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1. 驚喜(1 / 2)

上鉤 川瀾 17692 字 8個月前

盛檀沒有跟人親密到這個程度的經驗, 貼合的肌膚,身上被揉控的力量,沒乾的水混合著溢出的汗, 在她泛紅雙腿和他掐緊的長指間分辨不清。

她的確掌握著節奏, 現在這一幕的發生完全是她導演的,但胸前被擠壓的觸感, 陸儘燃灼灼的體溫和那句話, 他口中叫出的“盛檀”全名, 這些激起的感受都在超過她預想。

他甚至有些不像他, 無論動作,語氣或是聲音,連早已熟悉的身影,都透出莫名的控製力。

他說軟,是指的什麼……她腿, 還是彆處?

盛檀隻覺得很熱, 腿不由自主想收攏得更緊, 抑製住某些蠢蠢欲動的冰河。

她開始口渴,掙動了一下, 陸儘燃也恰好把她抬得更高,她整個人貼著背後的門板向上移了一截。

盛檀怔愣一秒, 電光火石間察覺到重點, 他在移動她之前, 她隱約……觸到了某個邊緣。

腦中模糊地炸響了一聲,意識到那代表什麼。

盛檀屏息, 心如擂鼓,立刻低頭看下去,但視野完全被陸儘燃占據, 不可能看得見。

她今天要的結果也許就在這裡,當然不能任由他擋著,她扣著他後頸壓進自己肩窩,試圖從他身上掙紮下去確認,但被他死死按住,根本沒法抗衡。

“陸儘燃……”她把他腰上蹭滿了汗,針對著問,“為什麼不讓我看,你躲什麼呢?”

陸儘燃呼吸很重,乾脆抱起她拉開浴室門,往臥室裡走。

經過房門的時候,盛君和還在外麵喋喋不休:“檀檀,我跟你說的話你好好記著,不管你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對你弟有點數,我跟你蔣阿姨是真心,等我們領證結婚之後,他就是你親弟弟!”

“親弟弟……”盛檀輕聲嗤笑,想撕爛盛君和的這幅嘴臉。

她在陸儘燃臂彎裡顛簸著,他抱她幾步走到床前,把她放床上,屋裡沒開燈,隻有浴室透過來少許亮度,照不清他全身,他直起身要走,她一把扯住他衣襟,他猝不及防朝她倒下去,青筋明顯的手撐在她臉側。

盛檀盯著俯下來的這張臉,紅到昳麗,賞心悅目,她再次蠱惑著喃喃:“親弟弟?阿燃,有沒有哪家的親姐弟像我們現在這樣?”

她抓著陸儘燃領口,手又懶又綿地搭在他汗濕的腦後,一邊用目光細致勾勒他,一邊朝門外冷聲說:“盛君和你夠了!沒完沒了說這些,是期待我把他怎麼樣?”

盛君和語塞,也不敢真的惹怒她,這才悻悻走了,腳步聲遠離,直至聽不見。

盛檀眼明手快,在陸儘燃再次要抽身時打開了床頭的燈,光線把他清晰籠罩,她直接看向他腰下,然而他一條長腿曲起跪在床沿,那裡陰影堆疊著,還是不能確認。

陸儘燃咬著牙。

床太軟了,他跟她的重量一起深陷,他被拽進女人滿身的暖香裡,沐浴乳,打碎的乳液,她本身的味道,混合著拉他下墜。

“盛檀……”他不叫姐姐了,就算再乖再純的少年,這種時候也不可能徹底裝傻,他每一次適時的變化都正中她的歡心,“浴室的碎玻璃我明早收拾,你彆動,睡吧,我回去。”

“回去?信不信盛君和還在外麵?”盛檀早有準備地笑著,“你開門一響,他馬上就會發現,跳起來罵我誘拐了你,趁著萌芽,還沒做實,想方設法把我們分開。”

她毫無良心地反問:“你自己說,你這幅樣子,是我誘拐的嗎?”

“還是說,”她悠悠拉長尾音,“你想讓人破壞,跟我就停在這一步?”

陸儘燃閉起眼,冷白頰邊一層層的血色上漲,他抬手關掉了燈,讓臥室重回昏暗。

盛檀血液燃燒,看他這表現,她基本可以確定了,他身體就是已經對她——

夜色裡,陸儘燃忽然覆下,拿被子胡亂包住盛檀,摟住她,收起嗓子裡快壓不住的沉啞,儘力用著平常那種委屈緊張的聲線:“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控不了,是我先對姐姐心思混淆的,我有錯,我不想隻停在這一步,可我還看不清自己,不知道該做什麼!你現在不許我走,到底想讓我怎麼樣?”

盛檀撫摸他耳根,肺裡的氧氣急劇消耗,她刺激著他說:“那我來幫你看清,陸儘燃,你那樣托著我,主動舔舐傷口,把我掐紅……你對我有那種衝動了,是不是?”

整個房間陡然凝固,一切話音消失,喘.息成為最大的奢侈。

她聽見自己咄咄逼人,即便陸儘燃本身就像一片翻湧向她的岩漿,她還是不留餘地,更直白問:“因為我,你起反應了,是不是?”

偌大臥室靜到窒息,隻剩下彼此劇烈混亂的心跳。

“沒有……”陸儘燃隱含顫意的否認,“你想多了,我不是——”

“你有,”她手指輕輕控住他下頜,跟他在昏昧中強迫對視,“彆騙我。”

他不相信,一個身心健康的年輕男人會毫無感覺,除非她真的對他不具任何性.吸引力。

盛檀不自覺抿起唇。

陸儘燃有很多借口,說法,撒嬌耍賴的方式,用來應對她的逼問,打消她懷疑。

他還可以繼續拖延,讓她用更多更大膽的手段來逼他失控。

但是陸儘燃低頭注視著盛檀的眼睛,藏在肋骨裡的心臟一下一下酸脹抽動。

他如果這麼做了,她會不會懷疑她自己,就像上一個短片,她做到了那個程度,他卻裝作不懂,今天他再裝下去,告訴她,哪怕她穿那麼少濕漉漉掛在他身上撩撥,他也一點點都不衝動嗎?

那大概就不是純情的範疇,她隻會質疑自身的魅力。

陸儘燃眼睫垂落。

他那麼貪得無厭,可他對她不舍得,怕她心裡不舒服。

這樣他會輸。

因為這條跨越不了的軟肋,他能做的,就隻是引誘她真心喜歡上他之前,彆輸得那麼快,那麼狼狽。

陸儘燃攥住她的被子,做出被逼到極限的樣子,抬起頭帶著鼻音啞聲問:“所以呢,就算我有,你非要我承認這個結果乾什麼?是我一廂情願的,你幫我看清,但你沒打算跟我怎麼樣,你堅持問我,就是為了逗弄嗎?”

他褪去浴室裡偶然泄出的強勢,露出一抹被欺負慘了的隱忍脆弱,眸光微紅著晃動:“姐姐,盛檀,你是故意讓我難受,對吧?”

盛檀的心緒幾次軒然起伏,還來不及嘗夠自己又一階段的勝利感,就被他問的話揪住。

他不止要直觀的欲。

他還要感情。

陸儘燃又認真又死心眼兒,看這意思很明確,即便她點破他了,他也對她有了衝動,但她要是不先談情,就彆想把他真正拉下水。

讓固執小狗心動沉淪,還差一步,而這一步很要緊,也不能敷衍。

她要的不是普普通通一場激.情戀愛,她要能讓陸儘燃傷筋動骨,由愛生恨的全身心。

盛檀被陸儘燃拿被子裹得很緊,行動不自由,她其實很想過去扯開他褲子,親眼確認她的戰利品,讓他先身再心算了,可為了最終成果,還是忍了忍,對他斟酌著用詞。

她剛開口說話,床頭桌上手機一響,陸儘燃探身給她拿過來,看到是江奕的電話,眉心緊了緊。

盛檀知道是正事,扒開被沿,清清嗓子把那股媚態掃空了才接。

“盛導,沒打擾你休息吧?”江奕口吻正經,“這次的雪可能得打亂咱們計劃了,我剛緊急溝通確定了一下,尋蒙山那邊最遲一周內,肯定也會有暴雪,到時候大雪一封山,咱們絕對進不去,那麼多鏡頭就都得拖到開春雪化才能拍了。”

尋蒙山是蘇白童年時期的原生家庭取景地,主要拍場景鏡頭和群像,涉及一部分民警齊理帶人探訪,和蘇白小時候演員的鏡頭。

原計劃是等拍完京市的部分,收尾的時候再去,但這次暴雪突如其來,盛檀沒想到範圍廣時間長到這個程度,一旦封山,誰也沒辦法,會嚴重拖慢進度。

江奕凝重說:“一周內應該還是沒問題的,越早越省事,最多一周,暴雪就要波及過去,在那之前咱們必須得出來。”

盛檀蹙眉坐起身,當機立斷:“通知周浮光他們這些相關演員,隻要明天飛機能飛,就跟劇組出發去尋蒙山,市裡的拍攝暫定延後一周,最快速度拍完回來,如果因為臨時改期造成他們什麼損失要補償的,我負責。”

江奕得令,利索掛斷,去統籌張羅明天啟程的事宜了。

盛檀腦中飛速過著去尋蒙山的安排,等考慮好了再一抬眼,看到陸儘燃半張臉浸在台燈斑駁的光影中,唇角斂起,一直沒說話。

她靜默片刻,還是沒改變決定。

這一程沒有陸儘燃的戲份,又有暴雪威脅,要趕著行程,於公於私她都不可能帶他去。

針對他的計劃也得擱置,他想要的,都得等她回來之後。

黏得越緊,越升溫到呼之欲出的時刻,短暫分離就更能催化,思念渴望會幫著她逼他上頭。

盛檀說:“你問我的我先不答複你,從尋蒙山回來再說,你留在京市好好研究劇本,等這邊的戲份一開拍,馬上就是蘇白的自.瀆戲。”

“我允許你……”她下巴墊在陸儘燃肩上,欣賞著初嘗欲.望的純情小狗,側過頭對他逐漸血紅的耳廓說,“想著我,回憶今天晚上的感覺,去準備那場戲。”

盛檀撩夠了,打算重新躺下,陸儘燃卻握住她小臂一拉,手忙腳亂地把她重新摟住,摟好了,他又僵滯地停著,唯恐冒犯她,中間他好似自我掙紮了一會兒,終究還是一用力,把她抱緊。

盛檀愣住,撫了撫他潮濕的發尾。

陸儘燃滾燙的唇在她頸邊輕蹭,沒有親吻的曖昧,反而選擇小獸似的一口咬住她,純澀又莽撞:“記憶太淺了,撐不過這麼多天怎麼辦,能給我加一點嗎。”

盛檀有點吃痛,動了動,扯著他衣服,幅度大了些,柔軟床墊跟著一陷,她拽著他倒下去,一起跌在枕頭上。

她胸口發麻,這次沒被子擋著了,她就一條吊帶裙被他攏在懷裡,能體會到他身上溫度有多高。

盛檀以為小狗要轉性,在分彆前突破對她做點什麼,但陸儘燃隻是麵對麵把她箍在雙臂間,拉過被子蓋住兩個人,就這麼抱住她不動而已。

太熱了。

他氣息火燒火燎,也銅牆鐵壁。

多半……正在亢奮。

偏偏他腰下跟她隔開一點距離,她手腳還都被他控住,碰不到關鍵,驗證不了。

盛檀遺憾地枕在陸儘燃手臂上,猜自己用不了五分鐘就會受不起這種緊擁推開他,然而事實是她享受得根本不想換位置,在吵鬨的,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裡漸漸睡著。

陸儘燃半睜著眼,手沒有一刻鬆開。

她睡著後,他乾燥的唇顫抖碰了碰她近在咫尺的睫毛,眉心,鼻尖,侵略欲瘋得抑不住,還是懸在她胭紅的嘴唇前停下,不敢褻瀆。

陸儘燃定定看她,溺在她淺淡香味裡,燥得潰敗,他到底忍不了,把手覆蓋在她唇上,合眼靠近,吻在自己阻擋的手背。

————

盛檀醒得很早,身邊已經沒人,她起床一看,浴室裡地麵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陸儘燃整理乾淨了,她轉身出來,沒注意她剩了小半瓶的沐浴液,和洗澡時紮頭發的皮筋都憑空消失。

外麵陰天,雪停了,新聞上說京市主乾道都連夜清雪完成,恢複正常交通,機場航班也可以有序起飛,盛檀確定今天可以出發,就不再耽擱,換好衣服出門。

樓下餐廳裡,盛君和正跟蔣曼恩愛地吃早餐,陸儘燃看起來並沒參與,一言不發坐在沙發上等著她,行李都提前擺在大門口。

盛檀滿意他對這兩個人的態度,斂眸下樓,隻是多少有種異樣感,少年穿著最普通的衣服隨意一坐,看起來一如往常的溫馴,但好像這房子其他人都在小心翼翼地忌憚他。

盛檀沒空多想,警告盛君和趁早帶人從這兒出去,隻要沒結婚,就彆回來添堵,之後拉著陸儘燃離開南湖灣彆墅。

路上江奕打電話彙報情況,劇組集結完畢,周浮光非常配合,大家十點的飛機從京市起飛。

目前七點半,時間還來得及,盛檀決定帶陸儘燃回兩個人的小家,把箱子裡的備用衣服換兩套再走。

車眼看快到小區,陸儘燃依然沉默,盛檀瞧出他被留在家裡的低落,隱晦地摸了摸他小指。

陸儘燃回過頭,漆黑眉眼背著窗外的光,有些模糊,問她:“具體去幾天,幾號回來。”

盛檀笑:“一定要問得這麼清楚?我不告訴你,到時候給你驚喜不好嗎?”

陸儘燃眸底閃過她看不透的暗潮:“驚喜太奢侈了,我更想要盼頭,確定你走了會回來,知道明確的時間,那從今天開始,我就能盼著那天快來。”

盛檀心裡隱隱一墜。

他是指她當初沒有歸期的不告而彆麼。

盛檀如實說:“江奕定好了行程,一共六天,28號從尋蒙山出來,晚上到京市。”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話心軟了一下,緩緩補充:“作為這次把你扔下的補償,姐姐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

凜冬清晨的陽光艱難透開厚重雲層,滲出一縷,好像都落在了陸儘燃的臉上,他長睫毛被勾出絨絨的金邊,吸著人想伸手觸碰,想以唇輕吻。

盛檀被美色晃了眼,手攥了攥,聽他說:“那29號晚上,你能不能陪我過?我們一起吃飯,你不要見其他人。”

29號?回來的第二天?那應該還在修整,沒正式開拍。

她隨口答應,然後才反應過來,1月29,那不是她跟他分開那天?

微妙的逃避感充斥盛檀胸口,她本想反悔,一對上陸儘燃的眼睛又說不出,也就暫時擱置下去,考慮著等29號當天,找個合適理由臨時推掉。

半小時後劇組的車到樓下,盛檀為了避嫌,沒讓陸儘燃下樓去送。

她上車前抬頭看了一眼,家裡陽台上的窗簾後麵有道隱隱約約的修長側影,孤伶可憐到不行。

司機見盛導沒上車,開玩笑問:“導演,看什麼呢,你家有小狗留守啊,還依依不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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