五千萬!
龍身上有多少值錢寶貝他們知道嗎?
而且女兒比媽貴,這合理嗎?
也不去菜市場打聽一下,這個世界上有沒有貴過母雞的雞蛋。
他們隻看到了陳琪琪姓陳,要繼承舅舅的大半家業,卻沒想過,一個小寶寶要是失去了她敬愛的母親,她的容貌,她的身材,她的社交禮儀,還有她美好的品德,美好的性格都將會被摧毀,這麼重要的媽媽,難道就不值得再加點錢嗎?
有本事把她嘴上的膠帶撕掉,她得好好跟他們聊一聊身價問題。
陳琪琪值十億,她這個當媽的,必須得定價十億五千萬!
可惜,沒人願意聆聽她這個偉大的想法。
龍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本來想著等舅舅給了贖金,然後她從劫匪手裡搶了贖金再跑,但現在這群人太沒眼光,龍決定先下手為強了。
*****
因為用鐵鏈把顧絨絨的腿鎖住,另一頭綁在最粗的梁柱上,所以這群人放心的離開了這間房間,鎖上門後,轉去外頭客廳打牌喝酒。
現在顧絨絨的手是活動的,方便她給孩子喂奶,他們也不在意這個時候,她會不會扯掉嘴上的膠布,然後大喊大叫。
因為這一棟房子很偏遠,就在海岸邊一百多米處的位置,海浪聲很大,離得最近的那一座民宅距離這邊足足有五百多米,顧絨絨喊破嗓子,都不見得有人聽見。
而且隻要她喊了第一聲,就會有人進去,教她閉嘴。
一群拿著武器的男人,完全沒
把帶著孩子的女人看在眼裡。
照他們的想法,綁著顧絨絨的那條鐵鏈都是多餘的。
顧絨絨摸了摸閨女的肚子,在公園裡用勺子給她喂了小半個蘋果泥,再加上出門前喂過奶,現在隻過去兩個多小時,還不算特彆餓。
胖閨女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時不時給親媽一個僅有兩粒剛冒出頭的米牙的微笑。
顧絨絨脫下身上的外套,連同原本準備給閨女蓋的小毛毯撕成布條,笨拙的將孩子綁在自己身後,實驗了好幾次,確定這肥胖的一團被自己擋得嚴嚴實實,且跑跑跳跳都不會掉後,這才處理自己腳上這條鐵鏈。
雙手握緊腳腕兩邊的鐵環,用力一掰,隻聽咯嘣一聲,一指多粗的鐵鎖直接被掰斷。
顧絨絨沒有急著出去,防止突然有人開門進來,她草草將鐵鏈在自己腳踝處纏了幾圈,造成自己還被鎖著的假象,然後豎耳聆聽外麵的動靜。
一群男人喝酒吃肉,說話聲很大,就算沒有她這麼變態的聽力,大概也能聽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
“大哥,這次咱們搶的七百多萬的金子,還有那一批鑽石,要不就在大陸出手吧?”
這趟從香江回來,他們還帶著剛從金店搶劫回來的幾百萬黃金,因為知道這些黃金的來曆,私底下願意收這批金子的人把價錢壓的極低,明明是硬通貨,連最初二折的價也不肯給。
至於打劫鑽石大亨得到的那批彩鑽,就更不好出手了,聽說這種等級的鑽石,每一顆都是帶編碼的,也不知道真假。
而且這一次打劫金店的事情鬨得有些大,除了二個警察,還射殺了四個群眾,其中一個是懷孕的女護士,他們在香江躲不下去,廢了很大的勁,花了很多錢,才帶著那批黃金偷渡回大陸。
現在這批金子和鑽石,就藏在這座院子裡。
顧絨絨聽著聽著,眼睛都亮了。
居然拿這個考驗龍,龍像是受得住考驗的樣子嗎?
******
“是葉大歡一行人,翻遍了整個香江沒找到他們,沒想到這群人早就逃到了大陸。”
以普通人身份,第一時間趕到的香江警探們在看到林美芳對綁匪身型的描述,以及他們使用的火力武器後,當即判斷出這行人的身份。
這是一個很糟糕的消息。
葉大歡這群人沒人性,而且氣焰極其囂張,不懂事的嬰兒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陳爵士的外甥媳婦絕對活不下去。
而且就他們對葉大歡這群人近兩年的調查來看,這一夥亡命之徒都是色中餓鬼,即便在搶劫踩點的前一天,都要去找樓鳳消遣,顧絨絨還是個漂亮的少婦,恐怕不僅保不住性命,生前還會遭受一群人的侮辱。
現在這樣保守封建的環境下,很多人眼中,這是比死更可怕的遭遇。
麵對焦急的家屬,他們甚至不敢告知這種可能。
“陳生,作為皇家警察,我肯定要告訴你相信警方,但作為你的朋友,我勸你不要和大陸這邊
的警察合作,讓所有人都離開,老老實實把贖金交給葉大歡,這樣或許能保住你孫女的性命。”
香江警察的代表,那位姓黃的總督察在陳庭禮耳邊小聲說道。葉大歡就是個瘋子,惹怒了他,他可不管手裡是不是人票,是真的會直接殺人的。
聽到這話,陳庭禮心一沉。
因為對方隻說了他的孫女或許可以保住,卻沒提到他的外甥媳婦。
他看向那人,對方隻是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家裡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不等警方做完監聽準備,他就直接接起電話,然後也不等對方說話,陳庭禮第一時間劈裡啪啦說了一通。
“錢我馬上就籌齊了,我用我陳庭禮的這麼多年做人做事的口碑保證,交了贖金後,我不會讓大陸和香江的警察找你們的麻煩,這些錢不是贖金,就當是我們彼此交個朋友的禮金,但我也要你保證我外甥媳婦和我孫女的生命安全。”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隻聽熟悉的女聲傳來。
“舅舅,倒也不用那麼麻煩,綁匪已經被我製服了。”
……
沉默,還是沉默。
陳庭禮將手中的話筒交給一旁同樣著急的外甥陸孝文。
“你過來聽一下,我好像年紀大了,耳朵出問題了。”
真有意思,他柔柔弱弱的外甥媳婦說一群持槍綁匪被她製伏了。
比起這個,他更願意相信是媽祖娘娘顯靈了。
“歪——”
似乎是知道電話那頭換了人,顧絨絨扯著嗓子重重喊了一聲。
陸孝文當即就淚崩了。
“我說,綁匪已經被我製伏了,我現在呆在一個小院子裡,旁邊是海,院子裡有棵樹,你們快來接我和陳琪琪。”
這地點描述了,又像是沒描述。
陸孝文抹了抹眼淚,完了,他的耳朵也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