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林嶼用手推他們。
軍雌纏了上來,耳鬢廝磨著:“不要。”
另外一隻也趁機湊了上來,拉住林嶼的手,放在心口處,語氣可憐兮兮的:“雄主,我難受。”
動作間,手腕處露出一片尾部發黑的蟲紋。
‘法維斯’靠近他,呼吸逐漸交織在一起,猶如磁鐵般相互吸引。
麵上裝的委委屈屈,手下林嶼卻感覺到有隻手不動聲色的開始解他的衣服扣子。
林嶼聽見他還在裝可憐。
“……僵化好難受。”
林嶼被他們的氣息牢牢裹住,像是落進了細密編織的蛛網之中,他撐起身子躲避著灼熱的親吻:“夠了……”
軍雌卻依舊不依不饒,眼神中充斥著占有欲,他傾身將所有溫度渡過去:“怎麼會夠呢?還什麼都沒做啊,雄主。”
指尖撫過肌膚,宛若過電般的酥麻讓人禁不住上癮。
心頭溫熱,莫名的情感不停充斥著,像是溫水,漲漲的。
林嶼被這樣的熱切淹沒,無所適從的伸出手想要拽住他們,卻撲了個空。
心臟一瞬抽搐。
忽然間,所有觸感和聲音都消失殆儘。
林嶼睜開眼,房間裡隻有一片漆黑,靜靜悄悄的。
他低頭掐了一下自己的手,痛感順著神經滲透,這裡不是夢境,是真實的。
他看向自己身側,旁邊空無一蟲。
突然,林嶼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
他偏過頭,一塊兒散發著微光的半透明屏幕漂浮在空氣中。
上麵是兩行來自係統的拷問。
【0813,你都做了些什麼?】
【你根本沒有在完成任務。】
林嶼並不理會它,而是拿過床頭的水杯,喝到了夢裡沒機會喝上的水。
【林嶼,回答我。】
林嶼將一飲而儘的杯子放下,玻璃器皿與木質的櫃頂相觸,發出‘咯噠’一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我說了,我要的是自由。”
“你要是不管,我跟法維斯玩玩也就膩了,但你要是出手乾預的話……”林嶼話說一半,停頓下來拖著語速明顯是有意吊人胃口。
林嶼語氣冰涼:“指不定我還能弄出個孩子呢。”
係統似乎是被他氣到了,光標一閃一閃,最後打出幾個咬牙切齒的字。
【……狡猾的人類。】
吵架吵贏了的林嶼心情很好,對於係統的評價表示不置可否。
林嶼:“機器的腦袋就是簡單,你以為最讓法維斯痛苦的是我從來不理會他麼?”
“不是。”
“對於任何有感情思想的物種來說,得而複失才是最痛苦的。這樣,才是真正的陷於萬劫不複之地。”
【所以你一直是在完成任務?】
林嶼似笑非笑:“當然,畢竟我
還要回到地球不是?”
係統相信了,他認可了林嶼的話。
光屏消失在半空中。
林嶼低頭摩挲著杯壁。
係統果然還是個要儘快解決掉的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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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嶼去的時候,醫生正在給法維斯檢查翅膀。
林嶼這才想起來蟲族的軍雌是有翅膀的。
上次戰鬥似乎是動用了,但可惜他去的時候法維斯已經收起來了。
林嶼本以為這次能夠看到,誰知道檢查室居然連個窗戶都沒有,他隻能在門外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檢查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法維斯看見林嶼時,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色即刻湧現出歡欣,喜不自勝的看著雄蟲。
軍雌低頭看了看時間,眸子亮晶晶的:“雄主,你來了。”
“嗯,接你回家。”
病房裡,林嶼靠在門框上看著法維斯收拾。
他突然敲了敲牆壁,吸引來軍雌的視線。
“翅膀,翅膀放出來我看看。”
法維斯:“?”
軍雌眼神費解:“您要看我的翅翼做什麼……”
不怪法維斯有這個疑惑,蟲族的大部分雄蟲都不會太喜歡雌蟲的翅翼,他們認為那是未進化完全的殘餘,是野蠻和殺戮的象征。
雄蟲眼神冷淡,細看卻透露著一絲與此相對的執著,他啟唇道:“想看。”
法維斯見林嶼語氣堅決,確實想看,也就不再追問。
他伸出手,將剛在檢查室穿上的襯衫再次脫掉,溫馴的露出後背。
這是他第一次在雄蟲麵前脫衣服。
看的出來軍雌很緊張,一雙一向百發百中的手的手略微顫抖。
林嶼眯著眼睛看他,不得不說軍雌的身材確實是無可挑剔的。
軍部生活多艱苦,大部分軍雌的身材都不算差,可在林嶼眼中法維斯卻更加完美。
麥色的肌膚透露著無言的誘惑。
修長挺拔的軀體充滿力量,身段筆直,腰身精瘦,腹肌緊密排列,身材比例協調,肌肉線條明顯卻又不怪異。
林嶼的眸色愈深。
思緒發散間,一對巨大的翅翼展現在林嶼麵前。
像是遠處傳說中高傲古老的魔族在涅槃般。
法維斯翅膀翼頭是黑曜石般的黑色外骨骼,半透明的翅翼上閃爍著銀藍色的光芒,在不同光線下像銀河般流轉著華彩。
翅翼中心的顏色像是寶石,又類似於蜻蜓翅膀的清透。展現出與地球生物截然不同的形態。
唯有在這一刻,林嶼才真正的感覺到,他真的是來到一個跟人類世界完全迥異的文明。
雄蟲微涼的手指輕輕落在上麵,動作雖快卻不粗暴,帶著一分少見的小心:“這樣的翅膀很漂亮,但戰鬥時不會累贅?”
觸感有點涼像是魚鱗,還帶著些柔軟。
再摸摸……
這麼軟,
看起來相當脆弱啊。
法維斯的眼眶被刺激紅了,
他不停的抖著想要避逃,卻又貪心的有一份留戀:“作戰的時候會很鋒利…雄主彆!彆摸那邊……”
林嶼湊近他,手下暗暗用力:“不給摸?”
法維斯快瘋掉了,卻因為不會反抗,最後紅著臉悶聲道:“……給摸。”
林嶼漂亮白皙的臉頰上露出一個笑。
昨天在他身上親的時候不是很囂張嗎?現在怎麼摸個翅膀就成這樣了。
原來欺負蟲這麼好玩。
軍雌的睫毛不停顫抖,像是難以忍受:“雄主不討厭嗎?”
“討厭什麼?”林嶼疑惑的問。
“大多數雄蟲並不喜歡雌蟲的翅膀。”
林嶼慢條斯理的將他的翅膀從頭到尾都捋了一遍,像是擼貓一樣:“挺好看的,也不掉毛。”
確定是林嶼真心的回答,法維斯安心了。
“翅膀沒什麼問題吧?”
軍雌明顯被擼的很舒服,下意識的將翅膀往林嶼手下送,姿態鬆散:“沒什麼事。”
擼蟲擼到一半,林嶼的通訊器毫無征兆的響起。
林嶼本不想接,掃到上麵‘夏予川’的三個字。
夏予川難得沒有廢話:“林哥來上課,再不來你要被開了。”
林嶼反問他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要被開了。”
“而林哥你就更危險了。”
林嶼想起自己那一片通紅的簽到頁麵,應聲,示意自己知道了。
掛了電話,軍雌比他先開口:“雄主要去學校嗎?”
林嶼點頭:“先送你回家,再去學校。”
法維斯愣了一下,通常隻有雌蟲送雄蟲,倒是第一次聽到雄蟲送行的。
可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卻要拒絕了。
法維斯:“要去軍部。”
林嶼聽他提及這個,連忙抬眼看向軍雌:“醫生說你不能再去軍部了。”
軍雌搖搖頭,一身軍裝顯得筆直,看著林嶼關心他的樣子,語氣放的更加溫和了:“並不出戰,隻是在軍部處理些公務。”
法維斯解開袖口,在雄蟲麵前亮出光潔有力的小臂。
“而且您的信息素也很有作用,蟲紋已經退到胳膊了。”
“隻是…”法維斯忽而停頓住了,“您到底什麼時候才允許我——”
林嶼沒聽到下句,順嘴接了一句:“允許什麼?”
軍雌笑了起來:“上您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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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區紅港
法維斯與副官德爾文.萊特此時正在辦公室裡,兩隻軍雌一站一坐,神情滿是認真。
法維斯不在的幾天軍務略有堆積,但法維斯處理起來這些很快。
德爾文儘管呆在法維斯身邊這麼久,對他的工作能力自然也是心中有數,可他每見到一次仍舊會感慨一次。
幾乎是一上午,基本都清乾淨了。
這些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麻煩的是上次在莫蘭蒂進行敵襲的雌蟲團夥。
德爾文麵色沉凝拿出一份資料,雙手遞給法維斯:“上將,那幾個亞雌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並且……”
德爾文欲言又止。
法維斯喉結輕輕滾動,帶著幾分難言的性感,從德爾文手上接過資料,一目十行的快速掃過。
“並且什麼?”法維斯問。
德爾文的聲音壓得有些低,一種想說又不太敢說的樣子:“…並且格納還吵著要見您的雄主,林嶼閣下。”
‘啪’一聲,文件夾被法維斯的手大力合上,德爾文禁不住抬頭。
軍雌眼神冰冷,眉眼隱隱透露出一絲淩冽,明顯是要發怒的前兆:“帶我去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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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通體漆黑,而且是完全隔音的設計,為了給犯人施加壓力不僅沒什麼顏色變化,還是死亡頂光,大部分軍雌坐到這裡什麼都不用說,就已經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了。
審訊室內,格納雙手帶著束縛環,身上有許多軍鞭抽出來的痕跡,遠遠看上去血淋淋的。
縱使被嚴刑拷打過了,法維斯推開門時雌蟲依舊神情散漫,仍然一臉不屑。
格納見門終於開了還以為是安塞倫斯滿足他的要求,把林嶼帶了過來,他伸長脖子往外看,卻失望的見到一雙軍靴。
往上看白金色的長發在燈光下如一匹被太陽照耀著的絲綢,象征著上將的五星肩章熠熠生輝,流淌著的是帝國所有軍雌夢寐以求至高無上的榮譽。
格納的臉色瞬間鐵青:“法維斯?是你?”
他不滿的再次大喊大叫起來:“林嶼呢?我要見林嶼!”
法維斯落座,修長的雙腿交疊,一派優雅。
軍雌並沒有再第一時間開口,反而是無言無語的盯著他,越是難啃的骨頭越是要給予壓力。
他看向雌蟲的眼神漠然,像是在俯視一隻螻蟻:“那是我的雄主。”
言下之意就是不可能讓他隨便見。
他的語氣並不激烈,隻是在敘述事實,卻無端讓格納想要發瘋。
那樣的雄蟲,居然真的與法維斯結婚了嗎……
那天他也聽到了法維斯對雄蟲的稱呼,雄蟲當時並沒有否認,就證明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實的。
可格納不想要相信。
不可能的—
隻要林嶼沒在他麵前親口承認就還有機會。
或許是安塞倫斯這幫混蛋逼他的,畢竟他們這裡一向是這樣!
“是你不讓我見!是你不讓我見他!”格納嘶吼起來。
旁邊的記錄員紛紛低下了腦袋。
這都什麼事啊。
這隻異軍首領不會是上將雄主成婚前的風流史吧?!
不敢聽不敢聽。
法維斯依舊神情淡定,聲音平靜的仿佛置身事外:“不是我。”
格納當然不會相信,在他看來法維斯這就是露怯了,越是遮掩越是有問題,他冷笑一聲:“你在怕什麼,法維斯,你怕他跟我走嗎?”
“你怕他跟我有瓜葛嗎?!”
“既然你這麼認為——”法維斯銳利的青色眸子微眯,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通訊器拿了出來。
就這麼撥給了雄蟲。
通訊器‘滴滴’兩聲,很快被接通。
“雄主,打擾您了麼?”軍雌的聲音一下子柔軟了許多。
旁邊的軍雌聞聲都顯得有些吃驚。
畢竟他們也不是第一天在第一軍區工作了,縱使不隸屬於第一軍區大概提起‘雪山’這個稱號也能想起,吐槽幾句法維斯.阿萊頓。
從入職的第一天起,整隻蟲就冷漠的不像話。
平時誰犯了錯誤,要是犯到了軍雌麵前,他用那雙眸子瞧你一眼,就能看的你骨頭打顫。
要是這時候還用上了精神力,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上將居然也會像正常蟲一樣說話!
電話那端的雄蟲像是有什麼事,沉默了片刻才回話。
“沒有,什麼事。”
法維斯掃了一眼格納,觀察著他的神色:“您還記得之前在莫蘭蒂遇襲的事嗎?”
雄蟲頓了一下,依舊是簡言意駭:“記得。”
“那夥雌蟲的首領想要見您,您——”
法維斯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格納早已經按捺不住,他大聲對著通訊器喊道,生怕林嶼聽不清他的聲音。
“格納!我是格納,我要見你林嶼!”
法維斯眼神示意德爾文捂住他的嘴。
德爾文的執行力很強,與法維斯多年的默契甚至不用他出聲,就知道要做到什麼程度。
“唔唔——林——”被捂住嘴的格納不甘的掙動,不停的想要向通訊器靠近,卻礙於手腕處的束縛環無法逃脫。
林嶼的聲音很快傳遞過來:“格納?那隻雌蟲?”
“對,您想見嗎?他似乎認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