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嬰驚訝地看著陸白,而陸白有些吃驚地看著九懷歸。
“啊..這個,我不是故意的,我有點那個,手,手滑了.....”九懷歸磕磕絆絆地解釋,心底震驚未消,“掌門,陸白,陸白真要成親了?”
司嬰點頭,又倒了杯茶遞給九懷歸:“不錯,就在三日之後。”
陸白震驚不已:“師父,這件事情為什麼我都不知道,您是不是該征求我本人同意啊。”
司嬰則奇怪地看向陸白:“合歡宗弟子能尋到一位化神期的道侶是求之不得的,你怎的一副不情願的模樣?”
“就算我同意,那孚玉仙尊怎麼可能同意?”陸白覺得不可思議,“而且,而且不是有傳聞說孚玉仙尊在魔族身死道消了嗎?”
“胡說八道,你聽誰說的。”
肯定是聽孚玉他自己說的啊。陸白內心咆哮卻無法說出口,當時他親眼看見孚玉交代那群琉璃宗的弟子,出去後便說他死在了魔族。
“我路上聽琉璃宗弟子說的,還說是魔尊一掌將他打得灰飛煙滅。”
“咳咳咳.....”九懷歸一口茶險些噴出來,蒼天為證,他連這位孚玉仙尊的麵都沒見過,什麼時候就把人拍死了!
司嬰連忙伸手遞給九懷歸一條絲帕:“九懷道友也覺得這話荒唐是不是,孚玉仙尊明明好好地待在無端門,前日裡還請你去做客,怎的在你嘴裡就灰飛煙滅了。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是啊,是啊,這太令人震驚了.....”九懷歸訕訕地接過手帕。
陸白卻覺得不對勁,琉璃宗幾人不可能說謊,因為他們被孚玉捏著性命。隻有可能是,無端門得到了消息卻封鎖住,或者孚玉又被捉了回去。
糟糕,如果孚玉真被捉了回去,那再次收到欺淩和侮辱,恐怕化魔的速度也會加快,對他這個“欺負值”的增長沒什麼好處啊。
這一路上他都在揣摩“欺負值”為什麼會增長,目前在他看來,應該是需要他阻止孚玉成魔,或者是說,引導孚玉以正確地方式成仙,而非魔神。
隻有這樣思考,前麵發生的一切才能解釋得通了。
“師父,我得去無端門一趟。”陸白說,“我要去見見孚玉仙尊。”
“成婚之前見麵不合適。”司嬰擺擺手,又看了眼旁邊臉色發白的九懷歸,心底暗暗歎了口氣,“不如這兩日你同九懷道友好生相處,也不枉這一番深情。”
九懷歸發白的麵色又是一僵,不是啊什麼深情,他不過是想到如果陸白去了無端門,他這玉佩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呢,是先還玉佩還是查合歡宗的毒藥,這是個令人為難的選擇,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師父誤會了,我和這位道友.....哎,解釋不清了。”陸白無奈乾脆起身,“無端門我是定要去的,而且是去退婚,師父不用擔心我會給門中惹禍,此事我一定會和孚玉仙尊說清楚。”
他轉身就走,九懷歸立即爬起來跟上去。
司嬰則看了看兩人,搖搖頭,分明有情還要故作無情,男人還是矯情。
陸白走了幾步,發現歸九懷跟在身後便停住了。
“歸九懷,你如今已經到了合歡宗,想要查什麼就查,師父既然已經發話讓你去藏書閣,就不會有人攔你。而且合歡宗一向沒什麼秘密,你就算拉個師姐隨便問問,她們也會知無不言,不必跟著我了。”
“等等。”九懷歸拽住了陸白的手腕,“你現在就要去無端門?”
“是的,我要去找孚玉仙尊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很擔心他的安危。”陸白慢慢地掙脫開手腕,“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們門中人,但我也隻能幫你到這裡了。就此彆過!”
“陸白!”九懷歸話沒說完,卻像是也說不清,陸白的心情急切已經走遠了,他心底有些不安。陸白和這位孚玉仙尊是什麼關係,陸白雖說不想和孚玉仙尊成婚,可卻如此擔憂對方,難道是因為那魔族那一晚自己和陸白發生了關係,讓陸白心存芥蒂所以不願意答應這場婚事?
糟了糟了,那自己豈不是對兩人有所虧欠?
都怪那個笑春風!九懷歸心底有些懊惱,也怪自己沒能忍住,一時的痛快卻讓原本陸白和孚玉好好的情緣煙消雲散了。
這無端門也是的,提親也不選個好日子,他這邊合歡宗毒藥還沒查清楚,陸白卻又跑了,玉佩也沒還成。
不對啊。九懷歸突然想到笑春風似乎說過,當時是無端門想和魔族交好,所以暗中送來了丹藥,說是能夠幫助自己順利渡劫的極品靈丹,笑春風才收下並盯著他服下的。
無端門怎麼會有合歡宗的毒藥?目的又是什麼?
九懷歸明了,看來自己也得去一趟無端門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