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雄主還願意懲罰他。
誰知下一刻雄蟲隻是瞧了一眼,便直接推開了那東西。
“到床上去。”
隨後林嶼脫下身上的軍裝外套,扔到了一邊。
就當軍雌不解時,他靈敏的感知卻突然察覺到了一絲香甜的信息素。
是雄蟲的信息素。
自從之前築巢期以後,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進行精神力撫慰了。
雄蟲這樣貿然催動信息素,會直接勾起他此時因為心緒動蕩而本就不穩的精神力。
甚至由此引發極強時精神力暴動。
軍雌已經很久沒有再品嘗過暴動的滋味了。
法維斯越發不解雄蟲要做什麼了:“雄主……”
隻有林嶼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他不可能會責打軍雌,也不願意冷著他讓他再胡思亂想,冷暴力熱暴力都不行,可軍雌必須意識到他的做法錯的多麼離譜,於是思來想去,沒有比在床.上解決更好的辦法了。”
“法維斯,我不會打你。”
雄蟲這樣說著,隨後他的視線落在某個抽屜之上,漆黑瞳孔猶如寒潭般深沉。
“但必須給你一個教訓。”
他走過去拉開,一摞書本之上,赫然放著一個銀色的相機。
這還是法維斯送他的,如今要用在法維斯自己的身上了。
“既然你…”林嶼修長指尖把玩著手中的銀色金屬相機,“那麼喜歡照……”
“那今天就一起照個夠吧。”
話音剛落,窗外一聲驚雷,頃刻間將整間屋子照的亮如白晝。
隨後雨聲猝不及防由小轉大,屋外的本來輕晃的桂花禁不住被豆大的雨滴砸的一顫一抖,看起來可憐極了。
偏偏又無法逃避這急促的落雨。
黏膩的雨水順著輕輕吐出的雌蕊不停滴落,很快彙聚一灘,鮮黃嬌嫩的花瓣被狂風驟雨不停歇的摧殘著。
“雄主…”
屋內法維斯忍耐的一遍遍哀求道。
“彆求了,沒用的。”雄蟲舉著相機,絲毫不去理會床上被精神力不斷折磨的雌蟲。
“法維斯,你要長長記性才行。”
雄蟲的身影與氣息近在咫尺,法維斯徒勞的伸手,卻總在觸碰到的前一刻被雄蟲逃逸,最想要的東西就在眼前,無時無刻不散發著誘惑氣息,這種極為想要卻得不到的無力感,將法維斯折磨的快要發瘋。
軍雌的毅力是整個蟲族最為強悍的那個,但卻依舊難以抵抗住這來自靈魂的懲罰。
渾身都精神力仿佛變成了傷害自己的利刃,他的腦海亂做一團,隻剩下對雄蟲與信息素的極端渴望。
法維斯已然有些崩潰,眼前雄蟲的身影在他眼中早已渙散,他無法思考,隻有不停道歉渴求對方心軟:“…我錯了…”
“雄主…對不起……我錯了…真的…”
“真的錯了…我不會再…再犯這樣的錯了…”軍雌這樣哀求道。
但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雄蟲卻在此時顯得尤為殘忍,對雌蟲的所有求饒熟視無睹,甚至有些算得上漠然的提醒道:“眼睛…要一直盯著鏡頭。”
蟲族的雄蟲雖身體素質脆弱無比,難以在自然中生存但上天明顯自有其意,儘管自身並不,卻可以給強大的雌蟲們套上鐐銬枷鎖,促使對方為自身所驅使。
越是心意相通、精神力等級高的軍雌,便越是依賴於那個與自己擁有親密關係的雄蟲,這不止是心理上的,同時也是生理上的。
他與雄蟲已經交.合過很多次了,就像是靶子與錨點那般,他的精神力甚至會自動汲取對方的信息素。
精神力暴動確實很痛苦,但從前的法維斯忍了很多年,這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難事。
可為什麼從雄蟲來了以後,他再也無法忍受了呢…
好難受…
渾身上下像是被放在炙熱的鍋爐炙烤又像心臟被活生生撕成無數碎片,這種剜心刮肺的感覺一定要通過那種撕心裂肺的嚎啕才能發泄出一點點,唯一的解藥隻有眼前神情冷漠態度殘酷的雄蟲。
尤其對方傳來的信息素中夾帶的不悅情緒如同刀子一般銳利的翻來覆去攪動著他的精神力。
在漫長的煎熬中,愛意被隨著心臟一同烹煮,熬出一鍋苦澀的汁液。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他明明…真的已經知道錯了!
法維斯的長發都被汗水浸濕。
“法維斯…”
軍雌紅著眼睛費力的抬頭看他。
法維斯感受著雄蟲無時無刻不在的氣息,眼睛忍耐的閉上再睜開,半晌,終於還是忍無可忍的睜開那雙已經帶了淚意的眸子:“隻要您饒恕我這一次……我什麼都願意做…”
他真的真的真的快要被逼瘋了。
軍雌沒力氣了,整個房間隻剩下漸漸弱小的喘息。
林嶼垂眸看著他,最終還是心軟,走上前去撩開軍雌已經被打濕的長發:“夠了。”
到底狠不下心來。
他沒有料到對方這次的精神力暴動竟然這麼厲害。
連法維斯這樣能忍的蟲都潰敗成了這個樣子。
他抬頭看了看表,比原定的時間要少了幾乎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