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將計就計於彭中計,推波助瀾薛虹立功(2 / 2)

水禛揮手示意,抓著於彭的侍衛立時把於彭撂翻在地,按住兩隻胳膊,又有兩個侍衛上去把於彭扒得赤條條的,不一會兒,兩隻靴筒裡掏出幾頁賬本,內衣裡又掏出幾頁,褲腰裡還有幾頁。

按順序排好,竟然隻有半本。

於彭慢慢喘勻了氣,爬過去抱住水祥的腿道:“隻要兩位爺饒小人一命,剩餘半本賬本必然有人雙手奉上!”

水祥嫌惡地踹開他,轉向水禛:“四哥,怎麼辦?”

水禛似笑非笑,隻是看著薛虹。

薛虹拱手笑道:“窮途末路之人,若還有人願意顧惜他的性命,不外乎父母妻兒……”

水禛點頭,當即調來人馬,抄了於彭的家,剩下半本賬本果然在於彭老母的坐墊裡找著了。

翌日一早,江蘇巡撫吳蒙恩讓人去傳召布政使、按察使,打算實施他昨日謀劃的推人頂缸大計,哪成想一覺醒來,卻被人拿住七寸,布政使、按察使已被連夜收押、受審了。

薛虹隨著兩位皇子,晝夜不分地忙活了七八日,取完口供,查封物證,又派人將一乾犯官押解進京,才抽出空趕去探視林如海。

林如海五天前就開始昏睡,這兩日更是水米不進了。

水禛特派了王禦醫守在床前,此時見薛虹進來,老禦醫氣得胡須倒立:“明知道他是不能勞心的人,如何在他府上行事?受了驚嚇,又要替你懸心,便是個好好的人也禁不住啊!”

薛虹早搶在床前,握住林如海的手,垂淚不語。

王禦醫看他這樣愧疚,還是不解氣,正要再說,清硯叫道:“林老爺醒了!”

薛虹忙擦乾眼淚,讓開位置給禦醫。

王禦醫正要上前,林如海微不可見地搖頭,又以目示意薛虹上前。

薛虹附身上去,隻聽林如海氣若遊絲道 :“能為國除奸,我,死而無憾……”

他歇了一歇,還要說話,小丫頭端了參湯進來,薛虹將他略抬起些,喂他喝了兩口。

兩口參湯下去,林如海似是恢複了些力氣,讓薛虹扶他坐起,靠在他身上,對王禦醫道:“我有一女,願許配給薛虹為妻,勞太醫做個見證。”

又抖著手去枕頭下摸索,薛虹忙替他摸了出來,竟是一塊色澤溫潤的冰花芙蓉玉佩。

林如海就著他的手握住:“這是信物,你拿給我嶽母和玉兒看,她們便明白了。”

薛虹早已淚流滿麵,哭道:“伯父……”

王禦醫在一邊吹胡子瞪眼:“還伯父呢?你這是不想讓你泰山閉眼了嗎?”

薛虹思及寶、黛的心靈契合,一時有些躊躇,眼見的林如海眼眸中光亮暗去,顯然失望至極,心底也急了,忙喚了一聲:“嶽父大人!”

他懷抱著林如海,不能下地行禮,便低頭彎腰三次,畢恭畢敬道:“嶽父大人,請恕小婿不能全禮!”

林如海眼中泛出笑意:“隻要你對玉兒好,這些虛禮,算不得什麼……”

薛虹見他要閉上眼,摟住他哭道:“林妹妹已在趕來的路上,您好歹保重身體,略支撐一兩日,莫使妹妹留終身之憾。”

王禦醫道:“你放他躺平了,再去尋兩支上好的人參來,我開服藥配上,許是能再支撐兩天。”

薛虹忙服侍林如海睡下,擦著眼淚便往外走,不想在門口迎麵撞上一人,以他素日矯健,竟一個趔趄歪倒在地。

幸而被來人抓住臂膀,拉起來道:“武力驚人的薛探花,怎麼今日弱不禁風至此?”

薛虹這才看清是水祥,歎了口氣,將林如海症狀說了,又說了人參一事。

水祥笑道:“這值得什麼?前日抄吳夢靜的家,這麼長的人參就有三十餘支,全歸了你了!”

見薛虹躊躇,水祥知道他是個最規正的人,不願動已查封之物,便假意向房內張望一番,笑道:“林禦史既已睡了,我也不便再打擾,不如替你去取了參來,也算是表了我們兄弟的一點兒謝意。”

說罷不等薛虹答應,轉身就走,薛虹看他氣宇軒昂的背影,心道,怪不得都叫他俠王,果然有俠義之氣。

林如海吃了王禦醫的藥,翌日清醒了片刻,與水祥說了幾句話,接下來直直地昏睡一日,薛虹衣不解帶地服侍床前。

第三日清晨,王禦醫過來診脈,見薛虹守在床前,雙眼通紅,顯然又是一夜未睡,正要訓斥他,有丫鬟進來,笑道:“小姐回來了,正在門口下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