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參與他們兩個村之間的爭奪是因為那件事是因自己而起,他無法做到袖手旁觀,如今事情已經了解了,他也就沒必要再繼續和這群人有什麼牽扯,尤其是和這個姓司徒的。
她太聰明了,也太狡猾了,如同春藤一般繁茂纏繞無孔不入,是他必須要遠離的那類人。
望著宋熙臨漸行漸遠的背影,司徒朝暮無奈地長歎一口氣,還百思不得其解:“這人,明明架都幫咱們打了,竟然還這麼疏遠我們,奇怪死了。”
聞鈴也不理解:“就是,現在全學校誰不知道他是跟咱們一夥兒的,就算是想避嫌的話也沒什麼用呀。”
裴星銘沉思片刻:“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不好意思了?”
司徒朝暮:“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裴星銘:“因為他是你名義上的夫人呀,所以他看到你之後就害羞了。”
司徒朝暮:“啊?至於嗎?我都一個星期沒去學校了呀。”
裴星銘又解釋了一下:“哦,是這樣的,你那天不是說趙佳伊打的你臉麼?所以我就多找了幾個人散播了一下消息,現在全年級都知道他是八班班長夫人了,以後絕對不會再有人敢隨便打你臉。”
聞鈴點頭:“我證明,消息經過一個星期的發酵,已經抵達四樓了,如同Wi-Fi一樣全層覆蓋。”
司徒朝暮一手抱懷一手摸下巴:“那看來,他這次拒絕我的邀請,很有可能是因為不好意思了,並不是因為他不想入夥。”
裴星銘:“是的,沒錯。”
聞鈴:“我也這麼覺得。”
裴星銘:“我們男孩子嘛,臉皮都薄。”
司徒朝暮:“……”
聞鈴:“……”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一點兒說服力度都沒有。
前往學校的路上司徒朝暮還在想,必須要尋找一個妥善的辦法打開宋熙臨的心門,好好地解決一下他臉皮薄害羞的問題,不然豈不是耽誤他入夥?
壯大四革馬村年輕一代主力團夥的任務迫在眉睫,豈可被無聊的兒女情長羈絆了腳步?
思來想去,司徒朝暮覺得直接找宋熙臨談心應該是最佳的解決方式,坦蕩大方地向他表明自己對他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再明確地告知他外界的流言蜚語都是虛無的、幻滅的、虛假的,無需放在心上。
最好是一對一的,沒有任何乾擾的談心,不然宋熙臨肯定又該害羞了。
於是,在早自習結束後,司徒朝暮假意去了一趟教室後邊的儲藏間,看似是去扔垃圾的,其實為了給宋熙臨傳遞消息——從儲藏間出來的時候,她假裝路過、不動聲色地往宋熙臨的桌麵上扔了張團成團的紙條。
宋熙臨原本正專心致誌地往筆記本上記英語單詞,那團紙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筆尖上,他不由一愣,然後抬頭,看向了始作俑者。
司徒朝暮沒有說話,而是給了他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宋熙臨遲疑地拿起了紙團,打開,一行漂亮的楷書逐漸映入眼中:【跑操期間儲藏間私會。】
宋熙臨的呼吸先是一窒,緊接著,臉頰就開始滾燙,耳根子都跟著發紅了。
將這張紙條在指尖揉碎的同時,他抬起了目光,咬牙切齒地盯向了司徒朝暮。
司徒朝暮坐會自己的座位上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轉身朝後看,哪知卻收獲了一記恨不得把她給拆皮扒骨的憤然眼神……搞什麼嘛,什麼意思嘛,好像我在調戲你一樣!
我很嚴肅的!
司徒朝暮無語極了,本想等跑操的時候好好跟宋熙臨解釋一下的,結果第三節下課之後,她像是個傻子一樣在儲藏間裡麵等了二十多分鐘宋熙臨都沒出現。
顯然,人家是她把的話當耳旁風了,心無旁騖地跑操去了。
無奈,司徒朝暮隻好又在他的筆記本上留了一行字:【中午放學後操場南側小樹林私見。】生怕宋熙臨誤會什麼,她又特意補充了一句,【放心,我很認真的,保證隻有你我二人,絕無第三者打擾。】
跑操結束,宋熙臨回班,剛一坐下就看到了平攤在桌麵上的那冊筆記本上多出來的那一行用紅筆寫下的醒目字跡,呼吸又是一窒,臉色又多鐵青,耳尖就有多紅……他就沒見過這麼執著耍流氓的人!
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宋熙臨直接將那頁紙從筆記本上撕了下來,捏成團扔進了身後的垃圾桶裡。
當天中午,司徒朝暮連午飯都沒吃,在操場南側的偏僻小樹林裡麵等了宋熙臨將近一個小時,都沒把他給等來。
臨近一點,午自習即將開始,她又氣又餓地回到了教室,失魂落魄地落座的同時,暗自在心中發誓:老娘不管你了,你愛咋咋吧!
本來是想幫你摘掉“班長夫人”的帽子的,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一直戴著吧!
然而計劃實在是趕不上變化。
四點四十的大自習上課之前,宋熙臨又在自己的桌麵上發現了一張紙條,這次的筆跡潦草許多,像是帶著氣寫得:【大自習下課後體育館後麵空地見,一定要來,千萬彆辜負我對你的期待!】
宋熙臨冷著麵龐,抿緊了薄唇,逐漸收拳,將紙條攥在了手心裡,內心卻開始動搖了。
事不過三,這已經是第三次了,要不,就去見她一次吧?
五點半大自習下課,喧鬨熙攘的人潮開始往食堂方向流,宋熙臨卻一直坐在班內,直至大部分人陸續離開了教室,教學區開始變得空空蕩蕩時,他才起身,快步從後門離開了教室。
前往體育館的途中,他總是克製不住地四處張望,好在這一塊位置偏僻,人煙稀少,無人在意。
繞至場館後側之前,他又下意識地做了組深呼吸,心跳卻還是無法自控地在加速。
體育館已經是位於校區的最深處了,後方就是圍牆。
圍牆和體育館之間是一片寂靜荒蕪的空地。
也不知道,那家夥,單獨把他約來這裡想乾嘛……
然而等宋熙臨轉過體育館之後才發現,後邊的空地上竟然熱鬨的很,司徒朝暮、裴星銘、聞鈴都在,甚至還多出來一個他不認識的廳響。
四人原本正在七嘴八舌的聊天,宋熙臨一出現,裴星銘立即朝他走了過去,一把攬住了他的肩頭,誌得意滿、意氣風發地對大家說:“我就說吧,我兄弟絕對不是那種冷漠無情的人,隻要是我給他留了紙條,他看到之後就一定會來!”
宋熙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