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委屈緋玉得尷尬,摔瓦盆兄弟生嫌隙(1 / 2)

薛虹見她眼圈發紅,唬了一跳,忙問:“誰給你受委屈了?告訴我,我替你出氣去!”

黛玉搖頭,笑道:“在我自己家裡,哪裡會有委屈。”

薛虹陪著她向裡走,一邊道:“那便是累著了,你回去歇歇吧,內院的事兒,我再托人處理。”

紫鵑正扶著黛玉,聞言道:“已經有人要跳出來處理了,二爺不必尋人去!”

薛虹站住腳,冷了麵色:“怎麼回事兒?”

黛玉也停住,道:“二哥不必多想,是二嬸嬸憐我體弱,要和大嫂子幫我料理一陣子。”

紫鵑冷哼道:“二夫人與大少奶奶是好人,沒得說。就是大小姐難纏得很,話裡話外針對姑娘,偏偏說出來的話,讓姑娘沒法兒接口,受了委屈隻能咽肚子裡去。”

聽說涉及閨閣口角,薛虹也不好替黛玉處理,隻得道:“妹妹不必理她,若是累了,隻管回去歇著就是了。我在外麵看著,必不會讓人占了便宜去。”

黛玉搖頭道:“這些事情,也得學著處理,總不能一世不與人交際往來。”

薛虹道:“萬事有我呢,妹妹隻要舒心而行即可。”

黛玉怔怔看著他,莞爾一笑:“什麼話?以後內外事務都讓你一人承擔麼?這樣,我也太不中用了。”

薛虹自知失言,低頭笑了:“不是這話,妹妹如今未出閣,許多話說不得,許多事做不得。她們隻要提及婚姻之事,就算潑辣如鳳姐姐也得紅臉低頭,這才符合大家閨秀的作派。那緋玉姑娘,小門小戶出身,說話隻要痛快,自然沒有你這般顧忌。妹妹何必自降身份,與她計較呢?”

黛玉聽了,心底鬱結之氣散了大半。

薛虹又道:“你若是當了一品誥命,哪裡還要與這些人周旋?歸根結底,還是我不中用了。”

聽得這話,黛玉雪頰粉紅,簇起一雙含煙眉,嗔道:“你也不是好人,我不和你說了!”

說罷,一跺腳,扶著紫鵑、雪雁走遠了。

薛虹見她恢複生氣,微微一笑,忽然驚醒正事未提,隻得等晚飯後了。

他趕回前院,文生已經招待男客吃了飯,正獨坐飲茶,薛虹忙上前告罪,又請文生自去歇息,下午的客人由他招待。

文生笑道:“難道薛大人就有空歇息了嗎?怕是中飯也沒吃罷?”

薛虹這才覺出腹中饑餓,不好意思地笑了。

文生一邊叫人給他傳飯,一邊倒了茶水給他。

薛虹接過笑道:“林大哥也彆薛大人、薛大人的叫我,我比你小四、五歲呢,林大哥隻叫我虹哥兒就完了。”

文生坐下,笑得落寞:“你是有正經功名的人,我不過是個落魄秀才,哪裡敢這樣造次?”

薛虹正色道:“大哥這樣客氣,是不打算認我做林家女婿了?”

文生怔了怔,才笑道:“既如此,我就叫你薛兄弟罷!”

二人正說著話,緋玉忽然走了進來,笑道:“大哥原來在這裡,卻讓我好找!”

說著,又去看薛虹,並不像一般女子那樣含羞帶怯、半遮半掩,而是從上到下打量一番,才道:“虹哥哥也在呢!”

薛虹站起身來,一本正經地道:“姑娘好!”

目不斜視地轉身,對著文生道:“令妹既有事來找,我不便逗留,就先到靈堂去了。”

不等文生阻攔,他已經走到門口,恰逢抬著飯盒的兩個大仆人過來。

薛虹便站在門口,斥道:“停在外麵,屋內二姑娘在呢,哪裡就渾闖了來?”

文生尷尬不已,對緋玉斥道:“你不在內院呆著,怎麼到這裡來了?”

緋玉一跺腳,哭道:“是媽有事找你,讓我跑這一趟,怎麼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說罷,直接推開站在門口的薛虹,跑了出去。

文生忍著尷尬,過來勸薛虹,又替緋玉賠不是。

薛虹這般做作,其實有替黛玉出氣的意思,此時見殃及文生,心底頗為過意不去,遮掩道:“這裡人來人往,隻怕衝撞了令妹!”

文生苦笑道:“自父親去後,家母和我身體一直不好,又被人克扣用度。大妹妹十歲起,就做繡活出去賣,貼補家用,又常常為了維護我們與其他幾房爭執口角,才造就了這副潑辣不避人的性格。讓薛兄弟見笑了!”

薛虹愈發內疚了,他前世在外拋頭露麵時,也曾被人指指點點,哪裡不知道其中苦楚,真心誠意地與文生道歉。

文生隻當他世家公子,不知人間煙火,並不放在心上。

文生又坐了坐,出來到內院找自己母親,謝媛兒迎出來道:“怎麼大妹妹哭著回來?可是你又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