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父母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絲毫不擔心鬱斯和幕澤會不會相處不好。
從前向來和他關係不和的弟弟,像是隻大型犬類那樣黏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幕澤甚至包攬了以前從來不會去碰的家務活。
……
還有——
親昵到有些詭異的親吻和擁抱,藏在“哥哥”底下更加曖昧的試探和接觸。
讓鬱斯沒有辦法忽視,本能逃離的親近……
鬱斯後退了一步,手指因為大力握著手機,骨節隱隱泛白。
仿佛哪裡都說的通,又仿佛哪裡都不對。
鬱斯背脊發僵,腳下生根般定在了原地。
麵前的人真的不是幕澤嗎?那他會是誰,偽裝出自己弟弟的目的又是什麼?他是怎麼做到在外貌上全然相同的?
幕澤靠在桌邊,輕輕偏了下頭,“斯斯,為什麼不過來?”
他說這話的語氣很平淡。但卻帶著明顯不太對勁的深意。仿佛最後的通牒,如果鬱斯沒有給出一個讓他滿意的回答,就會發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他手上的電話也安靜了下來,很明顯聽到聲音的鬱母抿著唇,她不敢想這個偽裝成自己兒子的人到底想要做什麼,隻能在鬱斯還在他掌控範圍內的時候,竭力不去激怒對方。
“……沒有,我……”鬱斯聽見了自己帶著顫抖的聲音,他下意識搖了搖頭,“我,這就過來。”
但還沒有等鬱斯抬步,幕澤就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青年比他高出一個頭,在這幾天鬱斯甚至都沒有意識到這點。畢竟青年總是喜歡俯身抱他,纏人又溫柔,帶不來任何壓迫感,隻有鬱斯自己會因為羞恥而排斥。
但現在完全不同了,這眼神不像是屬於人類的,而更像是某種古老而巨大的怪物盯住獵物時的眼神。
青年唇角微勾,而他麵前的鬱斯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當他沒有再去有意學習人類的行為方式以後,身上那種無法掩飾的詭譎怪異就輕而易舉地顯現了出來。
這感覺沒有辦法讓語言形容,但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就是青年的五官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做了微小的調整。
更趨於美麗,也更讓人恐懼。
青年垂眸,從鬱鬱斯的手中抽走手機,放在了自己的耳邊。
“幕澤……”
青年將食指抵在鬱斯的唇上,淺淺壓了一下,讓麵前受驚的小愛人彆再出聲。
“您好,幕女士。”青年說道,“很抱歉這些天使用您小兒子的身份接近斯斯。”
“……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鬱母的罵聲尖銳地響起。
她像是一頭急於護崽的母獸,絲毫不再講什麼優雅乾練,恨不得現在就從電話中伸出手來將青年撕碎。
鬱斯紅著眼眶伸手就要去搶自己的手機。
很明顯,麵前的青年在被拆穿身份以後就再也沒有要偽裝的意思了,他毫不猶豫地撕下了表皮,連給鬱斯自我安慰的時間都沒有。
鬱斯怕的渾身發抖。
他明白自己麵前的【東西】應該不是母親之前猜測的那些人,或者貪圖他們家的錢財,或者妄圖從他這裡挖一點鬱父鬱母的猛料。
他根本就,不是人。
眼淚冷不防就落了下來,後怕的涼意在短時間就覆蓋在了這幾天所有算是美好的回憶上。鬱斯隻覺得恐懼,隻覺得羞恥。
他被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怪物欺騙了,而他居然對曾經披著幕澤皮的東西產生了感情。
簡直是……
麵前的青年俯身,在鬱斯濕熱的眼皮上輕輕吻了一下。
“……又哭了。”
鬱斯一把推開他。
在爭奪中手機已經掛斷了,他不管那麼多,轉身就朝大門那邊跑去。
得遠離這裡,得趕緊從這個東西身邊逃開。
鬱斯甚至都沒有去想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滿腦子都是要快點離開的念頭。
身後沒有腳步聲。
青年沒有追上了。
鬱斯來不及想是為什麼,就已經拉開了門。
但下一刻,他的腳步就停住了。
門外已經站了一個人,一個身形高大挺拔的年輕人,金發藍瞳,外國血統讓他的鼻骨比鬱斯常見的人高出不少。
他和前幾天一樣站在這棟彆墅的門口。
唯一不同的是,當時他想要攔的人是幕澤,而現在,他攔在了鬱斯麵前。
外國青年垂眼,在鬱斯光裸的腳背上掃過,然後笑了一下,“就算是急著出去,也該先穿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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