鼇拜家的二小姐 聽說鼇拜家的少爺小姐……(2 / 2)

葉克蘇躑躅,“那……爺打算這一路怎麼走?”

“什麼怎麼走?”玄燁挑眉,“你說話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

葉克蘇深吸一口氣,一伸右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玄燁的目光繞過他,看見一抹淡青色的窈窕身影走了過來。

玄燁瞄了一眼葉克蘇,那家夥依舊一副無表情的臭臉,你想說他看熱鬨幸災樂禍吧,人家從來不笑,笑也是冷笑,無證據不能辦他不是?

二人眼神交流間,主仆三人已經走到了跟前。

“瓜爾佳挽月多謝昨天公子搭救,先前對公子有所誤會,也是情況危急,用了一些不當手段。都是情勢所困,迫不得已,若有得罪,還請公子見諒。”

葉克蘇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目光森冷,險些就要拔劍,“什麼不當手段?”若是皇上龍體有損,自己掉腦袋也賠不起。

玄燁察覺到身邊的葉克蘇如臨大敵,輕輕拍了拍他,搖搖頭,“我無事,小姐機智過人,臨危不懼,才讓我佩服。昨夜天黑又逃命,這才看清,原來能拿刀架人,綁人,絆倒人的女中豪傑,卻是位如此婉約清麗的佳人,瓜爾佳氏出美人,果然名不虛傳。”

葉克蘇的表情更精彩了:什麼刀架脖子,綁人的?這鼇拜的女兒不會是故意裝不知道,實則替親阿瑪謀逆來了吧?

“都說納蘭容若詩詞華麗,情真意切,沒想到說話卻是綿裡藏針。”

二人就對麵站著。

不能說他倆之間沒有結梁子:昨夜他指使人放火,拽著她跑的;她拿刀威脅,讓婢女抽他腰帶把他綁樹上,又在他舍身救她時,想趁機開溜來著。

也不能說沒有一丁點好感,:畢竟這姑娘比他在宮裡宮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都要好看;而他呢,對她來說是才華橫溢,將來還英年早逝的才子,救了她一命,還相貌堂堂,貴氣不凡。

玄燁:鼇拜這五大三粗的老匹夫,也能生出這麼俊的閨女?

挽月:他看起來麵色紅潤,身手矯健,心理健康,不像多愁善感短命鬼啊!

挽月笑盈盈地讓丫鬟遞上食籃,“這是我家廚娘做的點心蜜餞,贈予公子路上吃吧。待我回去後稟告阿瑪,再親自登門致謝。”

“哈,那倒不必麻煩他老人家了。”朕一點都不想看見他。

玄燁接過食籃,“多謝了。”

挽月看了看在一旁一副防著她樣子的葉克蘇,疑雲頓生:怎覺得此人看自己眼中防備至極,似乎生怕她對納蘭容若不利似的。可除去誤會,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做什麼壞事?聽說佟大人家大公子年近三十未婚,莫非……挽月的目光在葉克蘇和納蘭容若之間打轉,忽而一個念頭冒出,難不成他倆是一對?那曆史上納蘭容若還寫了悼念亡妻的詞,什麼人生若隻如初見,她頓覺如鯁在喉。

“打擾了。”

這眼神怎麼轉變得有點快?方才還含笑羞澀,依稀可見仰慕欣賞,這會兒怎麼鄙夷上了似的。他順著目光,瞥了一眼葉克蘇,玄燁似乎也想到了什麼,頓時哭笑不得,忙解釋道:“葉克蘇這人就這樣,疑心病重,方才聽你說昨晚對我不利,所以麵色不大好。沒有因為旁的原因戒備你。”

挽月眉頭舒展,莞爾一笑:“那是我小人之心了。” 還以為有天大古人的八卦可以聽呢。“二位是要上京嗎?是否要與我們同行?”

見她信了,玄燁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從鼇拜女兒的口中謠傳出自己有龍陽之好,那可就麻煩了。不過這姑娘性子還真不錯,坦誠又靈慧!能屈能伸,還一點就透,有誤會就解釋。聽了彆人解釋,立馬就釋然。

玄燁同葉克蘇對視,葉克蘇搖搖頭。玄燁道:“同行就不必了。我們還有彆的事情要辦。就此彆過,來日方長。”

玄燁衝挽月道彆,挽月頷首,現在看還真是位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可誰能想到這樣的溫潤公子,昨夜一刀紮破人脖子的時候,可一點不心慈手軟呢。

佳人已漸漸走遠,玄燁慨歎:“他女兒尚且如此機敏,朕怎麼跟鼇拜鬥?”

“你現在就可以把她劫持了,當作人質。不過不知道鼇拜對這個女兒在不在乎?”葉克蘇正打開食盒,全是霜糖陳皮,糖漬楊梅,桃條梨乾。

“用人子女為人質威脅,不是大丈夫所為。”

“是啊,肮臟齷齪的手段都是我們鑾儀衛使用的,您下不了手,可以讓我來。”葉克蘇喃喃自語。

玄燁正要反駁,隻見葉克蘇拿著一根銀針對著那些蜜餞糕點一通紮。“你在乾什麼?”

“給你驗毒,我信不過鼇拜府上的人。聽說他們家的主子下人,個個猛如虎。”

“不必這樣吧,她真就是一什麼都不知情的小女子,禍不及子女,雖朕同她阿瑪不對付。”

“爺話不能這麼說,越漂亮的越危險。我來替你嘗嘗有沒有毒。”

玄燁一把奪過來,白了葉克蘇一眼,“你一老光棍兒懂什麼?彆吃了,都被你吃完了。”

“爺,您這話寒了一顆一心為朝廷賣命的心。”葉克蘇麵上如冷鐵,嘴裡卻吃得津津有味。“我瞧著那小姑娘八成看上你了,對你的才華仰慕有加。不過隻可惜啊,您現在叫'納蘭容若',她仰慕的是那個會寫詩的家夥。”

玄燁冷冷地轉身走去,“爺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