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 想你(1 / 2)

上鉤 川瀾 14278 字 8個月前

盛檀的食指像被裹進一汪稠軟的熱泉, 從來沒體會過的親密舔.舐從她指尖開始,慢條斯理沿著細膩皮膚的紋路卷至骨節,被包緊被拉扯, 再被他吞咽奶油的吸力引向口腔更深。

她在攪動他, 水聲微小, 但一下一下響動混著他不設防的天然誘引, 準確往她神經上戳,她手指一勾, 就像是在刻意玩弄他。

麻痹酥爛的戰栗感侵入盛檀皮膚, 電流一樣滲進血液,往全身各處急湧,又彙聚在最敏感的脊柱,隨著他若有若無的輕吮, 給她掀起隱秘漲高的熱潮。

輪廓優越的嘴唇,濕熱口腔, 很青澀又會勾纏手指的舌, 如果真正親起來,會是什麼感受。

盛檀看過的年輕男生太多,以前不信自己會對某一個人的美貌和身體有什麼興趣,但麵對陸儘燃,有些篤定的認知似乎在被推翻。

她當然不會表現出慌亂,還若無其事地挑了挑他舌尖,一說話, 才意識到自己聲音啞了:“奶油是不是太少了, 吃夠了嗎。”

盛檀把手指往外抽了抽,陸儘燃握住她手腕,在外套口袋裡找出紙巾, 才讓她離開嘴唇,把她被弄濕的部分包住擦拭,拉著她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我沒吃過這麼甜的蛋糕,”他言辭裡聽不出什麼繾綣,好像確實在說蛋糕本身,“就算不夠,也不能再吃了,會上癮。”

劇組的洗手間離得不遠,男女分列兩側,中間是公用的長條洗手台。

陸儘燃把盛檀的那隻手放在溫水下衝著,擠洗手液揉出泡沫,給她被含過的指頭反複洗了幾遍。

盛檀說:“不用這麼洗,我要是介意,就不會由著你了。”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吃過了才怕你討厭,”陸儘燃隻露出側臉給她,眼睫落下小片黯然的灰影,“彆人怎麼看不慣我都無所謂,主要是你。”

盛檀在嘩嘩水流下把手翻過來,撫慰地跟他掌心貼了貼:“是周浮光心態有問題,跟你沒關係,我會跟他談。”

“不要,”陸儘燃馬上拒絕,“我說這些,不是為了給你添麻煩,讓你替我去出頭,浮光哥怎麼對我我根本不在意,我在意的隻有……”

他靜了兩秒,倉皇不安地看她,眼底碎光粼粼:“隻有你對我的態度。”

“如果彆人跟你說我更難聽的話,”他身上帶傷,連軸轉地拍戲,在冷調燈光下格外清瘦蒼白,惹人心軟,“你會相信,會受影響嗎。”

水流停了,盛檀的手被他認真擦乾。

盛檀問:“你說呢?我的態度還不夠明確?你覺得劇組裡換成誰,我會允許他這樣吃我蛋糕?”

她摸了下他頭發:“非想聽我說出來是不是?那就記住,不管誰說什麼,也不管你聽不聽話,我都隻偏心你。”

盛檀清楚看著陸儘燃透黑的眼裡被激出光亮,像讓人欺負慘了的委屈小狗終於得到主人撫摸慰藉,蹭著主人的腿索要更多。

他繃了繃嘴角,得寸進尺問:“那你跟浮光哥出去一天,有想起過我嗎?”

盛檀猜,周浮光肯定說,她玩得開心,完全忘掉他了,不在乎他傷口怎樣,而且她後來一直沒回他微信,他估計還難受著呢。

她紅唇略勾,升起惡劣心。

馴化中的小狗,不能一次得到兩顆甜棗。

要適當吊著。

她不緊不慢地笑:“我在外麵很忙,確實沒有想。”

盛檀話音剛落,還沒顧得上看陸儘燃的反應,她手機就震動,江奕打來電話。

“盛導,你跑哪去了,燃燃跟你在一塊兒嗎?喬微說想感謝組裡給她慶生,趁著今晚收工早,時間還不晚,要請大家去市裡唱歌吃個宵夜,搞搞團建。”

“咱們都去唄,”江奕天天在棚戶區這邊要憋壞了,求情說,“大夥兒興奮著呢,就等盛導點頭了。”

盛檀看了眼時間,現在剛八點,她遠遠聽著熱鬨的人聲,不想讓全組掃興,拍攝進展還不錯,可以借機會適當放鬆一晚。

“批準了,你們去吧,我就——”

江奕聽出她的意思,趕緊搶話:“盛導你必須去,沒你在算什麼團隊!而且燃燃那小孩兒死心眼,就愛跟著你,你不參加,他怎麼辦啊,小年輕總離群可不好!”

盛檀挑眉瞧著陸儘燃,可憐小狗這會兒倒眼神堅決,一副誓死要黏住她的固執樣。

盛檀無奈,索性不爭辯了,告訴江奕:“行了,找車過來吧,訂個安全地方,彆讓劇組再上莫名其妙的熱搜。”

喬微團隊態度積極,主動叫來了幾輛商務,組裡本身也有車待命,除了留守不去的,全組核心成員加一起快二十人,集體從片場出發去市裡。

江奕對玩兒最有心得,訂了市裡一家會員製的KTV,環境隱私,服務到位,有三十人寬敞大包,吃喝能一並在裡麵解決。

半個小時車程說笑也就過了,幾輛車依次停到KTV的地下車庫,盛檀下來時,一眼看到江奕找服裝師要了包煙,手還指著陸儘燃。

她過去問:“你要乾嘛。”

江奕晃著煙盒說:“過兩天不是要拍蘇白抽煙的戲份了嘛,燃燃不會,我就想著今晚上教他,這不特意拿了包溫和不衝的。”

盛檀眸光一動,順手把煙盒搶過來,利落夾在指間,邊角敲了下江奕肩膀:“教他這件事,你就彆操心了。”

江奕發懵地摸摸後頸,才恍惚想起來,盛檀的確是會抽煙的,隻是極少極少,他跟她剛認識的那年見過,她那時狀態很糟,細瘦疲倦地倚在牆角,像剛經曆過什麼大變故似的,蜷縮起來咬住煙,他總共就看到那麼一次。

盛檀把煙放進包裡,耽誤的這麼一會兒,陸儘燃已經被劇組幾個人熱情地硬給拉走,正頻頻回頭看她,他視線忽然定在她身後,凜冽感一閃而逝,有股濕淋淋的水汽隨之浮上來。

盛檀扭過頭,見到周浮光。

周浮光有意落在最後,走到她身邊,摘掉墨鏡,盯著陸儘燃背影,深吸了口氣說:“在劇組想找個沒人地方跟你說話還真不容易,幸虧今天出來了。”

他語氣加重:“檀檀,你知不知道昨晚上陸儘燃跟我見麵乾了什麼?”

他仍然心有餘悸,模擬陸儘燃的動作,手卡在自己脖子上,崩潰地恨恨說:“我差點就死他手裡!他跟他現在這幅乖樣根本是兩個極端!我看他本身就是那個會殺人的蘇白!”

“周浮光!”盛檀肅聲,皺眉逼視他,“陸儘燃和蘇白,無論哪個,我都接受不了被侮辱。”

周浮光觸到她逆鱗,哽得要吐血,舉起手連連告饒,才咬牙說:“他很危險,太會裝了!現在全劇組都被他騙——”

盛檀打斷他問:“騙什麼?騙片酬,還是騙演技?你說他要弄死你,傷呢,證據呢,既然把你掐成那樣,沒有痕跡?”

周浮光抓狂:“我要早知道,我肯定不穿高領毛衣!”

“那就是沒證據,對嗎,”盛檀步步追問,“你們見麵,是不是你約的,是不是你親口跟他說,彆打我主意,離我遠點?”

周浮光啞口無言。

他真說了。

盛檀彆開眼:“你應該慶幸,他沒被你嚇到,不然我們之間也就徹底掰了。”

如果陸儘燃被嚇到,真躲她了,她這段時間的攻略算什麼,在他身上已有的成果算什麼,計劃就要全盤皆輸?

那她也不會放過多管閒事的周浮光。

盛檀直視他,不介意多說幾句: “我不是第一年認識陸儘燃,他什麼樣,我不瞎,會自己看,作為我的演員,你要做的是演好角色,等你在鏡頭前的表現能不被他壓倒一頭,我再考慮聽聽你的控訴。”

“現在,”她掃視周浮光全身,不客氣地評價,“你身為演員能力不足,像個氣急敗壞的輸家,用可笑罪名指控一隻打贏你的小白兔,毫無可信值。”

盛檀不管周浮光的心情,乾脆往前走,去包廂跟劇組彙合。

她沒有體恤彆人的閒心,她早就變得這麼直接粗暴,利己至上,沒本事還試圖打亂她節奏的,她都沒耐心。

包廂裡燈光迷亂,幾張茶幾擺滿各色酒瓶和燒烤果盤,有人已經在唱了,嚴重跑調,大家鬨著堵耳朵,滿屋喧鬨。

盛檀一進來,屋裡當時就靜了不少,全組都對盛導有本能的敬畏,江奕跳過來拉住她:“快坐!”

三十人大包廂,劇組二十人湊一塊兒放浪形骸,也顯得挺擁擠。

陸儘燃被攝像大哥壓著坐在中間,旁邊空了位置,盛檀腳尖動了動,今天的女主角喬微卻先拎著酒瓶坐了過去。

盛檀一頓,淡笑了下,隨意挑了最邊上的位置,沒再看陸儘燃。

周浮光隨後進來,臉上表情控製好了,開了瓶低度數的雞尾酒遞給盛檀,示意求和。

盛檀沒拒絕,接過來喝了一口,周浮光順勢挨著她坐,周圍太吵,他貼在她耳邊說話,她也沒聽清。

但有道濃稠的目光,起初還收斂,在周浮光離得最近時,火辣辣燙在她身上。

盛檀不習慣跟人超過社交距離,人前也不好傷周浮光的麵子,就找借口讓他去給她拿橘子。

周浮光剛一動,陸儘燃突然起身,沿路抓起一個橘子徑直走到盛檀前麵。

盛檀有點意外,餘光掃到喬微緊擰著眉,滿屋的人看似在玩,實際都在關注這邊。

她左右沒有空位給陸儘燃坐,他低著頭看她,在屋頂陸離的燈光裡膝蓋彎折下去,坦然蹲跪在她麵前,手指剝開汁水豐沛的橘皮,把乾淨果肉掰開放進她手裡。

周浮光簡直要當場氣絕,昨晚上把他嚇得半死,幾乎讓他沒命的陰戾施暴者,是眼前這個乖甜爭寵的是他媽同一個人?!

江奕雖然八卦,但作為副導演,在這種類似修羅場的時刻,很有統籌局麵的責任心。

陸儘燃對盛檀做這些,親密肯定是有,但燃燃本身就很純,又不能說中間有什麼旖旎。

在大家眼裡,他還是跟正牌CP喬微更有可能。

江奕打破膠著的氣氛,舉起話筒張羅:“唱歌喝酒多沒意思,來來來——做遊戲罰酒才夠勁兒!”

盛檀沒吃橘子,把果肉放回大塊橘皮裡包住,也沒扔,拿著起身,響應江奕的張羅,走進人群。

江奕讓人重新擺了桌子,大家圍坐一起,還是經典老套,但總能戳到隱私的真心話大冒險。

江奕把空酒瓶橫放在桌麵中間:“按順序每人轉一次,瓶口對準誰,誰就要接受挑戰,失敗或者棄權的,罰酒三杯!”

前麵幾次,中招的都選了真心話,問題也中規中矩,直到瓶口對準喬微,轉瓶的江奕代表全體問:“喬老師是不是動了凡心想談劇組戀愛!”

喬微臉一紅,溫婉臉上多一抹少女氣。

所有人拍桌大叫,都瞅著陸儘燃。

平常他乖,但今天這個燈紅酒綠的環境裡,他隻是坐在那,就莫名有種鋒利驕矜的貴氣。

喬微說:“是。”

起哄聲要掀翻屋頂。

但一次隻能一個問題,即使大家心照不宣,也隻能按捺。

下個是喬微,她轉動酒瓶,最後成功對準陸儘燃,她問:“燃燃會喜歡比你大的姐姐嗎。”

此起彼伏的吼聲過後,陸儘燃抬了抬眼,喉間輕動,回答:“喜歡。”

屋裡一靜,隨即熱浪滾滾。

他沒說“會”這種未來詞。

說的是“喜歡”這種篤定的正在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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