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次振翅(深度反思)(1 / 2)

狙擊蝴蝶 七寶酥 8158 字 8個月前

當天下午, 等岑矜入睡,李霧才輕手輕腳離開房間,跟湯姨說了聲“我一會回來, 姐姐要是醒來有事就讓她打電話給我”便出了門。

他聲音壓得很低,乾淨俊朗的麵孔卻神采飛揚,湯姨愣愣瞧著,還沒來得及應肯, 少年已跑得沒了影。

李霧先回了趟Meet,跟店長請辭道歉。

聽聞他家有刻不容緩的要緊事,店長表示理解, 也沒有克扣兼職薪資, 該多少就多少地結算給他。

成睿跟在一旁罵罵咧咧,什麼重色輕友精蟲上腦插兄弟兩刀之類的形容全往他那招呼, 李霧全盤接收,還一個勁笑,跟成睿要了鑰匙就回去收拾行李。他效率極高,前後不到兩小時便打上車返程。

回到彆墅時,李霧已經忙得汗流浹背,湯姨見了心疼,忙給他拿了支冰棍。

李霧道了聲謝,掃向岑矜房門,小聲問:“姐姐醒了嗎?”

湯姨說:“沒呢。”

他又問:“她腿怎麼摔的?”

湯姨說:“說是從台上摔下來了, 前幾天從醫院回來天天哭鼻子, 我看了好心疼的, 矜矜是我看著長大的, 打小就特彆要強,現在什麼都乾不了又出不去肯定得難受死了。”

李霧若有所思。

湯姨順勢與他寒暄起來:“小霧, 我聽矜矜媽媽說你是矜矜跟她之前那個先生資助的啊?”

李霧怔了下,點頭。

湯姨感歎:“你也是個爭氣孩子,考這麼好。我家那個孫子,過完暑假要念高中了,玩心那麼重,還不知道將來大學能去哪了。”

李霧向來不耐誇,隻說:“沒姐姐我學都上不了。”

他又瞥了眼岑矜臥室方向:“姐姐一般午休多久醒啊?”才多久沒見她,他就想她了。

湯姨說:“難說呢,她有時候一下午都不作聲待著。”

李霧一聽,忙掏出手機,給岑矜發微信:我就在客廳,你有需要就叫我。

岑矜剛巧醒了,剛撐坐起身,把手機拿出來看,這條消息就飄來她眼底。

她關上聊天界麵,閉了閉眼,又把它重新打開,對這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小屁孩發出警告:我醒了,但沒有需要。李霧回:好。

他又說:我去衝個澡。

岑矜默了一下:不必事無巨細地跟我彙報。

少年恍若未聞:十分鐘。

岑矜:“……”

十分鐘後,門板準備被叩響,在看公司微信群的岑矜心一跳,不耐煩問:“乾嘛――”

李霧嗓音清晰:“我洗過澡了,能進房間嗎?”

岑矜怕自己的回絕讓湯姨多想,隻能同意:“進來吧。”

李霧推門而入,他確實剛洗過澡,看起來比上午清爽了許多,發梢蓬鬆而黑亮,如盛夏狂野生長的亂草。

他手長腿長,從一束光中穿行而來,那幾秒鐘,少年周身也似焙了圈光,舒展而明朗。

岑矜有一刻失神,莫名想起了午飯時分老爸說的那句“從小帥哥長成大帥哥”,等反應過來,自己也覺得詭異,便裝若無其事挪開了目光。

她心裡哂笑一下,還不是她養得好。

岑矜翻出平板煲劇,李霧接著看書,互不打擾,氣氛安謐。

接下來幾天,李霧百依百順,帶她開黑,陪她玩wii,給她念書,端飯倒水,傍晚還推著輪椅帶她四處溜達。由於他照顧得太妥帖周到太有求必應無可挑剔了,岑矜也從逐漸從彆扭不適轉變為習以為常,能麵不改色地由著李霧把自己抱來抱去,甚至還像個乘坐步輦的老佛爺一般頤指氣使。

不得不說,青年人紮實有力的胳膊確實比輪椅和拐杖好用得多。

一個夜晚,岑矜在微信裡對友人發出如斯感歎。

春暢連發十個“哈”字:真香了是嗎,還不趕緊謝謝我?

岑矜才不想承認,隻問:我是不是有點過分,拒絕人家了還享受著這些照顧。

春暢說:那你答應他好了,談個戀愛怎麼了,先彆考慮將來的事,就處對象,享受年輕人的眷戀與肉/體,多好啊。

岑矜反射條件回:不行。

春暢:為什麼?

岑矜回想著這一年多包括這個假期以來的一些細枝末節,如實承認:真跟他戀愛的話,我會有種亂/倫的感覺,可弟弟身份好像就沒關係,我就能接受他這些類似示好的行為。

春暢:臥槽你是什麼當代渣女啊,你們現在兩不相欠了,人家這樣對你是因為喜歡你好吧。

岑矜回:我知道啊,可他趕都趕不走,我能有什麼辦法。

春暢:你在炫耀嗎,還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做夢都夢不到這種情節。

岑矜:我隻是在表述我的真實想法,我真的很煩這種稀裡糊塗的關係,可我是有點兒……我也不知道怎麼講,是有點兒在意的,或者不太想他完全意義上地離開我,不想徹底搞僵我跟他的關係,你說喜歡吧,好像也不是,沒有多麼強烈和明確,我也弄不透。

……

結束聊天後,岑矜陷入深思,是深度思考,也是深度反思。

這一思,就思到了零點。

李霧每晚十點半會準時離開她臥室,去隔壁房間休息。

而岑矜這段時間沒有工作纏身,又有了陪伴,所以睡眠質量突飛猛進,一般不會起夜,但今天她還是因為朋友的幾句批判夜不能寐了,刷了半小時微博後,她決定跟李霧好好聊聊。

她打開微信,給李霧發消息:在嗎?

少年幾乎是秒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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