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靳成說話算話。
說請吃飯,一定有諾必踐。
提前三天約她的時間,周五晚去吃火鍋,還有焦睿一起。
三個人,比較合適,他先一步替女生顧慮。
“老板你穿剛才那件比較合適。”——
焦睿實在忍不了了,他接水時路過三次嶽靳成房間,窺見床上的衣服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這件?”嶽靳成晃了晃淺色薄風衣。
“這件特彆襯你,顯年輕,精神。”焦睿感慨,“你要不說是和佳希吃飯,我以為是去相親。”
嶽靳成給他一記眼神,無聲,犀利,自行體會。
焦睿低下頭,端著水杯飄走了。
付佳希提前十分鐘到。
嶽靳成比她到得更早,已經坐在位置上喝了半杯檸檬水。
“咦?你同事呢?”付佳希隻看見他一個人。
嶽靳成一臉無奈,“臨走前,他胃疼。”
“啊?嚴重不?”
“反正火鍋是不能吃了。
”
嶽靳成也不知焦睿最近怎麼回事,身體跟屁一樣。年紀輕輕二十出頭,也沒個不良嗜好,怎麼忽然就跟風吹楊柳似的了。
“好吃嗎?”
“不錯誒,你上哪找的店?”
“我妹妹推薦的。”
付佳希筷子一頓,羊肉卷掉落碗裡。
她也不再重新夾起,而是有下沒下地戳著玩兒,慢悠悠的語氣,“妹妹啊,我懂的。”
嶽靳成脫了外套,內搭是一件休閒衛衣,很有質感。袖子捋了幾卷,露出一截手臂,不用繃著,都能看出緊致漂亮的肌理線條。
稍一繃緊,力感就更突出了,比如聽到她說這句話時。
嶽靳成忍俊不禁,笑著問:“你懂的是什麼?”
付佳希抿了下唇,這會低頭吃起了羊肉卷,“不告訴你。”
下一秒,碗裡多了幾片涼好的牛肉。
嶽靳成收回手,語氣收斂,幾分鄭重,“小腦瓜想什麼了,彆給我亂扣帽子,名聲儘毀,你對我負責?”
付佳希無意識地問,“怎麼負責啊?”
她抬起頭,目光至純,直直望向他。
白淨的臉,神色懵懂,像一枝待放的百合花。
嶽靳成這一瞬,竟有些不敢看她的眼。
她嘴角有一滴湯油凝著。
嶽靳成忽然抬手,越過桌麵,紙巾溫柔地印拭於她的唇。
一瞬收手。
兩人同時沉默。
幸而騰騰熱氣作掩,蓋住彼此的臉。
默契的,當什麼也沒發生。
嶽靳成把手機遞到她麵前,示意她看。
是聊天頁麵,他和嶽明芯的對話記錄。
[哥,吃火鍋就去這一家,我的寶藏店!一定要點牛肉和蛋卷,巨巨巨好吃!!]
付佳希怔了怔,“你還真有個妹妹啊。”
這不是她目前最關心的。
餘光所瞥,他們接下來的對話。
[哥,你從來不吃火鍋的,這是跟誰吃呀?女生吧!]
嶽靳成的回複正好在下一屏,隻露出半截。
付佳希費力辨認,認不出。
他已經把手機收回。
“吃吧,明芯說這裡的牛肉醃製得最好。”嶽靳成淡聲。
“喔。”付佳希大快朵頤,“妹妹說得對,好吃!”
有了這個妹妹,嶽靳成約她出去吃飯變得理所當然。
“炒河牛你不想嘗嘗嗎?主廚是潮汕人,味道很正宗。”
“手工牛肉丸,煮在骨湯裡,再下一點米粉。”
“你喜歡吃魚,有一家很好,新鮮河魚,五種吃法,我讓廚師幫你把魚刺都剔除掉。”
“空中餐廳,可以看到津城夜景,最好的觀景位置。”
付佳希被他的描述勾得直咽口水。
每每下定決心拒絕——
“我一天都有課。”
“不急,這店24小時營業,下了晚自習再去也沒關係。”
“宿舍11點熄燈。”
“11點前,我保準送你到學校。”
“室友休息得早,會打擾她們的。”
“我十點半送你回學校。”
“……”
“我不餓,我最近減肥呢。”
付佳希無力望天,費勁地打下這一句。
嶽靳成很久沒有回複。
就在她既鬆氣,又有點小小空蕩時。
手機震,新信息。
g:[你是真的不餓,不想吃。還是不想,和我吃?]
手機變身燙手山芋,放也不是,拿著也不是。
他又發來消息。
g:[嗯,懂了。]
付佳希有點慌,有點無措,還有一點不想他誤會的焦心。
她連打字的耐心都沒了,立刻打去電話。
一接通,她便迫不及待地追問,“你懂什麼了?”
“我……”
“你沒有懂的,你是誤會了。我不是騙你的,也不是找理由。我是真的有課,宿舍真的11點熄燈,我最近派了個兼職單,就下個月初,去車展。要穿禮服裙子,所以我真的是吃得少。”
她一著急,語速就像跳躍的琴鍵,貫入耳裡,是輕悅的曲音,或許會有一兩個節拍的錯音,但真摯、坦蕩,因全情投入,反而覺得至純至真。
電話裡,極致的靜。
付佳希試圖尋覓他的呼吸聲,如若不仔細,唯恐錯漏。
她聲音小小的,軟軟的,離真心話又近一步,“每一次都是你請我,說好了我買單,你總是偷偷結了賬,我不好意思,跟吃霸王餐似的。”
他終於開口,“無需解釋太多,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短暫停頓,嶽靳成沉聲,“佳希,你想不想跟我吃飯?”
夏月夜,月亮圓如玉盤,懸在迷霧嫋嫋的夜空。
人間燥熱喧鬨,它是沁涼清醒的看客,公正地審視每一個人的真心。
付佳希甕聲:“……想的。”
嶽靳成溫柔低語,“明天我來接你,無論上課到多晚,我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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