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次振翅(理想化)(2 / 2)

狙擊蝴蝶 七寶酥 9674 字 8個月前

“嗯。”

岑矜回憶少刻:“對,是我做的,我上司給的概念。”

“不,那是我的概念,”男人似乎終於找到了另一方台階,能讓他高出一等,重拾優越:“我比稿的提案,最後卻給你做嫁衣,這就是你離婚時言之鑿鑿的正當競爭?”

岑矜恍悟,眼裡浮出些許凜然:“我隻是按客戶跟上司的要求辦事。”

吳複哂笑,譏諷意味濃鬱。

岑矜吞咽一下,挑高了下巴:“來問我做什麼,怎麼不去找客戶撕逼,讓你們aount寫篇公眾號罵客戶吧。我還心想teddy怎麼水平驟降,給出這麼差勁的創意,哦,原來是你想的。但能怎麼辦,硬著頭皮填坑唄,我也不想做這種爛idea,但我隻是個打工的,必須聽從客戶。我已經儘全力來救了,想必出來的效果也比你之前預估的要好很多吧。”

吳複一動不動看著她,姿態散漫:“說再多你也是個小偷。”

他微微一笑:“這麼驕傲自負理想化的你,也理所當然接受這個新身份了?看來跟小男生談戀愛並沒有滋補你的大腦,還需要靠偷橋來完善美化自己的職場資曆。”

岑矜如鯁在喉,毫無波瀾盯著他,極力坦然:“那我明確告訴你,這個case我永遠不會放進簡曆,因為它確實低級,從內到外。”

擱下話,她轉身就走。

難以置信,竟然在前夫的婚禮上因為職場的事被反將一軍,岑矜氣到失語,回去路上,她接起藍牙耳機,氣勢洶洶撥給teddy,質問他原委。

通話那頭的teddy是一成不變的和事老態度,普通話粵語摻雜著勸她:“g,你明明已經工作好幾年了,但你激烈的樣子好像個職場小白,你確定要這麼憤怒嗎,從乾廣告的第一天起你就應該意識到了,一個作品的出街,影響因素太多太多了,不是你也不是我一個人就能決定的,如果你因為創意來自你前夫而生氣的話,那也是客戶的問題,跟我們執行的agency有什麼關係?誰不想出好作品,但大家都是打工仔,你不做有的是人做,我們做廣告的還是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有時候並不是創意成就品牌,而是品牌給我們機會,我們才有發揮創意的一席之地,你得感激客戶,而不是挑三揀四。你的前夫也是奇奇怪怪,這麼牛逼怎麼不去找客戶算賬,你進了他的圈套就更可笑了,我就不信他公司他部門的人沒有執行過不屬於自己的創意,裝什麼啊。”

他一席話畢,岑矜心潮起伏,幾乎無法順利架構起語言:“我隻是……覺得自己被蒙在鼓裡了。”

teddy冷笑一聲:“客戶不需要給我們交代清楚,我作為上司也不需要給你交代清楚。”

岑矜無法理解:“創意的前提是有創意的能力,我始終這樣認為。”

teddy斬釘截鐵地反駁:“你錯了,創意的前提是能夠執行,並有足夠的資金與平台支持我們實現創意展現創意。不然再精妙的idea都隻會在你腦子裡爛成一坨肥料再帶進棺材裡,永遠彆想見天日。你從文案做到creative打頭的級彆,這點道理不明白嗎?活在夢裡呢吧。”

岑矜說:“可我現在已經不是過去那個乾雜活的小文案了,想在公司更好的實現自我,而不是澆灌彆人家的種子。”

teddy說:“什麼叫彆人家的種子,種子都是客戶的,客戶愛給誰給誰,愛栽哪栽哪,我們也就是個園丁。g,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說這個概念是我出的嗎,就是擔心你會這樣。我很喜歡你這樣的人,但我也很怕遇到你這樣的人。”

“抱歉,恕我暫時無法苟同,我先冷靜一下。”岑矜掛斷電話。

站在回家的電梯裡,岑矜目光渙散,對著跳動的數字發起了呆。

當她以為自己就像這隻轎廂一般勻速而穩固地層層躍進時,整棟樓卻轟然塌方,還是以這種猝不及防地裂雷劈的方式。

她難以具述到底是自尊受挫還是信念磨損讓她這樣難受,鬱悶,積忿於胸。

想了想,岑矜又按了下降電梯,一個人去清吧散心。

撐著頭心事重重喝到一點多,她才打車返回家裡。

意外的是,開門後,玄關的燈竟亮著,拖鞋也擺著。她以為李霧今天不會回來。

不見人出來迎接,岑矜猜他可能已經入睡,便輕拿輕放地換好鞋,順著走廊往裡找。

李霧的確已經睡了,但不是在自己房內,而是趴在書房桌上,他肩頭微聳,臉朝下,隻露出夏草般茂盛的黑發,胳膊下麵還壓著本挺大的書,不知是文獻還是教材。

岑矜踮腳看了他一會,穩回身形,立在門框內,沒有再往裡邁一步。

她就這樣望著他,心裡擠滿了酸澀的果實。

頭頂那塊跟了自己一晚上的烏雲顯然也兜不住了,眼前迅速變成疾雨掠過的窗,怎麼揩都水韉模看不清。

岑矜輕吸一下鼻腔,轉身要走,身後忽然傳來惺忪的低喚:“姐姐?”

岑矜雙手抹了下臉,回過頭,勾出一個脆弱的微笑:“吵醒你啦。”

李霧多看她兩眼,人直接慌了,忙不迭離開座椅,走到她麵前,低頭問:“哭過了?”

岑矜環抱住他,再也繃不住了,整張臉埋去他胸前,似窒住自己,卻是在吸氧:“唉,姐姐好難受。”

他貼進她柔軟的發裡,嗅了一下,語氣尋常,不怒也不怨:“還喝酒了。”

任淚水肆虐,岑矜抱住她所剩不多的“理想化”死死不放:“李霧,你會一直這麼喜歡我嗎?”

“會。”他篤定地吐出這個字,下巴在她頭頂緩慢地蹭了幾道:“到底怎麼了。”

岑矜抽抽搭搭:“我今天下班去參加我前夫的婚禮了,還在工作上遇到了特彆不順心的事,我怕你多想,自己可能也有點心結,所以沒帶你過去,也一個字都沒跟你講,你說今天結束晚,我以為你不回來,就喝了些酒才回家的。”

李霧靜默幾秒,隻字未言,隻將她摟得更緊,牢不可破。

他的反應讓岑矜淚腺徹底失控。

李霧心臟都要被女人滲進來的淚水燙得疼死,他雙手捧握起她濕紅的臉,控製不住地一點一點吻去她兩頰的淚痕。他的溫柔讓岑矜心口卷皺、軟麻,所以等他鼻息逼近她唇畔時,她也貼了過去。

咚,岑矜不輕不重地撞上牆麵。她勾住壓過來的李霧,沒命地吮吸、纏咬。

岑矜臉上的淚,漸漸被少年的潮息取代。

到後來,兩人都有點站不住了,李霧將她托抱回椅子上坐著,繼續接吻,不時細細密密地啄,不時磕得對方疼出嗚咽。

岑矜坐在他腿上,被抵得難以忽略。她臉往後移了點,雙手摩挲著少年滾燙的臉頰,盯著他盈滿訴求的潮亮雙眼,愛憐地問:“難不難受?”

她騰出一隻手,讓這句問話變得明確:“我幫你,可以嗎?”

李霧呼吸變急,從臉燒紅到脖根。他長睫半垂,喉結使勁滑了下,似默許。

布料o的響動在深夜裡格外清晰。

岑矜本想退回地板,蹲下去,用更柔潤也更儘興點的獎勵方式。

可等真正看到,她又有點怯縮了,最終還是坐在原處,手探去他們之間。

如被拿捏住七寸,少年低喘一聲,栽到她頸邊。

“以前自己弄過嗎?”岑矜吻了吻他血紅的頰邊和耳朵,輕輕地問。

“嗯。”

他後背肌肉越繃越緊,岑矜試圖用語言一步步讓他放鬆,引他入境:“怎麼弄的?”

李霧額頭起了一層細密的汗,呼吸愈發壓抑與粗急:“都想著你。”

……一二五你好三三一二三八二你好三三一二三二四七你好三三一二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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