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疑而又疑(2 / 2)

一劍朝天 青澀的葉 10325 字 8個月前

韋愧沒有考慮直接笑道:“他們兩家最壞的結果就是和我一樣,家道中落,兵權旁落,如果漢王稍微有點良心的話,應該不會抄家,就隻會讓他們兩家解甲歸田,老老實實的養老,你彆忘了宇文家可還有個宗師在呢,漢王可沒有那麼傻,故意去逼反一個宗師,但是降罪也是會的。”

“那李家呢?他們怎麼辦?他們家可沒有宗師。”呂安著急的問道。

韋愧直接轉過身來,看著呂安不停的搖頭,“李家你就彆擔心了,漢王再蠢也不會去動那個老頭子的,說的誇張點,那個老頭現在就是大漢王朝的定海神針,隻要他在,大漢境內一片祥和,要是他死了,這個大漢可就不是你見到的那個大漢了。”

“真的?”呂安仍然有點不確定的問道。

韋愧沒好氣的說道:“懶得和你解釋,愛信不信,那個李老頭參軍入伍至今已經有七十餘年了,和你一樣,從最底層的城頭兵開始做起,一路往上爬,才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大漢說的上號的軍團,他都待過,現在那些軍團的主將,看到那李老頭,都會恭敬的叫了一聲老將軍,那些人可都是在他手下當過兵,吃過李老頭的板子,你自己當過兵,我說的這話,你應該聽得懂吧?”

呂安點了點頭。

“所以呀,宇文家才是需要值得擔心的,而李家才是最不需要擔心,李家世代為將,出了不知道幾個將軍,當然戰死沙場的更多,隻可惜到了這一代就有點可惜了,李老頭的三個兒子全部戰死沙場,現如今隻剩下了李清這一根獨苗,可惜呀。”韋愧也是歎息的說道。

“你是說李清的父母也戰死了?”呂安問道。

韋愧點了點頭,“沒錯,整個李家隻有李老頭和李清兩個人了,當然旁支還有不少,隻不過都不是一幫省油的燈。”

呂安的眉頭瞬間皺起,“你這話什麼意思?”

看到呂安急了,韋愧連連擺手,算是安慰道:“沒什麼意思,其實我不說你也明白,這麼大一個家業,到了現在突然斷代了,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呂安的眼神慢慢變了,整個人的感覺也是換了一種風格。

韋愧立馬努了努嘴,勸了一句,“你還是彆操這個心了,你想幫也幫不上,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李老頭還活著,你擔心的事情還不會發生。”

呂安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表情立馬恢複了過來。

“現在李老頭雖然還掛著大將軍的名號,但是基本不管事,所以沒人會去打擾他,現在你應該擔心的人是宇文家,大漢軍部的二把手,真正的中堅力量,也是最容易招人口舌的存在,現在宇文家的處境很難過,隻不過宇文家有個宇文淵,而宇文淵身後還有個吳解,有著這兩層關係在,宇文家小問題有,大問題暫時還不會有。”韋愧聳了聳肩說道。

呂安這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稍微放鬆了下來。

對於呂安這緊張的模樣,韋愧打趣道:“想不到你也會有擔心彆人的時候,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在意呢。”

呂安嗬嗬一笑,“這隻是你以為的而已,隻要是我的朋友我都很在乎。”

“是不是還有一個在劍閣喜歡穿白衣的小姑娘?”韋愧打趣道。

呂安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看向韋愧的眼神都變了。

韋愧趕緊擺手製止道:“彆用這種眼神看我,這些東西是我自己查出來的,我也就隻是知道了而已,並沒有動任何的其他心思,而且她可是在劍閣,我倒是想動壞腦筋也沒能力去動,那可是劍閣!”

聽著韋愧這再三的強調,呂安淡淡的嗯了一聲,“劍章營有兩個人是我的朋友,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讓你幫忙照顧一二,薛年,石林。”

韋愧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就沒了聲音。

沉默了許久,韋愧莫名其妙的又問了一句,“那我算不算呢?”

呂安立馬不解的反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韋愧趕緊搖了搖頭,不在說話,表情稍顯尷尬,但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渴望。

看著韋愧又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呂安感到了一絲詫異,越和他接觸,越覺得這羽林衛的副將腦子好像有點問題,總是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而且還讓人搞不明白這話到底想表達什麼,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無意,總是將自己藏的嚴嚴實實,想要表露一二的時候,他又會急急忙忙的收回去。

剛剛呂安聽到了他說的那句話,隻是感到了一絲奇怪,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問,堂堂羽林衛的副將難道還會以成為呂安的朋友而感到開心嗎?

但是此時又看到韋愧露出了如此古怪的表情,呂安突然感到了一絲不忍,慢慢說道:“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如果你真的願意和我坦誠相待,我會把你當成朋友的。”

韋愧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但是仔細一想之後,又失落的搖了搖頭。

呂安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語氣不善的問道:“你連這個都做不到,憑什麼讓我把你當朋友?說實在的,和你當朋友,我還得時刻提防會不會被你一不小心給賣了呢!”

韋愧抿了抿嘴,一臉的苦澀,最後隻能點了點頭,並沒有反駁。

呂安說完這話,也感到自己好像說的有點過分了,吸了一口氣,輕聲咳了一下,然後拿起身旁的酒壺,將最後一滴酒灌進了口中,還特意將咽酒的聲音咽的老響。

韋愧的眼睛立馬瞄了一眼。

就是那個瞬間,呂安趕緊出聲說道:“所謂的坦誠,也是相對的,我也不指望你把你的秘密全部吐出來,但是你最起碼要把和我有關的事情說一遍,當然還有你自己的事情,我可不想和一個不知道根底的人交心。”

韋愧又是在心中一一評判了一下,對於呂安這個建議,他好像可以接受。

在他看來,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聊聊家常嗎,這事韋愧曾經也做過,他對自己的那幫手下,也做過類似的事情,說的難聽一點,就是籠絡人心。

想到這裡,韋愧立馬點了點頭,“這個可以,如果事情結束之後,我們還有機會能坐在一起的話,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呂安嗯了一聲,也是適時的閉上了眼。

而韋愧則是一臉心滿意足的枕起了腦袋,然後發起了呆。

......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呂安就睜開了眼睛,然後起身,靜靜的望向後門的那條小河,嘴中吐出了一口濃鬱的濁氣,嘴角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就像那依然懸掛在夜空中的那輪弦月一樣。

背陽而生,迎陽而落,不卑不亢。

月色卻依舊撩人。

就好像那匹狼一樣。

不得不說,呂安好像有點想它了。

韋愧這個時候也是走到了呂安的身旁,捂著嘴打了好兩個哈欠,又是伸了好幾個懶腰。

“恢複了?”

呂安點了點頭。

“和以前相比呢?”

呂安淡淡的回道:“稍有精進吧。”

韋愧頓時露出了極其興奮的表情,“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說完雙手重重的拍了一掌。

“現在可以說說對方有多強了嗎?竟然可以強到讓你沒有還手之力?”呂安問道。

韋愧搖了搖頭,“他是很強,但是還沒有強到讓我絲毫沒有還手之力,隻是他有點克製我,你也知道我用刀,但是他用的是槍,一寸長,一寸強,雖然我的刀很利,但是和他的槍更強,對上他我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

呂安哦了一聲,“槍?很長?多長?”

韋愧想了想,“大概有兩人長吧,但是他的槍芒更長,有兩個槍那麼長。”

呂安也是一驚,“這麼長?”

韋愧點了點頭,“對於我這種武夫來說,如此長的槍以及槍芒,我還真不怎麼好應對,當然如果是我師傅的話,他肯定不怕,但是我還沒練到家,對他還真的沒轍。”

“他就這樣?”呂安繼續問道。

韋愧嗯了一聲,然後就沒聲音了。

呂安抱胸撐頭,坐在小河邊打起了水漂,獨自思考了起來。

“殺?”

韋愧的腦袋直接直了起來,發了一會呆,失神的說道:“不殺,趕就行。”

呂安的眉頭瞬間皺緊,看向韋愧的眼神再次帶上了一絲懷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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