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侑宮治:“……”
雖然這句話各種意義上都算是很對!
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有被冒犯到!
…………
一起回家的人正在減少。
青峰大輝逃訓帶走了桃井,而新來的清瀨雖然是被桃井拉著才與他們同行,但往日那堵總是擋在他們麵前的女高中生之牆一夕之間全被拆了,還是讓並不討厭安定的綠間真太郎感到了些微的不適。
“清瀨也先回去了嗎?”他問。
剛才還熱熱鬨鬨地與黑子聊遊戲的黃瀨涼太仿佛突然被人按了靜音。
像生怕彆人讀不懂空氣似的,他看向紫原敦,隨後又被紫原敦狠狠地瞪了回來。
黃瀨涼太一縮脖子,整個人都萎靡地縮到比他瘦小的黑子哲也身後。
然而黑子的狀態看起來也不太好。
他今天訓練時好幾次沒能在第一時間將
球傳出,赤司為此批評了他幾句,卻始終沒說特彆嚴厲的話。
雖然在球場下他是個溫和到會碎碎念“你們總吃炸雞營養會不均衡”的人,但球場上的赤司征十郎有時候是稱得上無情的。
如果不能按質按量的完成他的要求,那可能就得小心這位隊長的隱怒了。
可今天他對黑子犯錯的態度寬鬆得不正常。
——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問題現在問太不合適。
甚至本身就不是一個該問的問題。
【儘人事,知天命】。
綠間真太郎總在儘力做好每一件事,或許隻是為了能夠獨善其身而已。
到校門附近時,人漸漸多了起來。
這個時候會離開學校的基本都是運動社團的成員。
走在他們前麵的幾個,看手裡拎著的釘鞋,應該是田徑部的。
“臥槽!清瀨灰二!現在竟然有報道會提起他的名字,這也太時淚了吧!”
“誰啊誰啊?”
“宮城的清瀨灰二啊,你們不知道?”
“耳熟,但是想不起來了。”
“嘖,他可是曾經在公式賽上刷新了高中男子十公裡記錄的大人物!”
“可說起刷新男子高中十公裡紀錄,難道不該想到藤岡一真嗎?”
“他刷新紀錄的時間在藤岡一真之前!”
“嘁!那還不是被刷新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清瀨灰二也很厲害啊!而且我記得他和藤岡一真還是同一個高中出身的。”
“真的假的?可既然這麼厲害,怎麼這兩年都沒聽過他的名字了?”
“嗐,還能怎麼回事,受傷了唄。天妒英才。”
“那確實有點慘。”
“不過我還是更看好藤岡哈哈哈。我爸之前跟我說藤岡去了六道大學,六道誒!我做夢都想進它們的田徑部。”
“那你做夢吧。六道大的田徑部十年有八年是箱根驛傳的種子隊伍,你進去也是給藤岡端茶送水的哈哈哈……”
這些打鬨與笑聲逐漸落到了他們後麵,讓綠間真太郎比較在意的是他們話中的宮城與清瀨這個姓氏。
雖說這不是特彆少見的姓氏,但是他們社團裡也有個同樣來自宮城的清瀨。
巧合嗎?
綠間真太郎若有所思,不過他很快沒再想這些有的沒的
。
黃瀨和黑子走在最前麵。
綠間和赤司紫原走在他們身後。
剛出校門不過五十米,黃瀨和黑子便停下了腳步。
“你們兩個突然停下是要做什麼?”差點踩到黃瀨鞋後跟的綠間連忙調整了自己的步伐。
“呃……教主,不是,清瀨她在前麵。”黃瀨說這話時側目看了眼紫原。
對方果不其然皺起了眉頭,不滿地咕噥道:“怎麼放學之後還能見到她……”
“清瀨同學旁邊的人是誰?”黑子哲也用眼神示意他們看向不遠處的兩人。
黃瀨張望了一下,“男朋友?”
“清瀨同學在宮城老家有喜歡的人。”黑子言之鑿鑿,“桃井同學跟我說過。”
“那……就是從老家跑到東京來看她的男朋友?”
黑子哲也:“……黃瀨君,你最近是不是因為和美少女合拍了幾次所以才變得這麼戀愛腦了?”
“小黑子好過分!我單純覺得教——清瀨她有男朋友是很正常的事嘛……”
“說不定是親戚。”剛才一直沒說話的赤司征十郎給出了另一種可能。
“對哦,說不定是哥哥之類的。”黃瀨涼太深以為然。
紫原敦不耐煩地咋舌,“你們要去打招呼的話我就先走了。”
“欸欸,沒說要去啊……”黃瀨涼太趕忙表明立場。
畢竟正要論親疏遠近,在黃瀨涼太心裡,當了兩年隊友的紫原敦怎麼說都是要排在當了他一個月不到教主的最鶴生前麵的。
綠間真太郎這下更加確定紫原和清瀨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
但雙方的作為或許都說不上對錯,否則赤司也不會讓他們兩個繼續呆在同一個體育館裡。
“那走吧。”
反正本來他們的回家路就不是在那個方向上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綠間真太郎推了下眼鏡,正在他準備走到馬路邊等信號燈之際,赤司征十郎忽然停下了全部動作,靜靜地駐足在原地。
“赤仔?”紫原歪著腦袋,隨後順著赤司的目光望過去,在場的奇跡世代發現清瀨最鶴生正被剛才站在她身邊的男人牽著手腕朝他們走來了。
“喂喂喂這種家長拉著小孩上門對簿公堂的氣勢是怎麼回事?”黃瀨涼太不適時地吐槽道。
他的
疑惑也是在場所有人的疑惑。
綠間直覺這與紫原敦有不小的關係,然而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那個由遠及近令人看清他與清瀨最鶴生有六七分相似麵孔的青年,已然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雖然速度很快,但青年走路的動作顯然不太對勁,似乎一直在避免給自己右腿的膝蓋施壓。
這讓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可本人似乎並不覺得。
人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時候,自然不會顧及自己在他人眼裡的形象。
“你慢點走會死嘛!”清瀨最鶴生急得口不擇言。
她平常總是禮貌待人,但現在的樣子和在學校裡有不小的區彆。
青年對她的不滿充耳不聞,他的視線在奇跡世代的幾人中掃視一圈,最後落到了赤司征十郎身上。
“你是帝光籃球部的部長,赤司征十郎君是嗎?”他帶著令人舒心的微笑問。
“您好,是我。”赤司點點頭,“請問您和清瀨同學的關係是……”
“我是她哥哥,清瀨灰二。”
青年的笑容不變,開門見山道:“是這樣的。我聽說最鶴生和社團裡的同學起了矛盾,雖然剛才聽到她的說明之後,我非常希望現在請你同意她退部,但是考慮到這事情的複雜程度似乎比我想象的高一點,所以我還希望能跟你詳細聊一聊,看看她與部裡的那位同學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同學一場,大家應該都不想初中最後一年還留有什麼不愉快吧?”
清瀨灰二這話雖說不算是滴水不漏,不過也說得上客氣,雖然其中的護短之情幾乎溢於言表,但這位兄長顯然還是能夠好好溝通的。
然而時機是不是太差了一點?
畢竟此時此刻,紫原敦就在旁邊——他正居高臨下地以身高優勢俯瞰著麵前這位名叫清瀨灰二的青年,仿佛已經燃儘了全部的耐心,眉峰緊蹙,“跟她吵架的人是我,她看我不爽,我看她不爽,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雖然這小子兩米高,但我還是想跳起來打他。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沒問題了。”灰二笑容不改,扭頭對赤司道:“麻煩赤司君明天同意一下這孩子的退部申請吧。相信你身為部長,一定很明白與觀念不和的人相處有多難受
。”
赤司征十郎著實沒見過這麼護犢子的兄長。
然而介於不清楚對方是否正處於氣頭上,他隻能說:
“帝光的部活也是算學分的,我並不建議您如此衝動地為她做出決定。而且剛才紫原說的話也有很大賭氣的性質在裡麵。”
灰二遂笑道:“所以果然還是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吧,赤司君。那邊有個家庭餐廳看起來還不錯,去那裡怎麼樣?”
赤司征十郎:“......”
雖然他一直很清楚紫原是一個什麼樣個性的人,但確實紫原的想法不乏過於自我主義的偏激片麵。
而赤司征十郎無法徹底的站在紫原敦的立場上與人爭辯,換而言之,麵對現在有些咄咄逼人的灰二,他有些理虧。
隻能被迫跟著灰二的節奏走。
且清瀨最鶴生一直沉默地站在旁邊,對灰二的“退部”言論沒有展現出任何反對的態度。
看來下午去主動找她是對的,否則估摸著明天他就能收到清瀨最鶴生遞來的退部申請了。
帝光雖然有社團學分,但這個學分完全可以換個社團再刷。
清瀨最鶴生是轉學生,清瀨灰二作為兄長會對妹妹的心裡狀況如此敏感也無可厚非。
他最終還是妥協地答應了清瀨灰二的要求。安撫完紫原敦並與他們一行人告彆之後,赤司與清瀨兩兄妹一起來到了附近的家庭餐廳。
昨天晚上回到自己的公寓之後,最鶴生與宮治宮侑約定了在這裡吃飯。
結果誰知道灰二今天會突然殺到帝光校門口,還麵目猙獰地捧著她的臉搓來揉去了十多分鐘。
最鶴生大概猜到自己昨天大哭的事情已經敗露。可她不明原因,就隻能裝傻地說:“哥哥我今天和朋友有約……”
“誰?”
“宮治和宮侑……”
“這名字好耳熟……算了,你們約在哪?”
她報出具體的位置。
“啊,那不是離你們學校還算近嗎?——剛好,等下一起去吧。”
“???誒?!”
“我找你們部長有點事情說。啊,說起來他應該不會比你早離開學校吧?好歹是部長誒?”
最鶴生:“…………你要找他說什麼事啊……”
“說你昨天大哭的事情。”
“……我沒哭。”
“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