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兆恒摸摸他的腦袋,“出去玩吧,這事你彆操心了,爹娘會看著辦的,再有下次,不許跟其他人走了知道嗎?”
江啟道:“好,我不會的。”
承諾完,他就出了門自去玩了。
江兆恒看著兒子離開的身影,想到張春雨的小動作,微皺眉頭,但也沒太放在心上,沒有確鑿的證據,江啟就隻能是他的兒子。
隻不過韻秋那裡得提前說好,免得露餡。
而邊境那邊。
剛趕到邊境的時候,就迎來了一場與戎狄的小戰爭,等忙活完,褚衛和哥哥兩兄弟才有時間慢慢敘敘舊,說著話,他突然想起江啟的事,忙從懷裡掏出方子:“大哥,你看,這是能夠治爹風濕的方子,來的路上我已經讓人試過了,有效果。”
褚將軍拿過那藥方,“能根治嗎?”
褚衛道:“能,不過需要的時間要長些。”
褚將軍嗯了一聲,“你倒是難得做了一回好事。”
褚衛蹭到他哥身邊,扭扭捏捏的說道:“那個,哥,我還有個事要跟你說。”
褚將軍眯眼看向他,褚衛有些心驚膽戰的說道:“這方子是我一個同學給的,不是白給,是用作交換,他爹的腿瘸了,他需要用一些比較珍貴的藥來治他爹的腿,我就答應把咱們家的天山雪蓮給他了,等他把藥膏製作成了,會給我們一瓶,說是對於骨頭還有外傷愈合極有成效,我們日後也用得上。”
褚將軍顯現被自己的蠢弟弟給氣笑了:“你答應了,你知道天山雪蓮有多稀有嗎?整個國家,隻有咱們府上,還有皇宮裡有一朵,你就這麼許諾給人家了?”
褚衛道:“那不是他父親需要嘛,而且哥,我那同學很厲害,不過才七歲的年紀,已經有神童之稱,人家都考上秀才了,日後定是前途無量,交好一下也沒什麼。”
褚將軍麵無表情:“咱們將軍府拿命在戰場上拚搏,什麼時候需要靠彆人了?”
“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褚衛有些著急了,他向來沉默寡言,不太會說話,明明想著幫江啟說些好話,結果也說不出來。
褚將軍道:“你要是真答應了,你就自己給他弄一朵過去,彆打府上的主意。”
褚衛蔫了。
想著小朋友期待的眼神,褚衛連著許多天都纏著他哥,“咱們都拿了人家的藥方了,不能占人家的便宜吧。”
褚將軍不耐道:“那你就給些銀子過去,多給點。”這些天他都已經被迫聽了江啟無數信息了,知道江啟家就是普通家庭,沒什麼銀錢。
褚衛也不高興了,“人家哪是需要銀子,他每月自己都能考前幾名去掙獎金,花都花不完。而且江啟說過了,就算是不成也沒關係,咱們父親是保家衛國的大英雄,藥方直接給父親也好。”
“人家那麼真誠,將咱們看得高大無比,你偏要用那些世俗的價值去衡量這些。”
關鍵是他看不慣他哥一副人家就是在想從他這討好處,占他便宜的樣子。
明明治風濕的藥方確實是他們很需要的,他爹常年為這病痛所困,疼痛難耐,邊關許多戰士也有這方麵的毛病,方子也能給他們用。
他們所得到的並不少。
這回褚將軍終於有所動搖,良久之後說道,“先試試那方子,真能治好的話,再把東西送過去。”
褚衛眼中瞬間爆發出光亮來,成了。
江啟尚且不知褚衛那邊的好消息,但張春雨這邊,沒等這人開始使壞,關於她和楊澤私會,結果被婆婆抓奸,兩人互相廝打起來的事情就已經在村裡傳起來了。
這事是江啟先前告訴了他爹的。
張春雨和趙婆子打架的那會兒,那巷子附近的人都在看熱鬨。
所以這事隻要一問壓根就瞞不住。
趙永昌讀書回來,自然就有人把這事告訴了他,想看看他的反應,趙永昌回來後就問了這事。
趙婆子支支吾吾的,她當然是想把自己受得罪全告訴兒子,讓兒子教訓張春雨了,當兒媳婦的打自個婆婆,她可沒那麼大心胸直接過去了。但問題在於,她還指著讓張春雨去揭開江啟並非江家親生的事呢。
現在就把人給發落了,張春雨還怎麼蹦躂。
“娘。”趙永昌又喊了一聲,不知道他娘怎麼突然不出聲了。
張春雨緊張不已。
趙永昌彆的不說,人還是挺孝順的,要是知道了她動手打了趙婆子……
趙婆子倒也有意隱瞞,但妯娌中看不慣張春雨的便快嘴說了出來:“五弟你是不知道,弟妹先前把咱們娘打的可慘了,那頭發一把一把的都扯禿了好幾處,你看娘臉上現在都還有被撓的印子。”
“聽說她去鎮上私會舊情人,然後被娘給抓住了,兩人才打了起來。”
趙永昌問道:“是這樣的嗎?”
張春雨連連解釋道:“永昌,我真的不是私會舊情人,我去那裡是有事情要辦,這件事娘也知道。”
“娘。”趙永昌沉聲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她是不是打你了?”
趙婆子說道:“我真沒事,你不用管這些。”
“那好。”趙永昌又問向張春雨,“那你去那裡做什麼?”
雖然上次接受了張春雨,但趙永昌心裡也有疙瘩,如今知道張春雨再去找楊澤,他心裡肯定會有所防備。
張春雨也不敢再瞞,怕再瞞下去,趙永昌就真誤會了,忙道:“我去那裡,是因為我發現一件大事,就是江啟的月份恰好和和離的時間對得上,所以江啟很可能是楊澤的孩子。”
趙永昌還是不太能接受:“是楊澤的孩子跟你有什麼關係?而且村裡誰不知道江啟是個早產兒。”
人家就是懷得那麼快,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儘管張春雨沒細說,但他已經猜到張春雨真正是想做什麼了,而他娘也在一邊偷偷摸摸的樣子,他一下算是明白他娘為何要維護著張春雨了。
合著他們倆全都參與了。
他實在不能理解,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讓人家江家惡心一把,但實際上壓根沒什麼殺傷力。
再怎麼說江啟也是江兆恒從小養到大的,沒有確切的證據,沒人會覺得江啟真會是楊澤的孩子。
畢竟楊澤說江啟是他兒子,人家江家還說江啟是江家孩子
呢。
結果就是搞到現在,人家江家毫發無傷,他的妻子和母親反倒惹得一身騷。
趙永昌對自己母親有些了解,他知道他母親性子沒那麼真善美,所以和張春雨打起來,應該雙方都有問題,如今見她們自己都沒意見,他也不再去追究了。
反倒是注意力放到了江啟身世這件事上。
江家屢屢壓他們一頭,聽完敘述之後,才知道他娘之所以會找到那邊去,就是因為江啟說的話,甚至他懷疑現在村裡人儘皆知這事,就是江啟,或者江家人在背後做的。
趙婆子和張春雨,一個是他娘,一個是他妻兒,屢次被打臉,他就算他心知肚明都是自家找事,但也不由得對江家升起一股惱怒來。
但他本身不善心計,所以就算他再惱恨也沒用。
在這些小手段上麵,他遠不如自己的家人。
所以他乾脆作罷,不再參與進來。
張春雨知道,有了這事之後,她再在村子裡散播謠言,用處也沒那麼大了,而且那該死的楊澤,不知道為什麼,她去找也找不到人,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怎麼的。
但這件事一直橫在這,她總不能不去做。
能讓人一部分去相信,就已經足夠好了。
所以在又一次被人調侃問她是不是和趙婆子打起來的時候,她乾脆就把矛頭對準了張韻秋,“那件事是我婆婆誤會了,我隻不過是聽人說楊澤酒後吹噓,說自己的兒子如何如何優秀,小小年紀就考中了秀才,所以心中好奇罷了。”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她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張春雨就已經自己說出來了,“我跟堂姐的關係,你們大家也都知道,很不好,所以聽到這話之後,我心裡一想,楊澤在堂姐之後也沒有再娶,他哪來的兒子,而且小小年紀就考中秀才,這說的未免也直白了。”
反正大家也都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張春雨乾脆也就不裝了。
直接明說她就是看不慣張春雨日子過得好。
“我就想問問,是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但沒想到娘跟在後麵誤會了,但我們也解釋清楚了,娘有多在意永昌你們都明白,永昌又是考中了秀才的人,要是我真跟楊澤有什麼尾首,娘首先第一個不會放過我。”
“但我現在還好好的,那就說明我是清白的。”
話說的有些胡攪蠻纏,但理也是這個理。
趙婆子對小兒子的一片心,都成了此刻維護張春雨清白的一把傘了。
村裡還就真信了。
他們好奇的問道:“那你問過去,楊澤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張春雨道:“你們自己想想,江啟的月份是不是能夠對得上,她剛和離回來,到嫁到江家,統共就花了半個月不到。”
“誰家成親會這麼急切的,哪怕是二嫁也不至於,當然是在為了掩飾什麼了啊。”
“再不早點嫁過去,她肚子都顯懷了,生孩子的時候總不能把早產的月份再說小吧。”
還是有人清楚情況道:“可是江啟是早產生下來的,從小體弱,明明也對得上吧。”
張春雨嗤笑道:“我姐被那楊澤非打即罵,吃不好穿不暖,這樣的條件下,她就算是足月生下來的孩子,肯定也會體弱多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