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星 a區教改所
單調的合金板鋪蓋成一間間具有極強防禦性的拷刑屋。
空蕩蕩的回廊裡幾名身著藍色軍服的軍雌快步走向深處的某一間。
推開門,裡麵是布滿刑具的銅牆鐵壁,安塞倫斯戰功赫赫的上將法維斯·阿萊頓赫然於刑架之上。
法維斯垂著頭,白金色的頭發順著輪廓半遮住臉頰,發尾處發紅打結,已經被血液凝固住了。
小麥色的皮膚竟透著些許蒼白,儼然已經失血過多。
身上則更加淒慘,數不清的鞭痕淋漓交錯,身上的白襯衫早已經被氤氳上了另一種顏色。
上前的雌蟲沉默一秒,隨後開口:“法維斯上將,您被保釋了。”
長久的失血讓法維斯虛弱,他聞言抬頭不語,看著周圍的雌蟲上前解開手上的鐐銬,為他帶上抑能環。
這東西是每個出了教改所的雌蟲都要佩戴的,主要作用是防止雌蟲再次暴起傷害雄蟲。
幾名軍雌拿出一份保釋文件,公式化的開口。
“上將,您的運氣很好,隻關了幾天您的雄主便同意了保釋。”
“希望您不要再做出這種事了,好好服侍雄主才是正經。”
米爾林安置好林嶼後也急匆匆的趕過來,他帶著法維斯的軍服,來的時候正好碰見法維斯被人帶出來。
法維斯垂著眸子,一身血跡卻並沒有米爾林想的那麼狼狽,隻是明顯比米爾林印象裡的更加沉默。
他將軍服遞給他,此情此景也不知該說什麼,隻能搖頭歎息,這也許就是他們雌蟲的命。
一雙修長的手輕輕接過。
法維斯沉聲,聲音如同玉珠般冰涼:“謝謝。”
浴室中的水溫暖適宜,可淋落在傷口上卻不亞於在身上紮針。
原來的白襯衫已經破損,櫃子裡米爾林已經為他準備好新的,這是法維斯進教改所三天以來換的第一件衣服。
卻是為了在雄蟲麵前體麵一些。
手腕上的抑能環落上水珠,表盤不時閃過幽幽藍光,表明自己正在運作中。
這東西他隻需要佩戴一天,可一天也可以讓憤怒的雄蟲做出很多事情。
抑能環在身,哪怕一天他在雄蟲麵前將毫無還手之力,無論雄蟲如何對他,都無法再反抗。
哈……
這一切都諷刺極了。
微微低眸,鴉羽般纖長的睫毛遮住幽青眸子裡所有情緒。
黑金軍服掩蓋住所有傷痕,他依然是眾蟲眼中那個如山雪般冰冷肅穆的上將。
身邊幾位護送的軍雌暗暗收斂呼吸,哪怕受了幾天高強度的刑罰,這位上將的氣場依然強的可怕。
s1級彆的雌蟲,恐怖如斯。
他們沒進入教改所工作前也是在軍部訓練的,他們屬於第三軍區,而這位第一軍區的上將,機器一般的嚴謹的作風自然是如雷貫耳。
法維斯·阿萊頓。
安塞倫斯的守護神,帝國的第一上將。
如今卻也因雄蟲而走到這種地步。
飛行器上,米爾林正在跟法維斯講注意事項。
“還有一些細節需要確認,但由於目前林嶼閣下強烈拒絕入院,剩下的隻能由你代為觀察。”
雄蟲都是很嬌貴的,這種程度的創傷對一隻雄蟲來說可能是永久性的。
尤其是倘若之後林嶼再出什麼問題,基本都要算到法維斯身上。
交代完這些,米爾林看著仍舊一言不發的法維斯:“你的雄主現在身體虛弱,這正是你的表現的機會,我感覺他醒來以後反而比之前看著脾氣要好一些。”
法維斯聞言嘲諷的笑了笑,不做回答。
米爾林也沉默下來,輕聲歎息。
與米爾林分彆後,法維斯獨自回到了家中。
這裡以前勉強算是他的居所,但現在來看,無異於是他的牢籠。
客廳裡漆黑一片,雄蟲似乎已經睡下了。
教改所的鞭子上塗了特製藥所抽出的地方都會有殘留,不僅會時時刺激傷口,更會延長傷口愈合的周期。
他抬步走上樓梯,黑色的軍靴落地無聲,隻是每走一步都會拉扯到身上的傷口,法維斯就在這一步一步中自虐般忍受著。
他推開樓上屬於林嶼和他的房間。
床上雄蟲正陷入夢鄉,清淩淩的月光透過玻璃傾灑在林嶼身上,將白日裡具有攻擊性的容貌收斂的極其乖巧。
乖巧到讓法維斯怎麼也看不出這是那個在他們新婚夜晚將促進藥劑強打進他身體裡的惡魔一般的蟲。
落在身側的手無意識摩梭至槍身,法維斯心頭閃過重重陰霾暗影。
這一晚林嶼睡得並不踏實,一會兒夢到地球上的生活點滴,一會兒又是車禍卷著他墜入火海,好不容易從窒息的感覺裡緩過來,卻又陷進沒有儘頭的迷霧裡。
林嶼睜開眼,陽光的溫暖驅散了一部分身體的疲憊。
但他還是覺得自己渾身像被什麼東西壓過一遍,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不得不說,雄蟲的身體素質確實很差。
就在林嶼思考要不要下去吃早飯的時候,門口的門把被扭動了。
門鎖響動的聲音不小,自然吸引了林嶼的注意力。
來者一身黑金色的軍裝,長發束在身後,眼神透著冷意,神情肅穆,腰帶勾勒了腰間的身形,寬肩窄腰,精瘦有力。
行動間額前漂亮的白金碎發微動,映著那雙剔透眸的泊青色眸子,情不自禁的讓蟲感覺到蠱惑。
漂亮的容顏毫無瑕疵,是令人心驚的美貌。
與那雙眼睛交接那刻林嶼心間微動,一陣異樣的癢意竄過心頭。
說不上來是什麼,但這樣的感覺很陌生。
好半晌等林嶼回過神來時,神情逐漸警惕的看著對方,眉心微蹙。
這又是誰?穿著軍裝是來捉人的嗎?
思索間,對方率先開口了。
“雄主。”
林嶼第一想法是聲音果然很好聽,然後才突然反應過來,這就是他的任務目標。
哦,該乾活了。
林嶼這幾天扮演原主早已輕車熟路,聞言是頭也不抬,直接冷漠的開口:“跪下。”
雌蟲沒反應,似乎也如他剛剛一般在出神。
“法維斯。”雄蟲平靜的抬眸看向他,語氣淡淡:“你要我說第二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