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巴黎大學校長格雷阿爾情不自禁道:“我聽聞英國皇家學會會長說李諭是個可以隨時帶來驚喜的人,今天一見非同凡響,此次演講堪稱本年度最成功的演講之一!”
李諭其實心中其實想的更多:
從中世紀開始,科學與神學已經戰鬥了數百年,過去一直是神學高高在上,掌握了絕對的話語權,甚至最早的大學也基本都是教會大學。
從一些流傳至今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來:比如劍橋大學著名的三一學院。何為“三一”,不就是教義中的三位一體嘛,也就是聖父、聖子和聖靈合三為一。
曾經的神學正是靠著你無法辯駁錯誤的理論統製整個歐洲的思想,甚至售賣令人瞠目結舌的“贖罪券”:錢幣一響,你的罪過就消除了。
但是你能證明這是錯誤的嗎?
你不能!
如果你還在受罪,教會就會說你心不夠誠,得加錢!
很多神學的理論壓根不存在可證偽性,對中世紀的人迷惑性非常大,因為底層人民確實能看到極個彆人給了很多錢,然後榮華富貴。然後教會就拚命宣傳這麼一兩個成功的特例,說這就是正確的,大家也趕緊都來買贖罪券吧!
然後教會高舉鐮刀,輕而易舉收割了上千年一茬接一茬綠油油不斷的韭菜!
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一點也不可笑!這種騙局到了二十一世紀還有無數人上當。
所以大家看待任何一個帶有迷惑性的說法,想要辨彆對錯時,隻需要想想它可不可以被證明錯誤的,就能少走很多彎路。
千萬不要聽信某些成功學大師用一兩個成功桉例來拚命宣傳洗腦,這樣的說法都很危險!因為你失敗了他隻需要一句話就可以懟死你:成功了是我的功勞,失敗了隻能是你做得不夠。至於什麼才是夠,就是玄學了,根本沒有標準可言。
從古希臘被滅絕開始,神學統治了人類上千年,而在被壓製的千年時光中,科學也一直在陰暗的角落中積聚力量。
一直到了文藝複興時期,終於在曾經被燒儘的餘灰中發現了千年前古希臘留下的星星之火。
於是科學,也開始了複興。
但這火燒得很艱難,不時被神學一盆盆冷水潑下。
一直到今天,雖然科學已經攻城略地,甚至將神學打得徹底抬不起頭,依然有許多人迷信愚昧。
也不能說他們傻,隻能說懶!懶於學習,隻想通過神學簡單的解釋理解世界,尋求自我安慰。
關於科學,我聽過最可笑的一句話便是:科學的儘頭是神學。
我就納悶了,這不是放屁是什麼?
你要說科學的儘頭是哲學,多少還有那麼一些意思。
哦,整了半天,科學千年的功勞被神學一句話就搶走了?
這簡直比袁世凱玩得都六!人家老袁最起碼也是有真實力在手裡,可以調動整個北洋陸軍。
科學與神學從文藝複興開始,二者的爭鬥一直到二十世紀初還僵持不下。
所謂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科學一直走的是康莊大道,堂堂正正;神學卻隻需要用虛無縹緲的上帝來解釋一切,簡單但極具迷惑性。
世界的誕生神學可以簡單的歸結為上帝創造萬物,甚至還在辛苦的六天創世後可以來上一天休息,多麼愜意!
你說這事如何證偽?
你解釋得清嗎?
說破天,人家隻需要一句話:你能證明我是錯誤的嗎?你能證明上帝不存在嗎?
你能嗎?
當然不能!所以這就是典型的不可證偽!
科學對於世界誕生的解釋就費儘千辛萬苦,無數科學家耗儘一生,從萬有引力到大爆炸,從生物演化到基因測序。但到了二十一世紀,還沒有徹底地解釋清楚,因為科學是嚴謹的,任何未知細節絕不會用一句虛妄的話來搪塞。
李諭對於任何虛妄的理論真的是恨得牙癢癢。
他的姥姥曾經得過一次腿疾,是很多年前了,然後一個神婆說她會治療,收費也不高,已經治好了好幾個。
不過她沒有說她治殘廢了幾個。
一番折騰,竟然讓姥姥留下了永久的陂腳!
李諭真恨當時自己隻有幾歲,要是現在,肯定也打斷她的腿!nnd,老子也給你治治!治不好那就是你心不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