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那女的剛才喊宋熙臨什……(2 / 2)

獨樹晚風 張不一 15603 字 9個月前

就在顧與堤發愁不已地時候,司徒朝暮又說了句:“他身上最大的閃光點就是真實不做作,像是一道無拘無束的山風,強大又乾淨,能讓人特彆安心。”

顧與堤喜出望外:“真的麼?”

司徒朝暮點頭:“嗯,真的!所以阿姨你不用擔心他會孤獨終老,他不會的,這紅塵滾滾,大浪淘沙,總有人會被他身上的那股乾淨純粹吸引到,並且能被他吸引到的人也一定是心甘情願與他真心換真心的人,所以趙老才會說他這一生沒有大苦大難,因為悲離雖然常有,但是喜合也常有呀。”

她的話語如同甘甜的清泉一般滋潤著顧與堤的心。

顧與堤目光深邃地看了司徒朝暮一眼,由衷而發地說了句:“你這孩子靈性十足,玲瓏通透,趙老要是見過你,一定會非常喜歡你。”

還非常的適合鍛心,適合顧家刀。

司徒朝暮嘿嘿一笑,謙虛地說:“哎呀我也沒有那麼優秀啦,人無完人,打牌還把把輸呢。”

顧與堤也笑了:“輸牌算什麼呀?輸的是手氣,攢的是運氣!”

這話算是直接說到了司徒朝暮的心坎兒裡——

就是!

輸牌算什麼呀?

輸小贏大!

還是咱阿姨的思想覺悟高,高的還不止一星半點兒!

又仔細地用藥酒給司徒朝暮按摩了一次腳踝之後,顧與堤就離開了。

第二天早起之後,司徒朝暮的腳踝徹底消了腫,連一丁點兒疼痛都感覺不到了,終於可以隨心所欲地撒丫子亂跑了。

清晨一吃完早飯,一行人就浩浩湯湯地出了門。宋熙臨昨天下午帶著裴星銘他們幾個在前麵的村子裡麵轉了轉,所以今天大家一致決定去村後麵的雪山腳下看一看。

周唯月一直記得和毛三的約定,決不食言,所以他們幾個就先去了一趟毛三家,帶著毛三一起去玩。

毛三今天還特意穿上了宋熙臨他媽在年前給他買的新衣服,是一件加厚的墨綠色夾克衫和一條藍色牛仔褲,還搭配著一雙深棕色的短皮靴。

碧嶼村雖然緊挨著幾座巍峨高大的雪山,但望山跑死馬,距離真正的雪山山腳還有兩三公裡的距離。

他們今日出行沒騎摩托,隻牽了黑子跟赤海兩匹馬,但是最小的毛三和腳傷初愈的司徒朝暮都沒有騎馬。毛三是因為不愛騎馬,司徒朝暮則是因為一直記恨著宋熙臨的那一句“你連馬蹬都踩不到怎麼下”,所以堅決不再碰馬一下,尤其針對宋熙臨的那匹赤海,看都不帶看一眼的。

赤海是宋熙臨從小養到大的,性子隨主,也是一匹倔馬,你不看我我也不看你,你針對我我也針對你,每次從司徒朝暮身邊路過的時候,都會把馬頭揚得高高的,再故意甩動馬尾掃她兩下。

司徒朝暮一邊在心裡念叨著:我才不會跟一匹馬計較那邊多;一邊趕像是蒼蠅似的一臉不屑地揮手拂開馬尾巴,然後再昂首挺胸地快走兩步,故意走到赤海前麵去,身姿挺直,主打一個趾高氣昂。

不過今日的赤海不是由宋熙臨駕馭的,而是裴星銘。

黑子則被廳響霸占了。

他們倆,是真的中二,心中燃燒著熊熊武俠夢,雖然才剛剛學會騎著馬走,身體還搖搖晃晃,但他倆內心已經升騰起了一股強烈的“論成敗英雄豪邁”的偉岸成就感。

聞鈴一路都在舉著手機拍照,一邊拍一邊感慨:“哇塞,好美呀!”

周唯月和毛三大手牽小手,邊走邊聊,從奧特曼聊到剛出生的小牛犢,又從小牛犢聊到牛肉有多好吃。

司徒朝暮則一直在和赤海勾心鬥角,一人一馬明爭暗鬥你來我往,看得宋熙臨又是無奈又是想笑。

二十多分鐘後,一行人終於走到了雪山山腳。

那是一片由三座雪山包合而成的平坦草原。冬日草枯,地麵暗淡灰黃,越發將周圍的那一圈雪山襯托的雄偉聖潔。

幾道細泉從潔白無瑕的山巔流落,在山腳下彙聚成了一片如寶石般圓潤清澈的湖泊,即便湖水早已上了凍,但依舊呈現出了一抹碧藍的翡翠色。

白色的冰層下依稀能瞧見幾道漆黑的影子。

“那下麵是什麼?”幾人走到湖邊之後,司徒朝暮指著水底的模糊黑影子好奇地問。

宋熙臨回道:“神像。”

司徒朝暮一愣:“啊?”

把神像放在了湖底?

不等宋熙臨開口,毛三就說了句:“我外婆說是因為這裡的水乾淨,所以神仙們很喜歡,就在湖底安了家,把這片海子變成了聖水。我們村誰家有人生病了,喝一口聖水就能好。”

這說法,還怪玄幻的。

但司徒朝暮並不會打擊小孩子的信仰:“哦,原來是這樣呀!”

毛三點頭:“嗯,我外婆天天都喝這裡的水。”

周唯月:“那我們可以喝麼?”

毛三認真地想了想:“應該是可以的吧,但是現在水結冰了呀,你要是想喝的話還是去我家喝吧,我家有之前沒結冰的時候打上來的水。”

周唯月又問:“聖水可以讓我變聰明麼?”

毛三:“可以的吧?可是你為什麼要變聰明呢?我外婆說笨點好的。”

周唯月又回了些什麼,但是司徒朝暮沒聽到,因為她趁著這倆小朋友專心致誌討論“聖水”的時候悄悄地湊到了宋熙臨身邊,小聲問了句:“那神像到底怎麼回事?不會是你們當地人專門在湖底修建的吧?”

宋熙臨低聲回答:“不是,之前是立在平地上的,後來有一年這塊地突然塌陷了,慢慢變成了湖。”

司徒朝暮:“哦,原來如此。”

聞鈴也好奇地湊了過來:“你們這兒許願靈驗麼?靈得話我想許一個。”

不等宋熙臨開口,司徒朝暮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彆許了,你讓宋熙臨給你算吧,他會算命!”

宋熙臨一愣,猝不及防:“誰跟你說的?”

司徒朝暮:“你媽說的。”

宋熙臨:“……”他媽怎麼什麼都敢往外說?

當代年輕人不信天不信地不信自己,卻獨獨相信算命的,裴星銘和廳響如同兩道牆頭草似的,瞬間門就湊到了宋熙臨身邊,雙目放光地盯著他,異口同聲:“兄弟/哥們兒你算得準麼?”

司徒朝暮又一次搶先回答:“準!特彆準!紫袍天師的親傳弟子,秒殺所有牛鬼蛇神,連你幾年幾月幾日卒他都能給你算出來!”

顯而易見,她誇大其詞的毛病又開始犯了。

宋熙臨驚慌失措,斬釘截鐵:“彆聽她胡說!”

裴星銘不為所動:“我不想知道我什麼時候死,我就想知道我以後能發財麼?”

廳響也是一樣的充耳不聞:“我能當官麼?”

聞鈴緊隨其後:“我能暴富麼?”

司徒朝暮一看自己落後於人了,趕忙把手舉得高高的:“我我我還有我,我能不能長到一米七?”

所有人:“………………”這也用算?

司徒朝暮眉毛一擰,氣呼呼地說:“怎麼啦?不可以嘛?”

“可以,特彆可以。”裴星銘點了點頭,瞧著宋熙臨說,“你先給她算吧,我覺得她這個好算。”

廳響:“一目了然。”

聞鈴:“顯而易見。”

宋熙臨:“……”這是嫌他得罪她得罪的還不夠狠是吧?

司徒朝暮滿含期許地瞧著宋熙臨,把自己能否長到一米七的希望值全部壓在了他身上。

宋熙臨沉默片刻,神色如常地回了句:“銅錢沒帶在身上,沒辦法算。”

“啊……”司徒朝暮有些失望,但是吧,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她也不好強迫宋熙臨給她算,隻好回了句,“那行吧,等會兒回你家再算。”

宋熙臨又趕忙說了句:“銅板忘在東輔了,沒帶回來。”

就這麼巧?偏偏忘在東輔了?

司徒朝暮半信半疑,微微眯眼:“你不會是不想給我算吧?”

宋熙臨神不改色:“我沒有。”

司徒朝暮:“那你覺得我能長到一米七麼?”

宋熙臨:“……”

裴星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維護兄弟:“你行了啊,強人所難麼這不是?”

司徒朝暮的眉毛一皺,小嘴一撅,明顯是不高興了。

廳響卻還在說:“就是,你這都不用問肯定……”

“能!”不等廳響把話說完,宋熙臨就信誓旦旦地截斷了他的話,“一定能!”

司徒朝暮的小臉瞬間門就變得眉飛色舞了,紅唇的櫻桃小嘴翹得高高的,心情不是一般美好。

宋熙臨舒了口氣,頓了種懸崖勒馬的鬆弛感。

裴星銘和廳響無語極了,心說:算命的果然都不靠譜,主觀意識太嚴重了。

聞鈴想得則是:男人的話果然都不能信,連宋熙臨這種清心寡欲的i人都開始為了哄女人開心睜眼說瞎話了。

正在這時,不遠處的山道上突然傳來了一位女孩的清脆喊聲——

“顧晚風!”

宋熙臨渾身一僵,抬頭去看的同時便火速邁開了雙腿,兩三步衝到赤海身邊,飛身上馬甩手揚鞭疾馳而去:“來了,彆喊!”

和他們年齡差不多大的那個女孩穿著一件黑色皮衣,藍色修身牛仔褲,黑色過膝長筒靴,身形纖細窈窕,皮色黝黑,濃眉大眼,騎著一匹紅馬,穩穩地坐在馬背上,氣定神閒地等待著宋熙臨。

隻見宋熙臨駕著赤海奔馳到了女孩身邊,兩人簡單了交流了幾句之後,便一同騎著馬離開了。

臨走之前,那個紮著高馬尾的英姿颯爽的女孩還特意回頭朝著司徒朝暮他們幾人看了一眼。

裴星銘遙望著那兩人駕馬離去的身影,一邊回憶一邊納悶兒地問:“那女的剛才喊宋熙臨什麼來著?度什麼風?度換風?”

廳響:“外號吧?他媽不是說了他的小名叫小風。”

裴星銘:“哦哦哦,應該是。”

聞鈴白了他倆一眼:“重點是外號麼?你倆沒瞧見他剛才跑得有多快?”

裴星銘點頭:“確實,真他媽帥啊!”

廳響也是一臉羨慕嫉妒恨:“那鞭子揚的,還是單手,啪的一下,跑的飛快,賊穩賊帥!”

聞鈴:“……”

男人的腦溝回路,真的無法理解。

聞鈴隻好指點點明重點:“重點是,那女的一喊他他就過去了,都沒有任何猶豫的,然後直接跟她走了,還跑得那麼快,連聲招呼都沒跟咱們打!”

廳響一愣:“我艸,好像真是!”

裴星銘趕忙看了司徒朝暮一眼,果不其然,他妹那張眉目精致的小臉早就吊了下來,由眉飛色舞變成了悶悶不樂。

裴星銘立即去安慰他妹:“哎呦,彆多想,說不定是家裡有急事兒呢?”

“嘁,跟我有什麼關係!”司徒朝暮酸溜溜地說,“人家倆都會騎馬人家才一起跑呢,我連馬蹬都踩不到。”說完,就朝著身後雪山的方向轉了個身,然後才發現,周唯月和毛三早就手拉著手踩上了冰層,都已經快走到湖麵中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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