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刀出鞘(十三)(2 / 2)

這話何其張狂。

然而兵部眾人卻無人敢反駁。

齊思魯用長槍,謝琅亦手握一杆銀槍上了場,銀色長槍,與少年將軍鮮豔緋烈衣袍形成鮮明對比,又意外融和,組成一種更為鮮豔亮麗的顏色。

齊思魯道:“聽聞世子擅使刀,刀法出眾,怎麼反倒用槍??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謝琅背手而立:“對付你,本世子的刀,還不必出鞘。”

這簡直是明明白白的羞辱與輕視。

齊思魯不由勃然大怒,大喝一聲,刺出了雷霆一槍。齊思魯靠這一招直接震斷了十多名京營將領的兵器,因他會在出招時,將七分力氣都灌注在槍尖上,如果對手不放棄兵器,就會被他震斷手臂。生死關頭,孰重孰輕,不用分辨。然而這一刺,齊思魯竟撲了空,連謝琅的袍擺都沒有碰到。

一轉頭,謝琅不知何時移到了他身後,依舊是單臂負袖而立的姿勢。

齊思魯眼睛一眯,顯然有不可置信之色露出,但他反應也快,再次回身刺了一記回馬槍,這次灌注了八分力道,然而再次撲了空。

齊思魯有的是力氣,一滯之後,緊接著一躍而起,猛刺出槍。這亦是他的絕殺招之一,然而這一槍落下時,卻遭到了阻礙,因半空中伸出的另一杆銀槍,隔住了他的槍杆。

齊思魯大喝一聲,往下壓槍身,竟一時壓不下去。

火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空氣中飛濺起來。

這世上,竟有能和他臂力相比肩之人,齊思魯終於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謝琅。謝琅冷笑猝然收手,齊思魯來不及撤力,竟向前趄趔了一下,一個不穩,直接噗通跪在了謝琅麵前。

哄笑聲四起,齊思魯慌忙爬起,麵紅耳赤,終於有些氣急敗壞,招式也跟著亂了起來。謝琅便在此時突然出手,背對著齊思魯,回刺一槍,槍身如銀芒一般直接沒入了齊思魯腹中。

齊思魯雙目猛瞪圓,不可思議低下頭,盯著那深深刺入他腹中的銀色長槍。

謝琅抽出槍杆,齊思魯下腹鮮血跟著噴湧而出。

連丞相溫思都驚得站了起來。

齊思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飛出校場的,隻覺那隨後補上的一腳,仿佛要將他五臟六腑都要踢出。

齊思魯口鼻中亦溢出血,被親隨及時扶了下去。

謝琅把槍丟到第一時間趕來的李崖手中,回到了看台上,如他所說,彆說一根線,那身朝服上,連一滴敵人的血都沒有沾到。

第二輪隨即開始。

西狄派出了第二員大將,力氣雖不如齊思魯那般可怕,可出手卻十分狠辣。京營接連派出的五員大將,皆被他折斷一條手臂。要不是兵部官員及時鳴金,一名將領恐怕要被他當場破開肚子,命喪擂

台。

文官們何等見過這等場麵,看著尚留在擂台上的刺目血跡??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看向那西狄大將的眼神,已經可以用膽戰心驚來形容,一些膽小的,甚至以袖掩麵,不敢再看。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所有人也都明白了一個可怕的事實,西狄能侵占西京十二城,絕非運氣好這麼簡單。若非西狄內亂,新王即位,國內不穩,西狄絕不可能如此輕易放棄青州。

又有兩名大將上場。

謝琅已經坐回席上觀戰,李崖站在後麵,越看越覺不對勁兒,齊思魯也就算了,西狄這一員大將,出手雖毒,實力其實遠不如齊思魯,且經過幾輪對戰,已經被消耗掉許多力氣,可京營上場的將領,依舊不到十招便落敗被驅趕下台。

“他們是怕後麵對上霍烈,所以才提前‘落敗’下場!”

眼瞧著又要上第七個人,謝琅再度站了起來。

李崖急道:“後麵還有霍烈,世子現在消耗太多力氣,如何與霍烈對戰。”

謝琅伸開臂:“替我更衣。”

李崖不敢違令,隻得替他脫掉外麵朝服外袍,隻留裡麵的束袖勁裝。

那西狄大將已經見識過謝琅實力,自然不敢輕敵,雙手握刀,微微蹲下身,全力應戰,謝琅道:“你既然也使刀,隻要你能逼得本世子出刀,便算你贏。”

那大將立刻凶狠朝謝琅撲了過去,謝琅以刀鞘格擋,緊接著抬腿朝對方下盤掃去。這是配合了軍中格鬥招式,西狄大將亦抬腿還擊,眨眼功夫,雙方已以格鬥的姿勢鬥了數十招,謝琅將要被逼到校場邊緣時,突然停下,接著撤了刀就地一滾,自後出刀,西狄大將回刀去擋,不妨對方虛晃一招,刀刃直接落在了他臂上。

那西狄大將萬萬沒料到自己也麵臨著保臂還是保刀的難題,一咬牙,到底丟了手中刀,躲著刀鋒急急往後脫去。謝琅冷冷一笑,反撲而上,一招便將對方釘在地上,切斷了對方一條右臂。

這一招可謂快準狠,猶如野狼撲食。

謝琅單膝壓在那大將腿上,鬢角落下一滴熱汗,大將手腳齊斷,發出一陣不似人聲的慘烈嚎叫。

霍烈握著酒盞的手,終於捏緊。

溫思也目露凝重,與霍烈低聲說了句什麼,但兩人眼底都不慌。

因誰都能看明白,西狄把霍烈放在最後出戰,就是要用前麵七員大將消耗掉謝琅的體力,打車輪戰,就算謝琅能連贏七場,也不可能再有多餘體力與霍烈一戰。

又打了兩輪後,謝琅直接留在場上,讓西狄剩下將領不拘人數,一起上。

於是除霍烈外,剩下三員大將一起上了場。

有官員忍不住道:“這定淵侯世子是瘋了麼?他就算武藝再高強,一對三,如何有獲勝可能。”

“此子出了名的囂張跋扈,聽聞這陣子在京南大營任職,可沒少擅離職守,往京裡跑,今日若真能勝了這一局,倒也不算辱沒父兄英名。”

“誰說不是,在京中無人製得住他囂張氣焰,讓這些蠻人來搓搓他銳氣倒也不是不可以,順便還能為國儘忠。”

幾名官員不掩幸災樂禍地竊竊私語著。

忽有一人捂著脖子道:“誰往本官身上潑酒!”

那人回頭看,坐在他身後的緋衣少年郎正一臉冷漠喝著酒,怒問:“衛禦史,你作甚?”

衛瑾瑜淡淡道:“一時失手,大人見諒。”

“要不,大人也潑下官一盞?”

“你——”

對方畢竟是衛氏嫡孫,還是顧淩洲得力乾將,又擔著和談副使的名頭,那官員麵色數變,到底不敢真與對方起了衝突,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何況,他也有些相信衛瑾瑜是真的失手。

畢竟,他說謝氏那個混世魔王的壞話,這位嫡孫應該高興才是,應當不至於用這種方式報複他。

這二人不是昨夜剛在大殿上撕破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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