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城……
黎善抿了抿嘴:“你是故意跟我們拚桌的?你什麼時候跟著我們的?到底有什麼目的?就因為發現我和賀堂書裡夾著的照片很像?”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咄咄逼人, 尤其提到賀堂的時候,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
“你彆激動。”
年輕人似乎很意外黎善的語氣,似乎沒想到黎善提起賀堂時竟然是這樣的態度, 趕緊抬起手說道:“我本來就要來吃飯的,坐下來後才發現你跟照片有點像, 就試著提了一嘴。”
黎善狐疑地看著他, 抱著蘇小樓的手都緊了緊。
“這都是真的。”年輕人一副恨不得賭咒發誓的模樣。
黎善盯著他,暫且相信他的話,不過,她也沒想過放過他,他既然送上門了,也正好讓她打聽一下賀堂這個舊日仇人的情況,省的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冒出來, 叫她防不勝防。
“行了, 我相信你。”
想明白的黎善對他笑了笑,再提起賀堂時, 就隻剩下淡淡的不耐煩了:“你認識賀堂, 那你也一定認識張悅咯?我的照片肯定是張悅給他的,這個張悅,我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張悅……
年輕人的臉色頓時有點怪異, 隨即說出一個讓黎善驚訝的事來:“張悅同誌已經去世了。”
“去世了?”黎善驚訝出聲。
那可是賀堂的官配啊。
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去世?要知道,在前世這倆人可算是糾糾纏纏一輩子呢,就連她這個無辜者, 也成了他們感情世界裡的炮灰。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就去世了呢?
“是啊,她下鄉後不久就病了,一直靠賀堂照顧著, 好多農活都是賀堂幫著做的。”
年輕人見黎善沒那麼防備了,又恢複了善談的模樣,他繼續說道:“我聽張秋梅,哦,也就是和張悅住一個屋的女知青說,張悅和賀堂下鄉前就訂親了,因為張悅年紀沒有十八歲,一直不好領證,這才不得已下鄉去當知青。”
張悅年紀不到十八歲麼?
黎善蹙眉,想不起來了。
但她想,這絕不是他們不結婚的理由,畢竟就算到年紀了,上輩子這倆人也是你追我逃了好些年才結婚,所以……張悅在撒謊,她是故意這麼說的。
至於目的是什麼,那就很容易猜測了。
她想逼賀堂娶她。
“生產隊也照顧他們,尋思著過了年就給他們辦婚禮,結果賀堂不願意,我們也是這時候才知道,他在老家有個心上人。”年輕人說這話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視線落在蘇小樓的身上,又很快地躲開,他剛才叫破賀堂的名字是意外。
但很顯然,賀堂的心上人在賀堂下鄉後不久就結婚了,連孩子都這麼大了。
聽到‘心上人’,黎善的表情頓時更厭惡了。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年輕人心說他看見了。
但是……
“你弟弟是不是下鄉也去了濱城?”
黎善:“……”
這事兒和黎聰還有關係?
“他在那可照顧你弟弟了,你弟弟也一口一個姐夫的喊,大家都以為你倆談過對象,是張悅家棒打鴛鴦故意拆散你們倆呢。”
黎善:!!
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人?
這一刻黎善真是惡心壞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隻恨不得現在衝到賀堂麵前狠狠地將賀堂揍一頓才好。
蘇衛清端著飯碗回來就看見黎善板著一張臉,對麵的年輕人則縮著脖子,一副說錯話的模樣,不由詫異:“怎麼了?”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賀堂麼?”
賀堂?
蘇衛清還真有些記不得了,係統立刻在腦海裡提醒他,於是蘇衛清的臉色也變了,趕緊放下飯菜坐下,語氣嚴肅地問道:“怎麼回事?”
“你問他吧,我真是沒見過這麼惡心的人,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當初就糾纏我,現在還跟黎聰在濱城敗壞我名聲,我懷疑他就是個瘋子,怕不是花癡病吧。”
說到最後,黎善捂著胸口都有點想吐的模樣。
那年輕人看著嚇了一跳,他也是沒想到,提到賀堂這夫妻倆居然這麼大的反應,而且臉上是如出一轍的厭惡,說實話,他對賀堂印象不差,長得白淨帥氣,為人也很溫和,哪怕在那樣艱苦的條件下,也時常麵帶笑容,給予那些情緒低迷的同伴安慰。
他以前也是崩潰過的,覺得未來毫無希望,活著比死了還痛苦。
後來賀堂就找他談心,讓他好好讀書,未來肯定有出路,他這才一門心思學習,如今才能考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