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多摩工業棒球部四 與那原和川澄(五)……(1 / 2)

“理久, 我們談一談。”與那原看起來很平靜。窗外天色微暗,天花板頂燈撒下明亮柔和的光輝,他柔順光澤的銀發像是閃閃發光的貴族銀器, 唇角彎起, 圓潤甜美的唇珠明顯,望向川澄的目光充滿溫暖。

此時的與那原鬱人, 看起來就像是滿月下歌頌幸福的詩人。

“與那原前輩, 稍等我一下。”川澄抬頭側身說道。

“嗯。”與那原便安靜下來。

川澄轉回身垂下目光, 指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微微用力握著筆在本子上繼續書寫著, 坐姿端正,挺拔偏瘦的上半身自然挺直,像是昂然向上的竹節。

他分明的眉目舒展, 一雙澄澈如點漆的眼睛像是盛滿璀璨絢爛星光般泛著光輝, 眼神細膩專注, 細看之下就會發現裡麵藏著燙人的灼灼熱度。唇瓣帶著柔軟笑意, 生得好看的俊美清朗五官雖然還帶著稚氣,但洋溢著十足的青春氣息。

看著川澄理久,你可以想起生命中點點的美好,仿佛春日的陽光落在身上,仿佛在寒冷的冬季裡喝上一杯最喜歡的熱飲,從胃部到指尖再到雙腳都被恰到好處的溫暖了。

與那原靜靜注視著川澄,身上危險的氣息慢慢消散。

“與那原前輩……”坐在倆人中間門的大地遲疑著開口。

與那原看過去, 一雙淺金琥珀色眼睛映著明亮柔和的燈光,像是華麗且質地冷硬的寶石, 沒有平日的溫潤,沒有若隱若現的甜蜜,隻剩下淡漠和威嚴。

大地瞬間門閉嘴。

與那原的視線在大地身上停了一秒, 移開,緩緩地環視會議室一圈。與往這邊看得隊友一一對上視線,收回視線時,周圍已經安靜下來,多摩工業的部員們噤若寒蟬。

這時,響起了一陣細微的響動,眾人看去看到已經站起來的隊長江屋文駿,他一動,除了注視川澄的與那原、專注記筆記的川澄,其他部員的神經立刻繃緊!甚至有人因為畏懼而瞳孔微微放大,選擇用眼角餘光小心翼翼留意著江屋的動靜。

江屋勻速走上講台,在最中央的位置停下,轉身,看著部員。今天也沒有一位隊友主動和自己對上視線,他想著,簡短交代了三點。

一是吩咐副隊長齋藤負責,收集青野對白鷗台今天這場比賽的視頻資料、各大媒體分析資料和花籠、武田的個人資料;二是建議部員至少再看一遍這場比賽,明天記得將報告統一交給另外一位副隊長平;三是關於後天夏甲預選開幕式時“小心中暑”、“注意補充水分”等提醒、近日訓練的重點提醒和就餐不要太趕、要充分咀嚼等提醒。

然後又分彆對一軍、二軍和三軍部員交代了幾句,宣布解散。

如果是以往聽到隊長說解散,部員們的反應都是作鳥獸散,第一時間門逃命般逃離隊長存在的空間門,但今天隻是隱隱騷動,擔憂的目光在在與那原和川澄身上徘徊,並沒有起身。

與那原和川澄可不止是棒球部的寶物,而是整個多摩工業“高嶺之花”!

誰都不敢碰著磕著,可要是這兩位打起來呢?

頭疼!還不如來揍他們呢!不對,他們可以自己揍自己,不要讓與那原/與那原前輩和川澄君的手累到!許多部員在心裡哀嚎著。

“怎麼,大家想和我多相處?”江屋如死人看人般的空洞死寂目光,掃視會議室。

“!!!”許多部員身體瞬間門僵住,注視其他方向的瞳孔驚恐地縮成針芒狀!

齋藤澈也(二壘手,三年級)安撫性摸著身邊縮成一團的濱崎悠人(一壘手,三年級)的背部,一下又一下,溫柔而有力,隻是動作略顯僵硬;平忠雄(三壘手,四棒,三年級)輕輕做著深呼吸,以緩解聽到江屋那話而產生得透不過氣的感覺。

五十嵐鹿介(遊擊手,二年級)和死對頭小玉海棠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一年級投手北白川天使抬眼飛快看了隊長一眼,僵住,緩慢而不安地低下頭;東海林信(中堅手,二年級)幾乎是立刻攥緊胸口的護身符,熟練默念著經文;青木輝一郎(三年級)將臉埋在桌上的筆記本裡,要是此時腳下有洞,他不介意鑽進去。

二年級的望月柊此時沒有一點王牌投手的氣概,也沒有彬彬有禮的王子大人風範,深邃的眼睛發木,臉色發白,會議桌下的一雙大長腿在不停地抖腳。

大地縮了縮身體,看看右邊的好兄弟理久,又看了看左邊的與那原前輩,痛苦閉上眼睛。是的,他是因為不忍見理久和與那原前輩鬥爭,絕對不是因為害怕隊長的視線!不是!(超大聲)

隊長江屋一句平平無奇的話,成功讓會議室裡的空氣凝結。

看來並不是想和自己多多相處,江屋得出結論也不勉強,想了想說道:“一軍人員留下,其他人先離開。”

“是!”二軍和三軍部員高聲整齊回答後,慢吞吞站起來,戀戀不舍看著與那原和川澄慢吞吞往外走去。雖然不想離開,但是他們服從命令!多摩工業主張以強為尊!沒有實力的弱者必須服從安排!

等人離開後,偌大的會議室空了一大半。

“那個,我也想走。”北白川深深低著頭,左手高高舉起手。他對與那原前輩、川澄君大地君和青野花籠之間門的事情,不是沒有興趣。但是!馬上就是《我是搞笑藝人》的播放時間門了!他要趕回宿舍看電視節目啊!誰阻殺誰!北白川表情殺氣騰騰!

“坐著。”江屋說道。

“……是。”北白川秒答,乖巧如露出腹部給鏟屎官隨便擼得貓咪。

“不要咬手指。”

“哦。”又被隊長發現了啊,明明已經低下頭了。北白川不情不願地吐出自己右手的大拇指。

“也不要去咬望月的手指。”江屋仿佛預知般先一步說道。

“!!!”望月猛然回過神來,轉頭就看到自己的手又被一年級的投手後輩拿過去了,差點又被咬了!可惡!這個混蛋一年級什麼時候坐到他旁邊的?立刻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額頭青筋暴起!“北白川天使!不要總是咬彆人的手指啊!”

“那個,那咬脖子可以嗎?”北白川歪著腦袋,眼睛閃閃發光卻盯著二年級前輩的脖子。

“想都彆想!”望月立刻捂住自己的脖子,往旁邊退去。

“那個,可是我很想知道是什麼感覺啊~堅硬的牙齒輕輕咬住緊致充滿活力的皮肉,觸感絕對咬手指不一樣吧!可惜,我試了二十六次就是咬不到自己的脖子,就一直沒有機會實踐一下。”北白川遺憾地笑,露出左邊的尖利虎牙,使得看似天真的他多了些許頑劣和危險氣息。

“你找其他人啊!”望月警惕盯著那虎牙。對於這位名字寫過“天使”,但讀作“愛看搞笑節目的咬人吸血鬼”(外號)的投手後輩,被咬過十一次的他超級警惕!可惡!為什麼他隊伍裡實力不錯的投手後輩都不可愛?川澄君無論如何都親近不了這點不可愛!大地整個人不可愛!北白川連呼吸都不可愛!

“那個,小玉前輩、五十嵐前輩、濱崎前輩、齋藤前輩、平前輩、大地君,我都拜托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拒絕了。”北白川不解。

“不要真情實感地疑惑啊!”

“望月前輩,你就讓我試試吧,反正你交往過那麼多男朋友,肯定也玩過很多花樣,應該不介意幫助可愛的後輩一點點小忙吧~”

“滾!”望月要炸!

“安靜。”講台上的江屋開口。

“是!”額頭青筋亂跳的望月、盯著望月脖子險些流口水的北白川立刻乖巧狀。

江屋看向與那原和川澄,眾人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撇開矮下身體、差點滑到地板上的大地,與那原靜靜看著川澄,眾人也隨著看向川澄。

川澄不緊不慢寫完最後一個字,拿出手機將記錄下來的筆記一一拍照,並傳到網絡私人空間門保存。接著合上本子,收進運動包裡。做好這一切後,他微微鬆了一口氣,嘴角彎出輕盈上揚的笑容,會議室仿佛都亮了幾分。

“理久,好了?”與那原問道。與對待其他隊友的營業模式淺笑不同,他麵對川澄時是真實的笑容,語氣也柔和幾分,即使現在知道他們喜歡得是同一人也沒有改變。

“還差點一點,請再等我一下。”川澄看過來,平日裡淡淡的聲音此時帶著喜悅和笑意。

“好。”與那原對川澄很是寬容。

“悟?”川澄這時發現快蹲到桌子底下的大地,伸手將好友扶起來。

“……謝謝。”雖然他並不需要,感受到自己進入隊長視線範圍的大地,臉上保持笑容,心裡身無可戀。嗯,他也不多求,隻希望今晚不要做噩夢。

“你讓一下,我要出去,與那原前輩,也請你讓一下。”川澄起身。等倆人起身給自己讓出路後,他一邊道謝,一邊腳步輕盈走出去,走到講台麵前停下,直接說道,“隊長,我要請假,今晚申請外宿。”

與那原臉上的笑容凝固。

“理由。”隊長江屋說道。

“我要去見他。”川澄毫無遲疑,眼裡的喜悅清澈見底,純粹又熱切。

“……”不用說,江屋已經猜到這個“他”是青野的花籠君,其他部員亦是。川澄君一旦決定了什麼事情,便會果斷行動起來啊。他說,“香取監督和你家人那邊?”

“和與那原前輩的談話結束後,我就去見香取監督,家人那邊不用擔心,我會聯絡我姐姐,再讓我姐姐聯絡香取監督。這是請假條。”川澄拿出看比賽時見縫插針寫完的假條。

江屋接過來,沉吟片刻:“今天不行,明天,考慮到安全問題請當天去當天回來。”

“不可以過夜?”川澄問道。

會議室瞬間門一片死寂,如暴風雪過境,冷得厲害。

試圖去咬望月脖子的北白川一滯,被望月一手按住臉;發現不小心和死對頭抱在一起、所以推搡起來的五十嵐和小玉停下動作;從香取監督俏皮眨眼睛開始就縮成一團的濱崎,快速坐了起來,旁邊的齋藤扶了一把;默念經文的東海林停住,喉嚨裡像是被什麼塞住,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青木頭頂著筆記本充滿敬意地望向川澄。

“啪!”大地這次從椅子上一屁股滑到地板上,但他顧不上疼,急忙扒在桌上不敢置信地看向川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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