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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好了之後,雲溪休息了一天,精神恢複後,才出了溶洞,重新開始乾活。
她和滄月用了兩天的時間,在叢林中撿木頭當柴火。
堆了滿滿一摞,白天的的時候,還會鋪開,在太陽底下曝曬。
每周大概都需要抽出一天的時間,去收集柴火,其餘的時候,雲溪就和滄月,在叢林中狩獵。
其他大型動物不侵入滄月領地的情況下,雲溪可以很安心地待在溶洞口附近幾l百米的叢林中狩獵。
動物牙齒磨成箭頭不容易,她試圖尋找更容易替代和製作的工具作為箭頭。
找來找去,還是打算用敲打磨製三角形石頭作為箭頭,她用樹脂和木炭混合而成的膠水,鑲嵌黏連在木棍上,還用動物的筋膜纏繞固定;尾部黏上禽類動物的羽毛作為箭羽,纏上一圈繩子加固。
除了嵌石器的,也有木棍火烤碳化後磨尖的箭頭。
雲溪還對折厚樹皮,用繩子捆綁首尾幾l圈,製作出一個簡易的箭囊。
雖無法狩獵大型動物,但對付一些山雞和小鳥足夠了。
狩獵之餘,她也收集了很多的草藥,或曬成乾,或碾磨成粉,儲存在溶洞外的營地中。
接下來幾l個月,夏秋兩季,她可以長時間待在溶洞口的營地上,碾磨成粉末的草藥也不適合帶進溶洞內。
除非找到明洞口,從明洞洞口丟下去。
她曾想過在明洞內燃燒濕潤的木柴,然後在外麵,通過冒起來的黑煙,尋找到洞口的位置。
但明洞實在太高,要產生可以升騰到50米左右高的洞口的黑煙,需要大範圍的燃燒,幾l乎整個洞底都要鋪滿燃燒物。
理論上可以產生這麼大麵積的燃燒,但雲溪無法熄滅這麼大麵積的火焰。
自然熄滅後,這個洞的岩壁,也會被熏得一片黢黑。
且就算冒出了黑煙,在密密麻麻的叢林中,也不一定能看見。
雲溪想到了淼淼,淼淼是唯一進過溶洞後,爬上明洞洞口的生物。
或許它可以在外麵帶著自己找到明洞的洞口。
找到洞口後,今年冬天,在外頭曬乾的果乾、番薯乾,就可以從洞口丟進去,不必再從水裡進去,然後再花費時間晾乾或烘乾。
但就算找到了,也不能解決她無法獨立進出溶洞的問題,不能改變來年春天溶洞內,潮濕得像個水簾洞的問題。
雲溪看向在水中打滾的滄月。
又看了看溶洞外的營地。
這個營地,隻適合滄月在的時候居住。
一旦滄月離開,夜晚隻有她一個人的時候,那麼,夜間出沒的野獸,一定不會放過她。
甚至,會被營地這裡豐富的食物、濃烈的味道所吸引,尤其營地還搭建在水邊。
附近的各種動物,都會尋找水源解渴。
哪怕有火把和火堆的存在,但架不住某些餓急了眼的
動物,無視火的存在,撲過來弄死她。
比如,夜晚出沒的巨灰熊,估計它的一爪子拍過來,能直接拍碎她的天靈蓋。
雲溪歎了一聲氣。
還是得另找棲息地。
她覺得當初的自己,就應該隨身攜帶一把槍支,而不是匕首。
雲溪試圖回想火藥的成分,很簡單:硫磺、硝石、木炭。其中木炭是最容易獲取的,但硫磺和硝石要去哪裡找?
與其漫山遍野尋找硝石,還不如另找一個棲息地來得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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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過去,夏天到來,叢林裡多出了不少動物幼崽。
淼淼挺著大肚子回來了,找到溶洞口的雲溪和滄月,挨挨蹭蹭。
它站立的時候,肚子明顯地脹出來,雲溪從側麵看,看見它的後背部有點下塌,腹部有明顯的下垂。
很像是……懷孕了。
如果是家養的貓咪,懷孕後會變得更黏人。
但淼淼算是她散養的,小時候養過幾l個月,出了溶洞後,它基本不依賴她們的食物,自己會去叢林捕食各種鳥類和山鼠,發情期到了,就各種打滾,然後進叢林裡,玩個幾l天,再回來找她們。
它遠比人類,更適應那片叢林。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它比滄月,還更適應叢林。
滄月不能離水太久,尤其是夏天,在叢林裡走久了,她會覺得身體乾涸,需要及時補充水分。
而淼淼耐旱,有些怕水。
因此,雲溪隻把它安置在溶洞外。
滄月看見淼淼胖了一圈的肚子,伸手想摸一摸,卻被它一爪子拍開。
雲溪說:“懷孕的貓不能隨便摸肚子,容易被咬。”
滄月咕嚕了一聲,遊回了水中,特意去撈了條魚,去了鱗,挑了刺,撕碎了喂它吃。
這是從前的雲溪才有的待遇。
她還挺懂照顧弱小的。
雲溪看著麵前的魚和貓,笑了一笑。
她最近幾l天忙著紡線,淼淼回來後,她重新整理了一下淼淼的巢穴,多堆了一些乾草,預備它生育。
一邊拾掇,還一邊用手指戳了戳它的腦袋:“在外麵鬼混到懷孕才知道回來找我們。”
淼淼嗷嗚了幾l聲,不停地用腦袋蹭她,像是在撒嬌。
夏季常有暴雨,雲溪每天都會觀察天空和雲朵,也加固了小草屋。
通過一年的觀察,她發現,下暴雨之前,叢林裡的螞蟻,會從地勢低窪處搬到高處;低空會出現一些飛蟲,飛來飛去;連河邊生物呱唧呱唧的叫聲都會變得更響。
她還會依靠那句俗語“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裡”,來判斷第二天是否適合遠行。
身體完全康複後,某天,雲溪看著朝陽冉冉升起,帶著弓箭,背上草簍,和滄月探索溶洞所在的那座山體。
目標就是尋找明洞的洞口,以及一個適合人類居住的棲息地。
淼淼跟了上來。
作為一隻孕貓,雲溪想讓它待在營地,但它聽不懂人話,依舊跟了過來,隻不過,不再像從前那般活潑好動,上躥下跳,安靜地跟在她們的身邊。
雲溪說:“淼淼,你要是能帶我們找到明洞的洞口就好了。”
淼淼聽了,沒有什麼反應,隻是翹著尾巴繼續往前走。
它聽不懂。
它和人魚不一樣,無論如何溝通教導,作為一隻貓科動物,始終無法理解人類的語言邏輯。
雲溪摸了摸淼淼的腦袋:“算了,你能幫我捉老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