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輪椅?那是何物?”……(1 / 2)

兩道尷尬的目光淩空相撞,江陵月率先受不了,心虛地避開來去。

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霍去病:“我一直在前院,一時半刻不會離去,女郎不必著急。”

他的聲音凜冽依舊,江陵月卻重重舒了一口氣——她心知肚明,把披頭散發的失禮刻意說成是心急,這是在給她搭台階下。

“這次是我失禮了,我下次一定不會了!”江陵月連忙道:“不知道軍侯找我有什麼事?”

“我今日向陛下提了你,陛下讓你明日去拜見皇後。如若合適的話,就留在宮裡。”

“什麼?”

江陵月一刹那愣在了原地。

霍去病劍眉微蹙:“你不樂意?若是如此,我幫你回絕了。”

“不是!”江陵月抹了把臉。

她剛才不是……沒反應過來麼?一穿越就見到千古名將就夠玄幻了。馬上又要見皇上和皇後,這進度條未免也太快了吧!

“我隻是不知自己的醫術能不能入得中宮的眼,有些緊張罷了。”

“姑母她人很好,你不必緊張。”

可現在的皇後,可是大名鼎鼎的衛子夫啊!坐穩了武帝皇後之位三十多年的人,色衰愛弛也不影響她地位的穩固。

而她呢,隻是一個還沒上過社會的學生。對上這樣的曆史人物,心底總是發怵,生怕露出什麼馬腳。

可霍去病供她衣食住行,還好心在皇帝麵前舉薦了她,她要是貿然開口拒絕,就顯得太不知好歹了。

而況,江陵月心裡還有一絲按捺不住的好奇。她也想見一見那個青史留名的女子,看看她本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決定了之後,江陵月行了一禮:“多謝軍侯,明日我就去拜見皇後。”

“嗯。”

霍去病本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得了答複之後就走了。隻留下風中淩亂的江陵月,恍惚之間的生不出一點真實感。

過了許久,她才魂不守舍地走回到了臥室中。一推開門,就看到一位婢女正在用香料細細熏染著衣物。

“女郎,可還要為您擦拭頭發?”

婢女們不提還好,她們一提,被江陵月刻意遺忘的記憶頓時又浮了上來。一瞬之間,社死的尷尬之感頓時從頭皮,生生蔓延到了腳後跟。

現在看來,婢女們最開始提到了她披散的頭發,被斷然拒絕後的沉默也很可疑。

她們一定是誤會了自己和霍去病的關係,才會一點兒也不加勸阻。

再加上她又是被霍去病帶回府上的……

救命啊!

她現在解釋還來得及嗎?

江陵月欲哭無淚,可她看著往來忙碌的婢女們,張了張嘴,到底一個字也未能說出口。

直到夜半時分,她蓋上了柔軟的衾被,在寬敞的羅床上輾轉了好幾下,心中的煩悶也不曾散開多少。在安神的香氣中,連日奔襲的疲累如洪流一般滾滾襲來,眼皮一闔上就再也睜不開,整個人遁入了黑甜的夢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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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女郎……”

江陵月模模糊糊地隻聽見耳畔一個細小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在大學宿舍,被舍友催著起床。

她翻了個身小聲嘟囔道:“我報告做完了你就讓我睡會兒,導找我的話幫我請個病假……”

“今日您該去椒房殿拜見中宮了。”

垂死病中驚坐起。

江陵月一瞬間坐直了身子。她望向了古色古香的房間,濃重的悵然頓時湧上心頭。

婢女見她神色怔然,不由得關切道:“女郎可是魘著了?”

“沒有。”

“那就好。”婢女鬆了口氣:“那奴婢就叫人服侍您穿衣洗漱了。”

江陵月微微地點了下頭。片刻之後,秋水明眸中的哀色才漸漸褪去,最後化為認真之色——不管怎麼說,她現在人已經在大漢了。

從前的導師雖然時不時嫌棄她寫的論文不忍直視,但總有一絲通融在其中。但這是封建時代,一條命不過是統治者一句話的事,不容她有一絲行差踏錯。

拜見皇後,確實是一件值得全神貫注、認真對待的大事。

江陵月像個人偶似地乖乖坐在床上,任婢女們為她穿衣束發。又有人端來盛著清水的銀盆,與一根新鮮的柳枝。

“這是……清潔牙齒的?”她指了指柳枝。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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