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這種類型!?!”與那原高聲打斷花籠的話,猛然站直,不敢置信盯著花籠,一隻手直指史密斯!
“???”花籠打哈欠的動作變慢。
緊繃的氣氛瞬間垮掉。
史密斯:“……”原來如此,與那原君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是喜歡花籠君啊。他突然有點想笑,也不那麼害怕了。
大地:“……”與那原前輩,你收一收吧,再這樣下去,全世界都要知道你喜歡花籠君了。
星穀:“……”雖然已經知道了與那原前輩的感情……可是怎麼說呢?與那原前輩是瞎了嗎!居然喜歡上這個性格糟糕透頂的外星人!太可惜了!太浪費了啊!
與那原猛然轉頭,瞪、瞪向史密斯的視線收了回來,落在花籠的左手腕和星穀的右手腕之間的繩子,盯——!抬頭,對星穀發動死亡凝視:“星穀君,為什麼你的手腕和泉水的手腕用繩子係在一起?讓人想起不愉快的傳言,那個什麼月老牽紅線之類的。”
“……”星穀一愣,隨即滿臉黑線!低頭,看著那條幾股淡桃/色線繩和白練色線繩纏繞成得繩子,月老的紅線?與那原前輩視力是真的不好啊!腦洞也太扭曲了吧!“這個隻是防止花籠君半路溜走去加訓的安全措施!”
“我知道了。”與那原說道,然後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快速解開星穀手腕上的繩子綁在自己手腕上,將花籠和自己綁在一起。他看向星穀,淺笑很甜,“既然是安全措施,綁在誰手上都沒關係吧?”
星穀:“……”要是這時候回答綁在史密斯和大地君手腕上也沒關係嗎?不知道與那原前輩會是什麼反應。
大地:“……”真的,與那原前輩如果你不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歡花籠君,可不可以收斂一點?他的眼睛都要被亮瞎了!
史密斯:“……”與那原君的攻勢好猛,吃醋也好厲害,這裡要給他鼓掌嗎?
與那原就當星穀默認了,深深看了一眼花籠的手腕和自己的手腕,又看了好幾眼他們手腕中間的繩子,抬頭,心情很好地看向史密斯,一秒變臉,冷漠至極。
“我隻喜歡女生!”史密斯搶先說了一句,又看向花籠,語速很快,“花籠君,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和我握手?”
與那原立馬看向花籠。
大地和星穀也看向花籠,特彆是星穀,他可知道同宿舍的後輩對待外人有多冷淡,居然主動說出“握手”的話,他心裡也很驚訝。究竟是為什麼呢?對方又不是投手。
“昨天的比賽沒握手。”花籠說道。
“啊?”眾人一愣。
“比賽前,比賽後,沒有握手。”花籠又說道。棒球比賽開始前,兩支隊伍站在本壘板兩側彎腰行禮後,有個握手的環節,可以互相說些客套話,比賽結束後的行禮也有握手的環節。但昨天的比賽,不管賽前還是賽後,青野的部員和白鷗台部員沒有一人握手。
而如果要握手的話,背號2號的正捕手花籠是和背號同樣是2號的正捕手史密斯握手。
原因就是這麼簡單。
不是與那原臆想中的喜歡,也不是星穀五花八門的猜測。
於是,幾人退開,讓花籠和史密斯麵對麵站著。
“我不知道是不是精彩的比賽,但你們的表現和你的表現很精彩,精彩到即使是對手也不得不承認的地步。”史密斯說道。
“嗯。”花籠回答。
“以上是身為白鷗台隊長和正捕手的發言,接下來是史密斯個人的發言。”史密斯頓時感覺到花籠身邊傳來一道鋒利的視線,心裡頗有些哭笑不得,但依舊看著花籠認真說道,“如果將來有機會的話,希望可以和你再戰上一場、不,是很多場!”
“嗯。”
“花籠君,我會變強,也請你不斷變強!還是那句話,請強到可以瞬間奪走所有人的視線!”
“哦。”花籠靜靜的注視著對方。
然後,兩位捕手握手。
史密斯微微用力握住還搖晃了幾下,直視花籠的鏡片後的眼睛突然有些濕潤,強烈的不甘如同噴湧得泉水不斷冒出來,聲音沙啞:“恭喜,你贏了。”
這一回,與那原沒有瞪他。
“是我和我的隊伍贏了。”花籠糾正。
史密斯一愣,隨即笑了:“是啊,是你率領得隊伍——青野,贏了。”花籠君正捕手的意識很強,這很好!捕手就應該這樣!
幾人告彆,史密斯乾脆利落走了,遠遠的還能聽到他呼喚隊友金和賓的聲音,以及麵對倆人追問花籠是否來了、若無其事轉移話題的聲音。
這些聲音被風吹過來,漸漸消散在風裡。
“鬱人,我要走了。”花籠打哈欠。
“我和你一起走。”與那原毫不猶豫說道。
“……”
“你去那裡,我就去哪裡!”與那原斬釘截鐵說著,還抬了抬自己的右手,讓倆人手腕之間的繩子緊了緊。
“哦,那我們來說一說,剛才你瞄準史密斯右手的投球吧。”花籠平靜道。
“……”與那原瞬間沒聲了。
“大地,你說。”花籠看向大地。
假裝自己是死人卻不防被點到名字的大地:“……”怎麼有種小學上課的時候走神,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既視感?
“是我誤會了,以為史密斯要攻擊你,情急之下投出球,後麵雖然拿出球但沒有再用球投人的意思,我是打算使用柔道的手段將史密斯放倒,拿出球隻是習慣。”與那原解釋,又補了一句,“我最近都習慣拿著球。”看似平靜的侃侃而談,實則心裡很緊張,泉水會不會因為他向史密斯投球的惡劣行為討厭他?
“哦。”花籠打哈欠。
“就這樣?”泉水的反應是不是有點平淡?
“你解釋了,我聽了,已經夠了。”花籠理所當然說道,對與那原的信任一覽無餘。
“……”糟糕,他好像更加喜歡泉水了!
“以後謹慎點,不要錯誤使用棒球,不要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花籠提醒。
“好!”與那原點頭,笑容又甜又燦爛。
“花籠君!”旁邊實在看不下去的大地擠進倆人中間、好吧,與那原前輩冷冷看過來,他隻能放棄這個打算,轉而擠開另一邊的星穀,占據花籠另一邊的位置(星穀:???)。大地表情沉靜肅穆,“其實這次不止是我們兩個人來了。”
“……”花籠打哈欠的動作瞬間停下。
“你應該知道我說得人是誰吧?”大地緊緊盯著花籠,不錯過對方表情、眼神和動作的任何變化!
花籠很冷漠地“哦”了一聲。
這個反應讓與那原和星穀吃了一驚,因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花籠眼裡湧出如此強烈而純粹的情緒,是討厭。
泉水討厭理久?與那原疑惑。不不不,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討厭理久的!證據就是哪怕知道理久和自己一樣喜歡泉水,他也對理久討厭不起來!
真稀奇,外星人還會討厭人?星穀還以為外星人隻會無視人,畢竟隻要無視對方的存在就不會產生特定的情緒。所以,大地君嘴裡的這個人是外星人不能無視的存在嗎?
“果然,你還是討厭理久啊。”大地無奈。和去年在奧雪神社見麵時一樣,花籠君還是強烈討厭著理久,強烈到旁邊的人都能察覺到的地步!也不知道理久是怎麼對著、這樣一張討厭自己的臉求婚的!
“嗯,討厭。”花籠麵容平靜,語氣堅定。
“我可以問一下為什麼嗎?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大地為自己的好友著急,“因為很奇怪啊,怎麼會有人討厭理久!不可能啊!”
“……”花籠打了一個哈欠,看向星穀,“星星星穀前輩,我要回學校。”連咖啡店的柴柴不顧了,隻想回學校!
星穀還沒說話。
“不行!花籠君,至少見理久一麵啊!他找你很久了!你連名字都沒留下,理久卻從來不放棄地找你,問遍神奈川每一所學校和俱樂部的隊伍!即使在茫茫人海苦苦尋找沒有絲毫成果,理久還是覺得幸福,因為他就是這樣期盼著和你見麵啊!”大地激動地說。
花籠打了一個很慢、很慢的哈欠,轉頭,半睜的貓眼看向身後。
眾人隨著他的視線看去。
隻見,一個少年從轉角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