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盛現有的,絕對是你沒吃過,也是你吃過一次就不能忘懷的點心和甜品。”
這麼多年以來,江氏已經吃遍大盛或有名或無名的點心和甜品,很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楚嫿不會騙她吧?
係統已經看透了宿主的險惡用心,依然很是配合她的行動。
【如果要把那些點心和甜品當做獎品,你豈不是不能開店賺錢了?】
楚嫿:【賺錢哪有她重要?】
江氏:!!!
居然有人把她放在銀子前!
江氏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中的感覺,胸口漲漲的,酸酸的,有什麼迅速盈滿眼眶。
“楚大人,我必定會按照您的計劃去做,絕不會出任何差錯!”
這一刻,江氏覺得自己不能辜負楚嫿的信任和幫助,她一定要瘦下來!
“那就這麼說定了。”楚嫿微笑著起身,“在下還有事,那就先告辭了。”
江氏沒有多做挽留,隻親自將楚嫿送到了門口。
目送楚嫿上馬車離開後,她回到正廳,將那份計劃書交給婢女。
“抄一份送去廚房,明日起,嚴格按照楚大人製定的食譜來。”
婢女:“是。”
魚嘉言將那袋已經涼了的糖炒栗子遞過去,“夫人,你還吃嗎?”
江氏看著自己心愛的糖炒栗子,想到楚嫿今天特意趕來幫她,艱難地扭過頭去。
“不吃了。”
魚嘉言的內心生出無限惶恐,夫人不再吃外麵的點心和甜品,他失去了為夫人跑腿的活,以後還怎麼討好她?
這時,江氏想到什麼,對魚嘉言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魚嘉言還以為是自己近期的討好有效,夫人終於原諒他,不會再克扣他的月銀,麵上露出些許喜色。
沒想到,江氏說:“我倆是夫妻,應該同甘共苦。”
“自明日起,我倆就用同一張食譜,我吃什麼,你也吃什麼。”
魚嘉言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同一時間,係統正在問楚嫿:【嫿姐,我還以為你會問江氏為什麼不跟魚嘉言和離呢。】
楚嫿:【這有什麼好問的?】
係統:【你不好奇嗎?】
楚嫿:【江氏可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她不和離自然有必須留在魚家的理由。】
【我們在門口遇到魚嘉言的時候,他正從外麵趕回來,抱著一袋熱騰騰的糖炒栗子,行色匆匆。】
【你覺得那是給誰買的?】
係統可算反應過來:【江氏愛甜食,魚嘉言是給她買的糖炒栗子。】
楚嫿:【魚家有仆人,魚嘉言還得跑腿,你覺得是為什麼?】
係統答得很快:【江氏故意的!】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它去吃了頓瓜,快樂地回來了。
【果然!刑部尚書知道魚嘉言長期騙他閨女還狎妓,把這事告訴了夫人,讓夫人去問女兒是什麼打算,要不要和離。】
【江氏當時的回答是:為什麼要和離?他害了我這麼多年,我不多折騰折騰他,怎麼對得起他的“悉心愛護”?】
【江氏這是黑化了啊!她嫁入魚家多年,一直用自己的嫁妝和鋪子收益養著魚家所有人,一朝清醒,月銀不發了,補貼沒了,一家人沒有其他收入,都得看她臉色過日子。】
【魚嘉言被捏住了錢袋子,不敢有半句怨言,白天跑腿,給江氏打扇子,念話本,晚上還要給她洗腳,趕蚊子,睡覺也隻能在腳踏上。】
楚嫿驚呼:【姐姐這是覺醒了啊!】
從曾經的從五品鴻臚寺少卿,備受尊敬的五品官員,變成一個集跑腿、洗腳、貼身伺候等功能於一身的綜合性仆人,此舉可把魚嘉言折辱到地上去了。
係統有些擔心:【這麼折辱沒問題嗎?萬一魚嘉言被逼到極致,趁著江氏睡覺給她來上一刀呢?或者在吃食裡麵下毒,不就完了嗎?】
楚嫿卻道:【他不敢。】
係統:【從哪裡看出來的?】
楚嫿:【他要是有那個膽子,當初就會買通產婆,趁著江氏生產動手,給她來個去母留子,而不是流水似的送補品,期望她因為孩子太大難產而亡。】
【江氏的父親是刑部尚書,魚嘉言隻是個白身,他能保證自己動手不留下任何痕跡嗎?就算沒有證據,他能保證刑部尚書不會遷怒於他?】
【彆說傷害江氏,魚嘉言現在最希望的就是江氏長命百歲,因為失去江氏,他會失去現在僅有的一切,過得比現在更慘。】
係統直呼:【學到了!】
因她倆沒有私聊,趕馬車的賈衣蔡剛聽到了這一切,也發現一個跟在馬車附近的人。
其他人就算聽到楚嫿和係統的對話,也因看到賈衣蔡剛手中的繡春刀,忌憚他們錦衣衛的身份而離得遠遠的。
這個男人卻快走著跟了一段距離,明顯聽到了不少內容。
蔡剛的趕車速度不快,賈衣直接從車上跳了下來,攔在男人麵前:“就此止步!”
男人看到了賈衣手中的繡春刀,麵有忌憚,卻因想到什麼不肯離去。
他深深地作了個揖:“大人能否容在下和馬車中的貴人聊幾句?”
賈衣奉命保護楚嫿,擔心這人彆有目的,沒有驅趕。
“何事?”
男人思慮片刻,卻見馬車越行越遠,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不敢再耽擱,忙道:“方才在下經過馬車邊,聽到貴人提及‘因孩子太大難產而亡’,不由想到了自己難產而亡的夫人。”
“大人可否容在下和貴人聊幾句?”男人望著離去的馬車,神色焦急。
如果是其他的事,賈衣還能做主,可男人是因聽到楚嫿和係統的對話追上來的,真要提起來就徹底暴露了。
“你去鎮撫司,就說有事找楚大人,有人會為你解惑。”說完就去追馬車。
男人猶豫再三,他太想知道真相了,鼓起勇氣前往人人懼怕的鎮撫司。
他按賈衣所說告知鎮撫司守門的錦衣衛,而後被請入了鎮撫司。
因此事有關楚嫿,指揮使林友在宮中伴駕,副指揮使裴明成便趕了過來。
他身邊還跟著被呂正業虐殺的仆人弟弟。
弟弟姓宋,父母叫他狗蛋,他不想要呂正業起的名,裴明成就給他起了一個新名字:宋誌。
聽完男人的自述,裴明成問:“婦人難產是常有的事,你怎麼會因為路邊聽到他人提及一句就追上去?”
多疑是錦衣衛的必備特性,裴明成不覺得這是一個簡單的偶遇,沒準是想借此對楚嫿不利呢?
宋誌初初接觸錦衣衛的事務,卻已經知道自己能這麼快扳倒呂家,是受了誰的恩澤,對恩人楚嫿的事十分上心。
他怕壞事,不敢貿然開口,隻將裴明成的表情、語氣、問話全部暗暗記在心中,快速學習一個優秀的錦衣衛應該具備的各項品質。
男人苦著臉:“因為這是我第三個難產而亡的夫人了。”
裴明成傻眼了,“你克妻?”還一克就三?這麼凶的?
宋誌默默垂眸,裴大人似乎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精明,他是不是得換一個人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