靦腆老實林京生,明豔熱烈紀紅爻(2 / 2)

饒是活了兩世,薛虹也不得不紅了臉,垂下頭去,心裡對這個神秘苗女倒是多了兩分指望。

文生更是早已羞得玉麵緋紅,勉強拱手道:“紀姑娘,你好!我們兄弟倆給嬸母帶了些藥材,請姑娘驗看是否合用?”

紀紅爻隨手打開盒子,掃了兩眼,道:“都是些補品,算不得藥!想吃就吃吧,總吃不死人的。”

薛虹忍不住道:“那麼依姑娘看,什麼才算得藥呢?”

紀紅爻笑意盈盈,走至薛虹近前,緩聲道:“若依我呢,你這樣的俊俏臉蛋,用得好時,也可算作藥!”

前後兩世的尷尬加起來,也不如今日一天之多。

不過她既如此自信,想來總有兩把刷子。

薛虹不得不硬著頭皮,把黛玉的病症大致描述一番,問:“這樣病症,依姑娘,該如何治?”

紀紅爻皺起眉頭,道:“這種心肺上的毛病,治倒是能治,就是太磨人了些,我在這邊呆不了幾日,做不了這樣虎頭蛇尾的事兒。”

薛虹聽說能治,早顧不上臉紅了,上前一步,求懇道:“姑娘若是能治好我這位親人,薛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紀紅爻笑道:“什麼親人?心上人罷!聽說你們漢人男子最重麵子 ,你要是這會兒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我就去看看!”

薛虹道:“要我磕頭可以,隻是也須得姑娘先表現出相應的本事。”

紀紅爻不耐煩道:“放不下麵子就直說,在西疆時,想給姑娘我磕頭的,排過一條瀾滄江不止呢!姑娘哪有閒心在這兒吃你的激將法?”

說罷,轉頭就要走。

卻聽身後“噗通”一聲,薛虹已經跪下了。

文生、京生同時驚呼一聲,兩個婆子嚇得跟著跪下來。

文生怒道:“紀姑娘,這位薛大人是蘇州城的父母官,非一般人可以戲弄?”

紀紅爻回身笑道:“便是皇帝又如何?總有生老病死,有本事一世不求大夫!”

說罷,轉身就往回走。

薛虹急道:“姑娘哪裡去?”

紀紅爻回眸一笑:“拿我的藥箱去呀,怎麼?不是要請我去看病嗎?”

她一路叮叮當當地去了。

文生忙把薛虹扶起來,低聲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樣做,被林妹妹知道了,難免不心酸落淚?”

薛虹笑道:“若能真治得妹妹的病,便是給她請個長生牌位,我也是願意的。”

他剛聽說能治,歡喜地過了頭,這會兒略平靜了些,心生疑問,問京生:“她父親我見過,是位德高望重的漢人,怎麼女兒這副裝扮?”

京生期期艾艾道:“聽我母親說,我那位舅舅,年輕時去西疆研習醫術,在那兒成了親,生了這位姐姐!”

文生道:“她身份不錯吧?”

京生飛快地看了眼門口,確認紀紅爻沒有再回來,才低聲道:“就是那位舅舅的女兒,拿著舅舅的祖傳玉佩來認得親,我母親還抱著她哭了一場!說長得和舅舅十分相像!”

薛虹、文生對視一眼,略略放下心來。

這幾日,薛母暫住林府照看黛玉,看見兒子帶了個衣飾古怪的少女進來,奇道:“這是哪家的女孩兒?怎麼不給件好衣裳穿穿?”

紀紅爻銀鈴般笑了起來,就地轉了個圈,渾身銀飾叮鈴作響:“怎麼?這衣裳還不好嗎?”

薛虹忙道:“這是林三嬸的遠房侄女,來給林妹妹瞧病的。”

不待薛母說出新的問題,忙喚站在一旁的鶯兒:“快引大夫進去!”

文生對薛母行禮道:“伯母,我陪紀姑娘過去,順便瞧瞧我家裡的。”

見紀紅爻叮叮鈴鈴地走遠,薛虹簡單給母親解釋了這姑娘的來路,薛母聽說是紀神醫的女兒,安心不少,但還是催薛虹也進去看著,那丫頭到底有些古怪。

薛虹走到黛玉門外,文生正與謝媛兒站在廊下說話,見到他,一臉苦笑道:“把我攆出來了,說是她們家獨傳手藝,不能給外人看見!”

簾後屋門緊閉,薛虹要上前推門,紫鵑在窗戶裡麵道:“紀姑娘給姑娘施針呢,二爺請和大爺到外麵坐吧!”

一句“施針”引得薛虹額角落下汗來,驚道:“怎麼這麼快就上手治了?不先擬個方,或者問個脈什麼的?若是紮錯了,林妹妹可怎麼受得了?”

謝媛兒笑道:“你這是關心則亂了,她既是苗醫,想來治法與咱們中原人不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請了來,也隻能全心托付了!”

薛虹原地踱了幾步,歎道:“隻能如此,妹妹的病,也委實不能再拖了。”

好一會兒,雪雁掀簾子出來,說是針完了。

薛虹立刻停下踱步,搶先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