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褚某。 ……(2 / 2)

趙筱含笑靜靜地聽著,時不時還頷首附和,在趙筠說完後,也同三妹妹說了一些趙家這段時日發生的趣事。

夜逐漸深了,依稀能夠聽見從街道上傳來的更夫打更聲,身側的聲音停了下來,趙筱眸光落在帳頂處,許久後,才遲疑地輕聲詢道,“三妹妹……是不是對父親母親他們的做法,有些不喜?”

這話問地,實在有些突然。

趙筠怔了一瞬,反應過來後,也悶悶地應了一聲是。

趙筠的回答,趙筱並不意外,她側了側身子,透過隱約的燭光,目光落在正躺著的三妹妹身上,又道,

“平北王妃身份尊貴,盛京高門大多都是要攀附的,父親母親還有叔父叔母他們,自是也想要去討好了。”

雖然討好攀附這樣的話有些難聽,可卻十分附和父親母親他們這段時日做的事,趙筱頓了頓,又道,“妹妹若不喜歡,隻不搭理他們即可。”

三妹妹便是趙家長輩討好平北王妃的主要橋梁,倘若三妹妹不搭理那些人,那些攀附的手段,也是使不出來的。

身側許久沒有應聲。

趙筱心裡有些忐忑,正想著三妹妹是不是已經睡過去了,卻見身側冷不丁傳來三妹妹的聲音,

“那大姐姐呢?”

五妹妹今日這般,想必亦是她娘親叮囑的,那大姐姐呢……可曾被母親叮囑過,可曾生出過討好的心思?

趙筱一怔,後抿了抿唇,遲疑坦言道,“大姐姐,亦是不知。”

趙筱的確是不知。

父親鑽研大半是為了朝中仕途,母親鑽研大半是為了膝下兒女。

她是趙家的嫡長女,得祖母看重,得父母寵愛,府裡上好的衣物首飾,姊妹中貴重難得的好姻緣……這些皆有祖母父母等人為她籌謀,悉數送到她麵前,從來無需她自己去操心。

她身前是祖母父親母親,所以不需要去攀附旁人,去向旁人討要……可萬事都沒有絕對的,如今不去想,並不代表以後不會去想。

成婚後,就再也不會有人同祖母父親母親那般擋在自己身前了,屆時為了夫婿的前程,為了膝下的子女,她同母親叔母們一般,亦未可知……

思及此,趙筱心緒有些雜亂,心中對於即將到來的婚事,也多了幾分未知的迷茫和恐懼。

床榻上陷入了許久的寂靜,守夜的侍婢將燭火吹熄,帳幔裡一片昏暗,感受到身側大姐姐的翻身,趙筠闔了闔眼,輕聲道,

“大姐姐是在害怕麼?”

片刻,“是有一些。”

“大姐姐莫怕。”

“嗯,不怕,你明日還需早起,早些睡吧……”

……

天氣逐漸熱了起來,飛鴻居的菜牌上也多了許多的涼菜涼食,雅間的兩個角落更是放上了兩盆驅散暑氣的冰盆。

定遠侯沒滋沒味地夾著案上的菜吃著,抬頭看著悠然飲茶的平北王,隻覺自己這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

他將玉箸撂在案上,語氣有些不善,“平北王心裡到底是個怎樣的章程,能不能給我個準話,那小子整日養在外我府裡,算是個怎麼回事?”

褚峻挑眉,反問,“定遠侯要本王給什麼準話?”

姓褚的還裝傻充愣呢。

兩人在雅間裡,門外還有部曲守著,定遠侯也不藏著掖著,擰眉冷肅道,“那小子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平北王難道不該同本侯說清楚嗎?”

同太後頗有些相似的麵容,同當今如出一轍的年歲,又引來一群死士刺殺……那位小郎君身份若是無異,他項午名字倒過來寫。

眾所周知,如今的太後,昔年的皇後也才生產過一次,倘若這一位才是當年的那位小皇子,那龍椅之上的,又是何人?

狸貓換太子還是雙生?

隻要一想到這些,定遠侯就覺得頭大地很,恨不得將侯府裡那個每日對著自家閨女笑得開心的小郎君趕出府,他心裡氣急,隻覺自己當初就不該回京躺這一趟渾水。

倘若姓褚的這家夥真的對那位置有意思,也合該不留那個小子才是,昔日的修羅,如今倒是做起大好人,還讓自己帶回家中好吃好喝地養著。

褚峻眉目舒展,對於定遠侯的斥問也不置一詞,反而笑著詢道,“本王交予侯爺的那些治療瘴毒的方子,侯爺試過,覺得如何?”

方子…方子自是不錯的。

定遠侯輕咳一聲,沉聲道,“那幾個方子確有利於治療瘴毒,此次,是本侯欠下王爺人情了。”

可即便是欠人情,也不該讓自己將這麼個大殺器藏於家中才是。

褚峻搖搖頭道,“侯爺說笑,這都是王妃的功勞,王妃遍閱古籍學識淵博,這些方子,可都是王妃從古籍裡尋到的。”

他輕輕一笑,“若說是要欠下人情,合該是侯爺和交州軍,欠下我家夫人的人情才是。”

定遠侯聞言,驚異挑眉,待細細看了平北王認真的神色後,思慮片刻,才朗聲笑道,“王爺說得對,本侯的確是欠下王妃人情。”

“還望王爺替本侯轉告王妃,王妃賜方之恩,項午銘記在心,日後定會知恩圖報。”

褚峻自是應下。

近來天熱,夫人最是喜愛飛鴻居的涼菜涼食的,雖然早已經過了朝食了,可褚峻想了想,還是略過了定遠侯欲言又止的神色,讓小二做了幾樣夫人愛食的涼食裝進食盒裡,拎著回了府。

褚峻進內室時,夫人正坐於軟榻上。

已經有些時日沒同夫人親熱過了,褚峻將手裡的食盒遞給奴仆,便迫不及待地攬上了夫人的腰肢。

男人眼眸裡的暗沉實在是讓人無從招架,羽睫顫顫,阮秋韻伸手環過。

夫人身上的衣裙實在單薄,手上貼著的腰肢溫熱纖軟,褚峻抱著夫人軟香的身軀,就像大狗見著噴香的香肉一般,在婦人的潔白優美的肩頸處不斷吸吮。

伺候的奴仆皆已退下,內室裡已經早早就放著兩盆冰盆,隨著一陣陣寒氣四溢,本來已經不讓人覺得熱了,可雪色和銅色的肌膚相貼摩擦間,還是憑空生出了不少汗意。

朝服淩亂,衣裙散落。

青天白日,纖毫畢露。

扶著的臂膀青筋畢露,狹長的眼眸漆黑如墨,唇角揚起,沒了以往虛偽的哄騙聲和不斷的輕詢聲,讓啜泣聲更加明顯了。

無力地伏在汗津津的寬肩處,正對著妝奩,婦人淚眼朦朧,有些不敢看鏡子裡滿麵緋紅的自己,隻覺得自己整個人淌在了熱水裡,熱地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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