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太多沉默的情意,與欲語還休。……(1 / 2)

升溫 咬春餅 8701 字 8個月前

到滿苑,元姨端來熬好的湯水,溫度涼到剛剛好。

見嶽靳成喝得慢,周小筠道:“你這跟貓咪吃食似的,是這湯水不好喝?”

嶽靳成沒辯解,隻望向一旁的付佳希。

她碗裡的湯水更多。

周小筠最會一視不同仁,“你看她做什麼?女孩本就要細嚼慢咽。”

嶽靳成無語。

元姨牽著嶽嘉一的手,“帶你摘枇杷好不好?”

滿苑後邊的小果園被打理得工整豐盛,這時節枇杷正適口,嶽嘉一高高興興地去了。

“你又對嘉一嚴厲了?”周小筠靈魂發問,一來就察覺到,這三口人都不大對勁。

成年人會克製維|穩,小孩子不會,嶽嘉一將不開心明晃晃地掛在臉蛋上。

嶽靳成無奈道,“奶奶,我沒有。”

“不是你,難道是佳希?”

“她也沒有。”

“那就是你讓他們娘倆不開心的。”

嶽靳成服氣,“好,我錯了。”

付佳希剛要說話,周小筠打斷,“你彆替他掩飾,你啊你,就是太心軟。”

嶽靳成心底砸下一塊磚。

她心軟?

心軟還會那麼強硬地跟他離婚?

拐杖杵響地麵,周小筠提聲:“乾什麼啊,你這個眼神很不友好。”

每一次來滿苑探望祖母,嶽靳成都是被嫌棄的一個,已經習以為常。

喝完湯水,付佳希去果園陪兒子摘枇杷。

嶽靳成被留下。

周小筠說:“你陪我去佛堂。”

朝南開出的一間寬敞屋子,明亮,整潔。沒有多餘的裝潢,一套黃梨木的桌椅案台自帶幽香,香火之上供著一尊觀音。

三十多年過去,滿苑早就翻新數次,唯有這間佛堂一切如舊。

周小筠跪坐蒲團,捏轉一串小葉紫檀佛珠。

她念的是《地藏經》,小時候的嶽靳成不受父親寵愛,每每傷心委屈時,就到祖母這待著。

委屈受久了,多了。

怨氣就厚了,重了。

所以周小筠讓他進佛堂,聽經文,聞檀香,靜心安,減戾氣。

但今日沒念多久,周小筠便揮手作罷,“你心事重重,無法聚思,算了算了,去給菩薩上炷香吧。”

嶽靳成扶她起身,應聲,“好。”

“和佳希吵過架?”

“幾天前,暫且算。”

就是那日她被林總戲弄欺負,嶽靳成風馳電掣趕去,明明是救她於水火,偏就不領情。

聽完原委,周小筠歎氣,“佳希很心苦的。”

“我知道她辛苦。”嶽靳成說:“我從不虧待她,也不會委屈她。”

周小筠盤好手串,慢慢戴回手腕上,“她心裡很苦的。”

嶽靳成略微記仇,“我工作也很苦,天天加班,沒得一刻休息,更彆提與人聚餐,相親這種福利活動。”

周小筠很是驚喜,“佳希去相親了啊?男孩子好不好?歲數多大?性格如何?有沒有戴上一副眼鏡很斯文?”

因為付佳希曾說過,她喜歡斯文男生。

是正經還是笑談,反正周小筠記在了心裡。

嶽靳成卻很心堵,“她跟什麼樣的人相親,跟我有什麼關係。”

周小筠說:“這就對了。知道沒關係,就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樣跟我告狀了。”

嶽靳成:“……”

“你們都離了婚,不進一扇門的人,就該有界限,你要保證她衣食無憂,這是你的責任,因為她為你生兒育女,很偉大的。你也不要去乾涉她的生活,她跟什麼樣的人認識,那是她的權利,跟你沒有關係了。”

長輩的實話,不加修飾,直來直去,蒼涼又殘忍。

嶽靳成被重錘,真正的內傷,又作最後的掙紮,“怎麼沒進一扇門,剛剛我們不是一起進門的嗎。”

周小筠一眼“懶得理你”,去果園找付佳希了。

“你給我瞧瞧,這個怎麼不能支付呢?”

“奶奶,你又給人刷大遊艇啊?”

“長得這麼好看的男孩子,那可不得送幾個火箭表示感謝。”

付佳希聽笑了,“感謝什麼?”

“看他讓我心情愉悅啊。”周小筠催促,“快快快,修修手機。”

周小筠是一個很奇特的老太太,既能吃齋念佛,也願接受一切新事物。最近刷短視頻上癮,尤其愛看小帥哥。每逢他們直播,不刷幾個大火箭不痛快。

付佳希幫她設置好功能,周小筠可高興。

“你待會多喝碗參湯,是不是上班好辛苦,臉色好憔悴。”周小筠問:“有沒有不適應,有沒有受委屈?”

付佳希道:“沒有呀,挺好的。”

周小筠說:“報喜不報憂,奶奶擔心你,但不會阻撓你。你在工作中受委屈的難過,與放棄工作的遺憾相比較,你願意選哪個?”

付佳希認真想了想,很快答:“工作。”

周小筠點點頭,“那委屈就不算委屈。”

付佳希頓時有一種雲淡風輕的豁然,她扶著周小筠,“奶奶,謝謝您啊。”

兩人於果園中慢步,周小筠說:“你得明白自己要什麼,那麼任何人,任何話,都不會影響到你了。犯不著生氣,也犯不著爭執。”

付佳希聽得懂。

奶奶這是用心良苦,填補她與嶽靳成那晚的嫌隙。

之後,周小筠陪嶽嘉一玩耍,付佳希坐在吊椅上梳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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