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也是要分事情的,這流傳千年的禮總歸有它的道理。”黎善這話一出,一直坐在窗戶口的楊自鳴頓時高興了。
隻見他從窗戶口探出頭來:“小黎這話說的在理。”
“隻要老師願意收我當弟子,我可是很願意磕頭奉茶的。”
楊自鳴這下子是真感動了。
收了黎善,蘇小樓還會遠麼?
“那好,我就收你這個徒弟。”
也不全是為了蘇小樓,這黎善悟性高,一點就通,又很刻苦,有時候提出的方案連他都覺得耳目一新,而且擅長使用一些常見藥作為配藥來治病,這樣的大夫對於老百姓來說是好事,至少人人都能吃的起藥。
趁著這句話,黎善提出請客吃飯的事。
“這師父師父,便是如師如父了,以後老師想我的手藝了,便直接跟我說一聲,我保準兒立刻給你辦了。”
楊自鳴自然滿口答應,尤其聽到這最後一句話,更是高興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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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嘯得了更多的細節,愈發地懷疑起賀堂的身份來。
倒不是他疑心重,實在是這個人身上的違和感太強了,以前被迷霧遮住了眼睛,再加上他們的人到白馬縣的時候,知青們都已經下鄉了,自然想不到那麼多,可如今一聽,才覺得這人身上有蹊蹺。
雖然黎善說這人對她癡心不改,糾纏的厲害。
可當初他都能去下鄉,還在鄉下娶了妻子,可見他並沒有黎善所說的專情,可為什麼就那麼恰好,高考恢複前妻子死了,他到了京城還能繼續糾纏黎善呢?
思來想去,楊嘯覺得,恐怕這個賀堂在鄉下得知黎善嫁到蘇家後,又改變了策略罷了。
有了可以調查的地方,楊嘯自然不會放過,隻是這些話不會跟蘇衛清兩口子說就是了,私下裡,他們也派人盯著賀堂,隻要他不來找蘇衛清兩口子,他們的人也就原地不動,隻看看還有沒有人跟他聯係。
這一盯,就盯出了問題。
這賀堂……挺風流啊。
“三個女同學?”楊嘯反問。
“是啊……”負責盯著賀堂的正是男生宿舍的社管,平日裡負責一些清潔和查寢的事務,外表看起來老實木訥,甚至帶著幾分傻氣,所以經常有男同學拿他開玩笑,他也沒見生氣過。
在宿舍裡有個諢名叫‘傻羅鍋’。
最是不惹人注意,卻能觀察全局的人。
“你彆看那賀堂人模人樣的,做點兒事真叫人不齒,也不曉得給那幾個女同學灌了什麼迷魂湯,一個個的恨不得扒心掏肺的,其中一個還是你家的熟人。”
楊嘯:“……”
他認識那麼蠢的人麼?
“誰?”
“就是你那個好堂二舅媽再嫁的那一戶。”
楊嘯頓時更無語了,這哪裡來的七彎八繞的關係,不過呢,要這麼論,他還真認識,他堂舅以前也是個兵,後來出任務死了,二舅媽就改嫁了,改嫁的男人呢,也是部隊裡的,後來就調任走了。
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個軍區呢。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二舅媽再嫁的那家好像是姓李,好像確實有個二十幾歲的姑娘。
難不成也考上大學了。
可他記得:“那姑娘不是已經結婚了麼?”
“這誰知道啊,我也沒查,總歸人家現在在大學裡上學,說不定人家丈夫犧牲了,也說不定人家男人還在部隊裡訓練呢,這十萬八千裡的,誰還能管的住?”
傻羅鍋在大學校園裡,真是看見太多這種事了。
不曉得多少考進來的大學生,把家裡的老婆孩子拋在一邊,自己在學校裡又找了個誌同道合的女同誌。
他有時候都在想,這大學也不知道上了有什麼意思,把人的禮義廉恥都上沒了,可再一想,這些人畢竟隻是少數,他看的更多的還是那些天沒亮就去圖書館搶座位學習的人,他們更珍惜自己讀書的機會,所以廢寢忘食,他還看見有的大學生,省吃儉用,隻為了將糧票省下來,郵給老家的妻子女兒嚼用。
“不過,我瞧著你家那個親戚是有些不大對勁的,年紀輕輕的,頭發都白了。”傻羅鍋‘嘖嘖’兩聲:“那學校裡的大學生那麼多,像她這麼用功,把頭發都熬白了的,我還真是頭一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