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身形紋絲不動。
崔景文陰陰地笑了笑,他的臉上滿是詭譎,“你這個蠢貨終於有聰明的時候了。”
從沈妤在醫院問話,他就已經察覺到了端倪,能破自己印記的人,絕對能找上門來,但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人和自己的猜想相去甚遠,他看向沈妤,“以後還沒修煉到家的時候,就不要強出頭了。”
話音剛落,他又浮誇的否定了自己,“我說錯了,你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沈妤看他的視線,就像看跳梁小醜般,她拍了拍柳茹的手,示意對方鎮定,旋即她緩緩地走到崔景文麵前,頭略仰,“你和清一派到底有什麼關係?”
崔景文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他又驚又疑地盯著沈妤,“你怎麼問這個?”
沈妤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依舊灼灼,“清一派的師門教誨你全部忘到腦後了嗎?”
崔景文這做法,和邪教有什麼區彆,簡直是喪儘天良,“你會被逐出門派的。”
崔景文“嘎嘎”的笑了,“我根本就不是清一派的人,師門教誨和我有什麼關係?”
說完這句話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被沈妤套話了,“小小年紀,心思倒挺深。”
沈妤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既然崔景文不是清一派的人,但他和清一派的嫡係一定有勾結,至於要做什麼,就不清楚了。
她抿了抿唇,又問道,“怨氣瘴也是你的手筆吧?隻是我想不通,你這麼費儘心機,目的呢?”
崔景文瞧著沈妤鎮定自若的模樣,眼睛微微眯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些心驚肉跳,像他們這樣的存在,直覺是很準的,很多時候隻要有一點點的預感,便大多能成真。
“知道了太多不好。”所謂快刀斬亂麻,他沒這個耐心繼續和沈妤磨嘴皮子,“我的怨氣瘴還需要新鮮的血液來壯大自身呢,你就做它的養分吧。”
說完,崔景文雙手迅速結印,顯然是在催動萬象迷蹤陣,同時相隔不遠的怨氣瘴也在緩緩向此處靠攏。
柳茹胸口突然變得壓抑起來,她看向沈妤,“我剛剛叫你走,你怎麼說不聽呢?”
她身上的罪孽已經說不清了,要是再攤上沈妤的命,就算下了陰曹地府,也是沒有臉麵對自己,“你本事大,快想想辦法趕緊走,我幫你拖著。”
如今的沈妤,修為較之崔景文,著實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勝就勝在,她對萬象迷蹤陣的陣法十分熟悉,這是崔景文拍馬也追不上的。
她輕輕踢腳,腳邊的鵝卵石迅速向兩個方向投去了拋物線。
一顆鵝卵石落在小花壇正中心內,牢牢不動。
而另一顆鵝卵石則是落在樹下。
最後沈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崔景文,在對方錯愕恍惚的一瞬間,迅速地奪過了陣法的掌控權。
隻一個回合,崔景文便立刻落敗。
他瞳孔驟縮,顯然不敢相信,又驚又疑地看向沈妤,“你剛剛到底做了什麼?”不等沈妤回答,他又連連地搖頭,“你怎麼會?這不可能的。你到底是誰?”
改良版的萬象迷蹤陣屢試不爽,從來都沒有失過手,他怎麼也想不到,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手裡,竟然落敗了。
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色厲內荏道,“就算你控製了陣法,以你的修為也奈何不了我,就在這邊耗著吧,看是你先不濟,還是我先不行。”
想到這兒,崔景文心裡稍稍安心了一些,控製陣法需要大量的精力,就算沈妤能夠控製陣法又有什麼關係,她頂多就是個紙老虎。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多管閒事?”
一旁的柳茹很明顯地察覺到了崔景文的倉皇,她深深地看了沈妤一眼,隨後放下心來。
“是嗎?”沈妤冷笑一聲,“我的修為的確不夠,但誰告訴你我隻有一個人?”
“閔大師,麻煩您出來吧。”
在知道柳茹孩子已經死的時候,她就聯係了閔言,所以在剛剛,閔言就已經匆匆趕到,也在自己控製陣法的瞬間把對方放了進來。
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聽到閔言二字,崔景文的神情立刻難看起來。
他不認識沈妤,但他卻認得閔言,某種程度上來說,閔言也算得上小有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