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一個字裡都是沙礫,盛檀看著他隱在昏暗裡的挺拔,眼前發白,親了親他耳朵安撫,撐著他借力穩住自己,接通電話:“秦主任。”
盛檀打算接了就說在忙,約定好一個時間再溝通,這樣什麼都不耽誤。
結果本該聽到穩重慈和的中年女聲,回應她的卻是一道低沉青年音:“盛檀?我媽最近住院休養,不方便用手機,我替她拿著,剛看到你的微信,擔心你著急,就直接給你打電話了,沒打擾吧。”
她跟陸儘燃這麼親密的姿勢,手機裡的聲音等於公放。
措手不及的情況讓盛檀一陣屏息,認出對方是誰,脫口而出:“秦深?”
秦主任的兒子,也是她很多年的舊識,有一段日子沒聯係過了,他聲線她還記得。
這個稱呼一叫,陸儘燃護著她的手毫無預兆勒緊,激得她舌根一軟,極輕地“嗯”了一聲,這點異常,被秦深捕捉到,他和煦而抱歉地笑:“在乾嘛?我是不是影響你了?”
如果他在這裡停頓,盛檀立刻就能回答,順便找理由掛斷,可他連貫地講了下去:“好久不見了學妹,本來想跟你說,你問阿姨的檢查報告,我正好也了解一點,既然你目前沒空聊,那就再約,不過我後麵有公事,估計最快要等後天——”
盛檀從沒這麼難熬過,媽媽的檢查報告她當然關心,更可怕的是她發現自己並不希望這通電話能速戰速決,陸儘燃因為秦深意外出現而發酵的不悅已經燒到她身上,她想她大概是瘋了,竟然滿心都在叫囂著要借此來加重他的不痛快,打破他的乖馴矜持,讓他不能再這麼理智。
惹怒他,逼急他。
盛檀相信她能夠自控,不在通話裡露出痕跡,她被吻亂的唇慢慢上揚,摸了摸陸儘燃的頭發,咬牙跟秦深說:“……沒有,不忙,跟你要聊的這件事更重要,你說。”
一句輕描淡寫的“更重要”,凝成刀尖,穿透陸儘燃的心。
他不能跟過世的阿姨相比,他沒資格,但他處在這種被她扯亂衣褲的狀況下,連一個剛冒出來的秦深都不如麼,哪怕猜到她是蓄意的,真實的激痛卻撫平不了。
秦深……當年她上高中,他是她高一屆的學長,他眼睜睜目睹那麼多次,秦深來家門口找她,大學也頻繁出現在她身邊,而他隻能是她背後一個彆扭難搞的弟弟。
秦深溫和說:“所有患者報告,醫院裡肯定都有記錄,阿姨的也不會缺,雖然我媽後來工作調動轉院了,還是可以調取的,我能幫你弄,不用擔心,對了,你最近還好嗎?今天新聞鬨的很大,我剛回國,都不知道你這麼紅了。”
正事自然就轉到了私事上,盛檀準備說話,顫動的喉嚨突然被忍無可忍吻住。
陸儘燃手陷在衝鋒衣裡,摁著她光潔的背拉近,唇齒半舔半咬,讓她當即失聲,熱血呼嘯頂上。
陸儘燃裹,著她咽部,沿著脖子,親,下去,研磨鎖骨,他被她刺得發狠,一步一步越界,撞她搖搖欲墜的閘門。
盛檀自認為能堅持住的反應大肆鬆動,她艱難地咽下碎聲。
這裡也可以停,但她不想。
還沒到她的預期。
她推著陸儘燃,做出讓他乖乖安靜的意思,好似不受影響地跟秦深開口:“我挺好的,忙著拍電影,新聞——”
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下一秒她咬死嘴唇,高高昂起頸項。
界限被他踏平,乳白蕾絲遭到碾壓,他擁著她無遮無擋的腰背,短發刺在她胸骨,頭深深低下去。
盛檀有如一腳跌進沸騰的海,頭重腳輕,分不清歡,愉或是得逞,皎白的臉大片漫上酡紅血色,過了電的眩暈。
“新聞不用在意,”她還在堅持,頭不自覺往後仰著,相當於朝他挺胸,她自知不行了,電話再打下去要玩脫,吃力收尾,“那我等你消息。”
到最後一個字,她幾乎掩飾不了變調的婉轉,在將要發出聲的時候,手機就被陸儘燃奪過去看都不看地掛掉,秦深那句“那後天我去片場給你探班,當麵聊細節”也就沒能說完。
手機掉在地麵散落的衝鋒衣裡,盛檀忍耐的喉音也隨之發出,她在陸儘燃腿上掙紮了一下,手指伸進他的發根輕扯:“你……”
第二波鈴聲又響。
這次是她事先訂的鬨鐘。
提醒她下樓拍攝的時間要到了。
陸儘燃抬起頭,嘴唇濡濕,他掌著盛檀發燙的臉頰:“怎麼辦,來不及了,不能繼續玩給姐姐看。”
“可是姐姐好敏感,”他黑瞳清幽,偏狂壓在最深處,眼尾弧度一勾,吻著她鼻尖,純真又羞赧地說,“把我褲子都弄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